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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假警？”警官原本淡漠的语气又凉了几分。
“不是刚刚真有个孩子，白头发红眼睛的，叫做克莉丝汀……”林淼着急的解释道。
只是面前的两名警官显然不信，原本另一名警官的语气比较和善的也脸上也不由多了几分怒意。
“还白头发红眼睛的，哪国人会有这个特征啊？你是冲多了出现幻觉了吧……”
褐色短发的年轻人骂骂咧咧地坐回了副驾驶位。
依旧摸不着头脑的林淼讪笑着，道了歉后就想离开，肩膀却被人按住了。
回过头，那名银色的年轻人正神色淡漠地盯着他。
“不是啊警官，您听我解释……”
然而对方并没有理会他，只是替他拉开了后座的车门把手。
“上车吧。”
“有什么话局里喝茶的时候说就行。”
……
警局
“名字。”
“林淼。”
“住址。”
“京都B区xx街道……”
“工作单位。”
“京都第一研究院……”
“京研所么……”
……
报假警这种事情说大可大说小可小，好在京都研究所还有点影响力，工作人员也没有怎么为难他。
问了问题做了笔录，褐发碧眼的局长又对他进行了一顿批评教育后就把他放出来了。
离开时，还是做笔录的那个小姑娘给他送出来了的，从相貌上林淼判断这位应当是之前送他上车的那位的妹妹。
小姑娘跟在林淼的身侧，那双淡金色眸子里满是好奇地打量着他，快到门口的时候，小声问道：
“你们做研究的人是不是……”
“嗯？”
“……没什么。”
小姑娘想了想最终还没把话说出口，用微笑将先前的话一笔带过，随后将他送到门口就扭头回去了。
可林淼又多了些疑惑，这个警局他之前来过，只是没想到这次多了这么多陌生的面孔？
难不成之前强调要和国际接轨接的是这方面的轨？
他没多想，也不想多想了。
昨夜的经历让他现在整个人还依旧处在一种懵逼的状态，哪有力气去吐槽这些事情。
此时，天已经亮起来了，一宿没睡的他也感受到了丝丝的倦意袭来。
好在今天是休息日，思索下他还是决定回去补个觉，便让“智能助理”调了辆无人车来接送。
在原地等车的时候，林淼想了想，从通讯录里面找出了个人。
?d森：艾医生，今天有空吗？
Alice：有的。
?d森：我想约个时间……
……
林淼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大中午了。
他和艾医生约了下午的时间，起身洗漱随便吃了点东西后，就出门了。
到了艾医生家里，和上次来的步骤一样，艾医生给他泡了杯热茶后，两人闲聊似的开始沟通。
“也就是说，那个小女孩可能是你见到的幻象。你这种情况已经可以基本确定为精神分裂症晚期了，分不清现实与虚假……”
“艾医生。”林淼眼神略带着些许的疲惫道，“我现在该怎么办？”
“目前来看，药物治疗的效果不大。”艾医生抿了口茶，望向林淼，“你有没有想过换种思路？”
“什么思路？”
“学会适应。。”艾医生声音柔和道：“既然无力改变，就尝试去适应他们，与他们共存。
当然，代价是你的现实将和‘梦境相交融，彼此交叠，而当你意识到一切都是虚假的时候……‘梦境的部分就会崩塌。
而那时，你将承当巨大的精神压力。”
“这样么……”
就在这时，他的眼镜开始震动了起来，眼前的投影上突然弹出了某个人的头像，是洛小芊给他打了电话。
他望向艾医生，对方微笑着点了点头，示意他可以接通。
林淼投去了感谢的眼神后，接通了电话。
“喂——”
“听得见，咋了。”
“你昨晚怎么了？老爹说你进局子里喝茶了……”
“你怎么知道？”
“局长是和老爹认识，见是研究院的就顺带通知了下他，却没想到会是你……所以，发生什么事了？”
林淼纳闷了，这世界就这么小吗？谁能想到局长和院长认识。
略显无奈地叹了口气后，他把大致的情况告诉了对方。
“所以……你现在是在医生那？”
“是啊，正在和她聊着呢。”
“你地址发我下。”
可当自己的地址发过去的时候，对方却久久不语，沉默了半晌后道了句：
“你在那等我。”
便挂断了电话。
林淼又和艾医生聊了一段时间后，艾医生端着茶壶进厨房泡茶了。
就在这时，“智能助理”提醒洛小芊来信了。
“我到了，你在哪？”
“就在别墅里呀？”
“别墅？”
这附近不就这一栋别墅么？这么显眼的小芊找不到吗？会不会是走错了。
他看了眼自己发的地址，没错呀……
或许小芊是路痴吧……还是出门接应一下她好点。
林淼朝厨房招呼了声后，便自行出了门。
他来到公路边，远远地就见到了不远处的拐角处停了辆崭新的“低空车”，也就是能够开在天上的那种。
即便是在京都，也只有极少数的人有资格拥有。
林淼知道自己导师背景不小，却没想到对方的家底也这么殷实，还给小芊整了辆另类的“超跑”，不由心中暗道声小富婆。
只是他疑惑的是，平日里也不见得小芊在开呀，怎么今天专程开这辆了，是因为距离太远了吗？
洛小芊驾驶着低空车落到了林淼的面前。
然而还没等他打招呼，就见对方一脸严肃地从车上跳下来，抓着他的手臂问道：
“你怎么在这里？”
“艾医生家不就在这里吗？”
林淼疑惑地反问后，却见对方的神色更紧张了。
“艾医生？”
“对啊，你给我推的那个医生不是姓艾吗？”
“不对啊，那个医生姓黄，黄教授！”
听着小芊的略带紧张地解释，林淼的心咯噔一声。
他猛地回头，却发现只有一片长满杂草的空地。
半山腰精致的小别墅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没有留下一点痕迹，似乎本就不存在一般。
明明他在五分钟前还和艾医生聊着家常呢……
明明他记得很清楚的……
他挣开了小芊的手，开始翻阅起了聊天记录，可不管他如何寻找，也完全翻不到艾医生有关的一点信息……
像是被抽取了浑身的力气，背脊发凉。
“为什么……”
他又喃喃道：“这是为什么啊……”
他抱着头蹲坐在地上，不断自言自语着。
洛小芊蹲在他的身旁轻轻拍打着他的背，不断说着什么安慰着他。
可林淼却什么也听不进去。
他只感觉到，洛小芊的声音越来越远，越来越远，逐渐的，他什么也听不到了。
视线连同他的意识，陷入了一片黑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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