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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书网 > 江大姑娘有点怪,怪难追哒! > 第177章 本宫要纳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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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

    菱角一边拍打着衣裳上的褶皱,一边拿眼悄悄地觑着姜荷绮的脸色,轻声道:

    “奴婢听前院的小厮嚼嘴,说是成安侯一家子天还没亮就已经到了,如今夫妇两个就站在咱们公主府门口,逢人问就说在等殿下召见呢!

    殿下,咱要不要先打开府门让他们进来等着,这人来人往的实在是不好看呐。”

    江姝静刚走进门来便听得这么一句,眉头不自觉地皱起,顺手接过菱角手中的衣裳,面色不悦道:

    “这里有我就行,你去准备殿下的早膳吧!”

    菱角咬了咬唇,见姜荷绮并没有出声阻止,只得福身行礼退下。

    “我自己来就好。”

    姜荷绮很自然的接过衣裳自己整理起来,见江姝静整张脸还沉着,轻声笑道:

    “你也别生菱角的气了,她也是好心。”

    江姝静咕哝了一句什么,手脚飞快地收拾出了姜荷绮今日要穿戴的首饰。

    一只打磨圆润的白玉发簪粗粗拢起大半头发,两支粉白色簪花步摇斜斜的插在一边,垂下几条米珠穿成的流苏在耳边轻晃,与粉嫩耳垂上点缀的两颗精巧珍珠相映成辉。

    再看今日姜荷绮身上的衣裳,月白色的菱纹罗丝绵袍将她裹得严严实实,外面披上一件狐皮大氅,一尾白毛掖在她的下巴处,越发衬得她一张小脸莹白如玉,楚楚可怜。

    姜荷绮打扮妥当,伸出纤纤玉手朝江姝静掌上一搭,身形便软了下来,笑道:

    “如何!我这般模样可有骤然受惊,深闺怨妇的哀婉?”

    江姝静掌心收拢,笑意在眼底荡开:

    “甚有。”

    成安侯一家子在公主府门口等了半晌,终于等到有人打开了大门,姜荷绮被五六个丫头婆子簇拥着出来。

    成安侯皱在一起的眉头瞬间舒展,脚步挪了半寸又踢踏了回去,垂眸朝着身边的黎平郡主使了一个眼色。

    黎平郡主深吸了一口气,勉强扬起一个笑容,快步朝着姜荷绮迎了上去:

    “大侄女......”

    岂料,姜荷绮面色平淡的冲着他们一家子点了点头,便脚步不停的与黎平郡主擦肩而过,踩着车凳就上了马车,连一眼都没有多看。

    黎平郡主满肚子的话就这么硬生生的卡在喉咙里,迈出去的脚还保持着一只在前一只在后的姿势,尴尬的僵在原地。

    难堪的回头,却见姜荷绮等一众人已经动作利索的上马的上马,登车的登车,半点没有等他们的意思。

    “夫君......”

    成安侯的脸色也很难看,可却不敢耽搁,率先一步骑到了马上,招呼着黎平郡主和钱民世坐上马车,一扬鞭子就追着姜荷绮而去。

    姜荷绮那边的动作极快,成安侯的马鞭都要甩出残影了才勉勉强强跟上。

    可这就苦了马车里头坐着的钱民世了,他一条腿本就没好全,昨夜被姜荷绮踹下床时又磕到了伤处,此刻这般颠簸的赶路叫他痛得皱紧了眉毛,额间渗出汗珠来。

    黎平郡主心疼的看着儿子蜷缩成一团的样子,忍不住朝外面唤道:

    “侯爷,您慢些,民世有些受不住。”

    然而,回应她的是成安侯更加结实的一鞭。

    好在长公主府离皇宫并不算远,赶在钱民世彻底疼晕过去之前马车总算是停了下来,晃晃悠悠下来的钱民世连站都站不稳。

    进了凤仪宫,姜荷绮与钱民世双双跪下,给皇帝皇后行礼问安。

    帝后二人并未叫起,威严的声音透过屏风传至大殿上的每一个人耳中:

    “朕听说昨夜公主府和成安侯府,好大的热闹啊!”

    成安侯夫妇面色一白,控制不住的双膝发软,跪下道:

    “臣/臣妇有罪......”

    倒是姜荷绮直起了身子,转头鄙夷的看着虚弱到跪不住的钱民世:

    “他们塞给儿臣的驸马婚前纵欲过度把自己玩坏了,还不准儿臣闹吗?”

    “咳咳咳——”

    姜荷绮话音刚落,皇后便是一连串的咳嗽打断了她,轻声斥责道:

    “绮儿,女儿家说话注意些,不要这般口无遮拦,失了宫廷闺训。”

    “是。”

    姜荷绮恭敬地应了,换了温柔如水的语调,轻轻柔柔地问道:

    “驸马,你自己说,你是不是不行?”

    钱民世眼中闪过屈辱,抿着唇说不出话来。

    姜荷绮又扭过了头,看着身后的成安侯夫妇,温婉一笑:

    “驸马羞于启齿,你们作父母的,能否代子回答?”

    黎平郡主一张脸青了又白,白了又青,而成安侯面皮黝黑看不出脸色,只是一双手在膝前攥成了拳头。

    “嗯?你们一家三口,竟无一人给本宫与父皇母后回话吗?”

    姜荷绮清亮的声音在大殿内盘旋,而后陷入死寂一般的沉默。

    最后还是皇帝拍板道:

    “去把太医院的太医都给朕叫来,好好给驸马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陛下——”

    这下子,成安侯跪不住了,急忙开口想要阻止皇帝的旨意。

    昨日,长公主长街纵马,深夜在成安侯府门前叫骂已经叫他们丢尽了脸,现在还要让整个太医院都来围观他儿子的丑事,这......这与将他的脸面丢在地上踩何异?

    皇帝却摆了摆手,一锤定音:

    “若是驸马身子康健,那自然是皆大欢喜,若真的有什么不好的,朕的太医院难道还挑不出一个能治之人吗?”

    成安侯也说不出反驳的话来了,只好眼睁睁的看着几十个太医挨个的进入,履行一套问话,诊脉和相看的程序。

    而钱民世则是被搬运到宫中内侍所住的偏房里,褪下双腿间的裤子只用一条薄被子覆盖,整个人像是一只能被随意摆弄的玩具一样。

    更令他感到羞耻的是,所有太医诊断时他都要重复一遍昨夜的细节,一次又一次的让他回忆昨夜的不堪。

    帝后,姜荷绮,连带着成安侯夫妇则坐在凤仪宫的正殿等待那些太医诊断完来回话,可每一位太医无不是灰败着脸色进来,交代和姜荷绮一样的说法,并遗憾的表示无能无力。

    除了姜荷绮,在场的人脸色都一次比一次黑沉。

    “微臣倒有一法子补救,只是激进了一些,也无法保证切实有效。”

    最后一位年轻的太医拱手行礼,却发表了不同于其他人的意见。

    姜荷绮闻声抬头打量着对方,白净的面庞稍显稚嫩,可一双眼睛却燃烧着野心。

    “什么法子?”

    黎平郡主疼子心切,顾不上礼仪周全,焦急的问道。

    年轻太医瞥了一眼高座上皇后和姜荷绮的位置,说话便有些含糊:

    “民间有一些秘法能激发男子的雄风,钱公子或许可以一试,虽不能根治,但留下子嗣可是好的。”

    黎平郡主发亮的眸子又暗了下去,绞着帕子暗道:

    这也能算个法子?

    一旁的成安侯倒是若有所思,他娶了黎平郡主这个夫人,为表对皇室的尊重多年未有妾室,除了钱民世也没有旁的血脉继承......

    “敢问一句,你口中的留有子嗣是指本宫的,还是他的?”

    姜荷绮扬高了的声音再次响起,打破了大殿之上众人的思绪。

    年轻的太医一愣,倒没想过竟有此问,本来十分笃定的答案竟也支支吾吾起来:

    “自......自然是钱公子了。”

    “你的意思是,要本宫屈尊就卑和一个只能用药的废物,延续他的血脉?”

    姜荷绮咄咄逼人,甚至站起身来绕过屏风走至太医面前,锐利的目光直视着对方。

    “那......那也是为了延续殿下的血脉。”

    太医垂眸避开她的锋芒,继而转口将话说得圆缓。

    “延续本宫的血脉还不简单?也未必用得上他吧?”

    姜荷绮冷傲的眉眼中竟是不屑和鄙夷,看向成安侯夫妇时这种鄙夷也分毫未减:

    “至于成安侯的血脉......我看二位也还年轻力壮,与其委屈本宫,不如二位再想想法子?”

    “你!”

    成安侯夫妇气结,可当着帝后的面又不敢和姜荷绮直接起冲突,两张脸憋得通红。

    见皇帝始终不说话,皇后忍不住开口斥责道:

    “绮儿,不可对你的公婆无礼!”

    姜荷绮冷哼一声,直接长腿一迈在另一侧的圈椅上坐下,一双眸子直直的盯着在场众人。

    皇后放缓了声调,柔和的劝道:

    “绮儿,这是天灾人祸的事情,本宫相信成安侯也不愿意见到如此境地。如今,你与钱驸马大婚已成,你昨夜又闹了一场,气也出了,名声也丢了,也算是两相里扯平了。

    左右此事也不是毫无办法,以后的日子还长,说不得哪一日驸马就好了。现下里,还是好好的和驸马商量要个孩子,把日子过好才是正理。”

    “母后就非得认下这个女婿?”

    姜荷绮抱着胳膊斜斜的倚靠在圈椅上,扯着嘴角问道。

    “不是母后非要认下驸马,而是你昨日在满京城的见证下与驸马成亲拜堂,这已经没有转圜的余地了。况且,你本就和驸马有过肌肤......”

    “本宫要纳妾!”

    姜荷绮直接打断了皇后的话,说出来的话如同惊雷一样劈在每个人心头。

    “你......你说什么?”

    皇后愣了愣,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姜荷绮则坐直了身子,一字一句,端端正正的说道:

    “本宫,要,纳妾!”

    “胡闹!自古尚公主的驸马身份有别于旁的男子,除非公主十年无所出,否则是不允许纳妾的!”

    皇后气急,拍着椅子反对道。

    “谁说我是要给驸马纳妾了?”

    姜荷绮面色严肃,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

    “母后也知道驸马的身份不同,放在别府内那是男子娶妻,可在我公主府内却是驸马嫁我。

    寻常男子可以因为妻子难以生育而纳妾,那本宫自然也可以因为驸马不行而养别的男人!”

    “这怎么可以?自古以来从没有这样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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