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鳞儿站在皇子殿下的房间前,门口的两个海族侍从面露难色,对鳞儿略有阻拦之意,但碍于她身份尊贵,又不好过于强硬。
“鳞儿殿下,皇子殿下嘱咐过,他闭门苦心推演天命,不可有人打扰,您就别为难属下们了。”
鳞儿瞪着一双闪亮的粉色眼睛,露出一些和这张可爱面容不太搭的威严,道:“皇子殿下整整三天没出门,你们这些侍从也不知道进去看看么?你们忘了他苦思无果时会发生什么了么?”
两个蓝衣侍从听后皆是身子一抖,醍醐灌顶般瞪大眼睛,对视一眼,道:“对啊,殿下若是变回原型,开不了门也开不了口啊……这……”
“好了好了,殿下问起来就说是我强闯进来的,下去吧。”鳞儿甩开两个侍从,推开门进入了子渔的房间。
进房间时,她猛地一怔,吓了一跳,要知道,子渔十分爱干净,他的房间地板和墙壁一直由侍从每日打扫,莫说污垢,连一丝瑕疵或裂缝都没有。
曾经白璧无瑕的地板和墙壁,此时竟画满了各种扭曲诡异的符号和文字,有时又像是一幅画,这种复杂深奥的符文,鳞儿盯着看了几眼,突然一个恍惚,仿佛灵魂都出窍了一瞬。
这些东西都是她的子渔哥哥这几日画的么?盯着这些东西看整整三天,难道不会走火入魔吗?
在房间里扫视了一周,果然不见子渔身影,鳞儿有些心焦,喊道:“子渔哥哥?子渔哥哥!”
墙上的文字在她眼前闪了一下,她便有些头晕的感觉,子渔的房间仿若被他自己下了精神攻击的咒术,鳞儿走进来一会儿工夫,就已经感觉天旋地转了。
突然,她听到子渔的桌案前传来一阵扑腾的声响,跑到座椅前,看到座椅上竟有一只红鱼正在摆弄他的身子,看上去很是焦急。
“子渔哥哥!”
鳞儿惊呼,念了一段咒语,那条红鱼身上冒出一阵橙色暖光,披头散发的子渔,倏然坐在了座椅上。
变回人形的子渔,令鳞儿更是大吃一惊,他双目如神识出窍般呆滞,又隐隐有一丝沉迷和执着,披头散发,口中念着毫无联系的词语,就宛如走火入魔疯了一般。
“天命何解……天命难违……杀破狼……”
鳞儿又唤了他几声,双手捧着他脸颊的时候,都有些颤抖,眼睛一湿,显然是被吓到了。
子渔被鳞儿捧着扭过头,呆呆地看了他一眼,似是醒过神来几分,喃喃道:“鳞儿……?”
见他稍微清醒一些,鳞儿喜极而泣,一滴眼泪从脸上划过。
子渔偏过头,望了画的满屋都是的诡异符号,突然身体一颤,目光陷入惊惧。
鳞儿对外面喊道:“来人!快来人!把这满屋子的符号擦掉!”
子渔被鳞儿抱到了床上,拉上屏风,这才把屋子里的符号挡了个严实,门口的两个侍从正在清理被子渔画的满屋的鬼画符。
身前那身穿鹅黄色衣裙的少女,粉色的眸子心疼地看着面前披头散发,憔悴不堪的少年。
他的床帘不知何时换成了深红色的薄纱,鳞儿分明记得他之前喜欢更明亮些的红,怎地如今变了喜好?
“子渔哥哥,你这是何苦折磨自己呢?”鳞儿的语气中带着些哭腔。
子渔闭了下眼,深沉地叹了口气,可他这个年纪根本不该如此沉重地叹气。
他也才刚过弱冠之年而已,他的母后最近正为他的婚事作打算呢,而他居然在房间里推演天命浩劫,差点把自己搞疯。
明明天塌下来有天庭众神,还有整个海族为他顶着,他身份尊贵,根本不必如此劳心。
“鳞儿……人界,最近还好么?”子渔声音虚弱,问道。
“人界很乱,五百年出世一次的少阳树现世,东南海域一片混乱,人妖两族争斗不休——子渔哥哥,看来咱们短期内没办法去人界游玩了呢。”
子渔缓缓斜眸,看着他这从小一起长大的小妹妹脸上有些失落,浅浅笑了一声,揉了一下她软软的脸颊,道:“放心,我不会食言的,等我恢复一下,就带你去人界。”
屏风外,突然又传来推门进屋的声音,子渔和鳞儿被挡着视线看不见,但那两个侍从都停下工作,恭敬道:“见过皇后。”
子渔微微皱眉,母后这个时候前来,怕是又来和他谈一些他不乐意的事了。
一位身穿银色长裙的华贵女子绕过屏风,来到两人面前,这便是海族皇后海娆,前任海皇昆渚逝后,一直是她在掌管海族事宜。
“母后。”鳞儿站起来向她行礼,子渔有些虚弱,只是动了动嘴。
“鳞儿,你先下去,我有话对他说。”皇后海娆语气平静又带着威仪,鳞儿点点头,先退了下去。
那些打扫房间的侍从听了也一一退了出去,房间里只留下这对母子,气氛有些凝滞和压抑,子渔从头到尾,都没有看他的亲生母亲一眼。
皇后看自己儿子的目光,越发阴沉了。
“堂堂皇子,画满屋子咒文把自己弄得如此狼狈,你是要通过自虐抗旨吗?”
“母后……”
子渔声音无力且低沉,但身上像是有一股抗力,在抵抗他母亲施下来的目光中的压迫。
“你可知道,儿臣这满屋子符文并非胡写乱画,而是一种上古禁术,名曰永劫——”
“既是禁术,你作为皇子便更加不该染指!”海娆训斥道。
“母后,此预言中的浩劫并非寻常天意,而是人为的一场浩劫!贪狼隐于暗影,牵动七杀破军冲阵席卷天下——正是这永劫咒的作用啊!”
子渔说及此处,突然激动地从床上站了起来,看着他母亲道:“既如此,便坐实了蚩尤后裔正在被他人利用酝酿一场灾难,若阻止及时,还能……”
“住口!”
海娆喝停了子渔的话语,严厉道:“七年前,母后力排众议,让你冒险前往千刃峰,依你所言让你从姜焱凌身上寻找破局之法,可结果呢?”
“你说他并非穷凶极恶之人,结果他休养生息后重整天下妖魔,势头更甚往昔!如今神界已有动作,你不必再操心了,现下少阳树现世,人界很乱,你老老实实在家呆着,准备和鳞儿的婚事!”
子渔浑身一震,惊讶地看着自己母后,嘴唇颤了几下,没说出话来。
知子莫若母,海娆一下便看出了儿子的不情愿,怒道:“你与鳞儿自小一起长大,她又一直养在我身边,何等尊贵,作为你海族皇子的妻子再适合不过,本宫相信她日后也能做好她的皇后一职。”
“这段日子,鲲鹏之心今日因少阳树的关系封印有所动荡,本宫还要和大长老维持皇城封印,你没事就别往外跑了。”
海娆训了儿子一顿,扭头正欲离开,子渔突然从屏风后跑出来,一向听话的他,对着母亲喊道:“母后!儿臣不愿成婚!”
听罢,海娆一愣,停下脚步,扭头瞪着儿子,怒道:“你不愿与鳞儿成婚,难道还在惦记那半魔女子不成?!”
此话一出,子渔也愣住了,他唯一一次把剑萝带回来,除了鳞儿谁也没撞见过,他也从来没把剑萝和族中除鳞儿外的人提起过,母后是怎么知道这么个半魔女子的?
难道是……
“母后你怎么……难道鳞儿对你说了?”
“鳞儿一心向着你,自然不是她说的。”海娆否定道。
不是鳞儿,难道是读心术?子渔念及此处,有些失态,焦急道:“母后,你怎能不经儿臣允许就读心呢?!”
未经允许就施展读心术,在海族中是一种极其野蛮粗鄙的行为,每个人心里都有秘密,贸然窥视,是十分遭人厌烦鄙视的。
“本宫从未对你用过读心术!你莫要再猜了,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海娆说罢,扭头离去。
……
穹兵穿过一片五彩斑斓的传送通道,终于达到了少阳树树根连接的尽头,他手持巨斧,来到陌生地方还是稍微谨慎些。
他瞪着血红双目,看着这个封闭石室中满墙的咒文,甚至印上了天花板,面前一个正发着极为明亮的绿光的心脏形状的东西,被石室顶端伸下来的藤蔓缠绕着,悬在半空中。
那些藤蔓中流动着强烈的灵力,一阵阵搏动,令穹兵感觉这压根不是藤蔓,更像是巨大生物的血管。
而这发着绿光的东西,就是一颗心脏。
他进入少阳树顶的传送通道后,曾在树干中遇到一处岔路,整整七十二个传送阵,穹兵一时不知该进入哪个。
可他很快就察觉到,其中一个传送阵中,传来一股他极为熟悉的灵力,这个出口泄漏出的灵力也是最为浓厚的。
不管三七二十一,他直接闯了进去,然后就来到了这里。
这令他熟悉的灵力,何等可口,让他想起了那支令他无比憎恶的种族,此处的封印阵法,也像是那个种族的手笔。
“海族……”他吮吸着这熟悉的灵韵,越发兴奋,眼睛瞪得像铜铃。
曾关押了他上千年的法阵,和此时面前那颗心脏涌出来的灵力,分明就是同一种!
他紧握着斧柄,突然不可抑制地大笑了起来,浑厚邪恶的笑声,回荡在石室中。
数千年黑暗囚禁的恨意就在此刻喷发,天意果真待他不薄,少阳树的其中一根树根,居然直接通往海族禁地,鲲鹏之心的所在之处!
斧柄猛击地面,整个石室的封印都颤动起来。
“何等的狂喜……何等酣畅淋漓的复仇!”
他提起血红战斧,朝着那颗心脏劈了过去。
“这等天赐良机,本将收下了!”喜欢白月光重生七回,被我干掉六次请大家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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