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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宝宝还好吗？”许伍摸摸她肚子。
“好。”
“二位，咱们抓紧时间吧，天也不早了”，警察催着。
乔墨转身就越过许伍跟着女警进去了，他一直盯着她的背影，直到看不见为止才表现出了脸上的焦虑和脆弱，他迅速转身回到车上，拿起手机拨出一个数字，那边响了几声就接通了，“喂，铁子啥事？”是孙铁翔的声音。
“把你媳妇律师给我派过来一个，要擅长刑事案件的，多少钱都行。”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那边一下子紧张起来。
“我媳妇儿，遇到点麻烦现在被带到了警局，我一分一秒也不想让她在里面多呆，所以需要一个律师让她尽快出来。”
孙铁翔也没时间细问怎么回事，光听许伍快哭出来的声音就知道事情应该很严重性，“好，我半个小时之后就让律师到场，你给我发个位置过来。”
“谢了。”
“应该的。”
两人挂了电话许伍又想起盖着白布的周亮，眼睛已是猩红一片，他必须要联系他的母亲，不能把孩子一个人孤零零的扔在太平间，他深吸一口气，使劲揉了揉心脏的位置，那里好像已经疼的麻木了。
但显然警察已经通知过周亮的母亲了，那头接电话的时候已经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说正在赶去医院的路上。
“大姐，对不起，是我没照顾好孩子，我……”，许伍咬着嘴唇说不下去了，只是用手胡乱抹了一把眼睛，“我对不起你。”
“许先生，别这么说，这事……这事与你和乔小姐无关，是我应该说对不起才对，给你们惹了这么大麻烦，周天勇……他就是个魔鬼，生生把孩子的小命弄没了”，周亮的妈妈一直呜咽着，嗓子都哭哑了。
“大姐，墨墨为了配合调查还在警局了，等她没事了，我再帮你去料理周亮的事。”
“我的天，乔小姐也是受害者啊，怎么能把她带到警局？况且她还怀着孕呢，许先生，对不起，我们连累你们了，真是对不起……。”
许伍又安慰她几句，挂电话就下车进了警局，心里焦灼的都快烧出个窟窿了，好在律师没用半小时就到了，跟警察交涉了一下就陪着进了审讯室。
乔墨看到律师心里稍微有了底，从善如流的回答着警察的每一个问题，她知道自己最多算个防卫过当，但最大的优势就是怀着孕，没有一个母亲不会拼尽全力保护自己腹中的孩子。
“周天勇看我打电话求救，就拿着扳手要袭击我，挥手的一瞬间周亮替我挡了一下，同时给周天勇推倒在了地上，他在躺在那半天没起来，我当时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周亮身上，他当时……当时流了很多血，像喷泉一样从脑袋往外冒，我……我……”，她说不下去了。
看见她无助的样子，在场的每个人都对她一个孕妇产起了恻隐之心，如果周天勇得逞，那将是一尸两命，女警好心的接了一杯温水放到她面前，又递过来几张纸巾。
“谢谢”，乔墨接过后擦擦满脸的泪水，调整了一下情绪接着说：“我发现周亮不动了，就爬着满地找电话想叫救护车，可就在这时候周天勇又起来了，举着扳手又要打我，我就捡起沙发上的烟灰缸先一步打了回去。”
“你打了几下？”警察问。
乔墨其实记得，但是她装作思考的样子犹豫了两秒钟才说：“对不起，我忘记了，好像是一下，也好像是两下或者三下，因为我当时唯一的念头就是要保护肚子里的两个孩子，还有躺在那的周亮，我不能给他任何机会再来伤害我”。
警察和律师内心又忍不住唏嘘，竟然是双胞胎，那乔墨对周天勇的行为也算是人之常情，反而显得周天勇更加罪大恶极，心狠手辣到自己的儿子和孕妇都不放过。
审讯一直进行了快2个小时，乔墨扶着腰露出痛苦的神情。
“对不起，我当事人身体好像不太舒服，今天能不能就先问到这里？”律师非常细心的发现了乔墨的异样。
“啊，好，也问的差不多了”，警察考虑到她的情况实在不适合久坐，让在笔录上签个字就结束了盘问。
几个人走出屋子，许伍在一个健步就冲了过来，这么一会儿功夫竟好像老了几岁，“媳妇儿，有没有不舒服？”他揽过人，上上下下仔细的观察了一遍。
乔墨低着摇摇头也没说话。
“乔女士，考虑到你的身体情况今天就暂时到这里，如果后续还有一些其他的发现，可能还需要你过来配合一下调查。”
“好，我们知道了”，许伍待她回答，就领着人走出了警局，外面已经漆黑一片，刚下过大雨的空气即阴冷又潮湿，他把事先准备好的毯子严严实实裹在她身上，扶进副驾驶之后关上了车门。
里面开了很大的暖气，乔墨冰冷的四肢慢慢恢复了一点知觉，她看见许伍和律师简单说了几句话就回到了车上。
“饿不饿？”我领你去吃点东西好吗？”许伍握着她冰凉的小手来回揉捏着，不知道要怎么把周亮的情况告诉她。
乔墨摇摇头，情绪低落的眼睛都失去了光彩，“不吃东西不行啊，我们去吃一点粥好不好？”许伍耐心的哄，尽量让语气轻快一些，一句在修车厂发生的事情都没有提。
两人往回家的方向开，乔墨一直看着窗外，突然低低的问了一句：“周亮死了对不对？”
许伍的眼睛今晚已经不知道湿润了几次，只能尽自己最大努力的安慰着她，“墨墨……这不是你的错”，再不愿意面对的问题，也早晚有需要解决的时候。
乔墨看他没有否认自己的问题，痛苦的闭上了眼睛，“伍哥，周亮是替我挡了一下，要不然……要不然今晚死的就是我了，我……我对不起他，他还那么年轻，伍哥，你说他是不是因为……因为觉得欠我们很多人情，才会奋不顾身的搭进自己一条命，他……他完全可以不用管我的，伍哥，是我不好，我不因该出去的，不应该把他留在这，不应该让他觉得欠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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