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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盼着王爷能轻拿轻放,
别再生几个孩子的气。
她叹了口气,伸手轻轻拍了拍弘时的肩膀:“弘时啊,你们几个以后要小心些,书房里的东西都是你阿玛心爱的物件,打碎了可不好交代。”
弘时点点头,脸上带着几分愧疚:“额娘放心,儿子以后会看着弟弟妹妹,不让他们再闯祸。”
李静言看着弘时那憨厚的模样,心中既欣慰又有些无奈,只能暗自祈祷,希望孩子们平安长大,少些波折。
送走弘时不久,桃果便回来了,她脸上带着几分凝重,脚步也比平时急促了些,
她走到李静言面前,蹲下身,在李静言耳边低声道:“主子,奴婢打听清楚了,几位小主子确实是因为打翻了博古架被罚抄书。四爷虽然生气,但并没有太过责骂,只是……”
“只是什么?”李静言见桃果欲言又止,心中隐隐有些不安,连忙追问。
桃果咬了咬唇,声音压得更低:“只是……博古架上有一样,是柔则先福晋的遗物。博古架打翻以后,那遗物也跟着碎了。”
“什么?!”李静言闻言,瞬间头皮发麻,脸色也变了,她猛地坐起身来,又忍不住痛呼一声仰倒回软榻。
她疼得额冒冷汗,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袖,顾不得疼痛,心中翻涌起一阵难以言喻的慌乱,
这件事是可大可小了!
柔则福晋——未来的纯元皇后,那可是王爷心里的白月光啊!
即便柔则先福晋已经离世多年,但在胤?心中,柔则的地位从未动摇过,哪怕是柔则的一根头发丝,也不容亵渎。
而如今,孩子们竟然打碎了她的遗物……这简直是触了胤?的逆鳞!
李静言只觉得一阵寒意从脚底直窜上来,连呼吸都变得有些困难,她太了解胤?了,平日里他对孩子们虽然严厉,但终究是疼爱他们的。
可这一次的事情牵扯到柔则的遗物,恐怕就不是简单的责罚能了结的了。
“这可如何是好……”
李静言喃喃自语,心中乱作一团。
她知道,这次孩子们撒娇卖痴也不顶用了。胤?平日里虽然宠着他们,但在柔则的事情上,她不能妄想会有什么父慈子孝,
一旦处理不好,她或许会跟着失宠,
这几个可恶的小崽子,打烂什么不好,竟尽挑这棘手的弄,真是……
好想把他们倒吊起来,打他们屁屁!
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转头看向桃果:“那遗物……是什么?”
桃果低声道:“听说是柔则先福晋生前最喜爱的一只玉簪,是王爷当年亲手为她挑选的,
这些年,王爷一直将它放在博古架最显眼的位置,时不时还会拿出来看看,如今玉簪碎了,王爷怕是……”
李静言听到这里,心中更是沉重。她知道,这只玉簪对胤?来说意义非凡。
它不仅是一件遗物,更是他与柔则之间感情的象征,如今玉簪碎了,胤?心中的痛楚可想而知,他的愤怒自然也可想而知。
她沉默片刻,忽然问道:“孩子们现在在哪里?”
桃果答道:“几位小主子还在书房里抄书,四爷吩咐了,抄不完不许出来。”
李静言点点头,心中已经有了决断:“桃果,你去照顾几个小的。”
“是!”
李静言知道自己不能再坐以待毙,必须想办法为孩子们求情,作为母亲,她不能眼睁睁看着孩子们受罚而无动于衷。
李静言又吩咐道:“苹果,你去准备一些点心,再沏一壶王爷最爱喝的茶。”
苹果愣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连忙应声:“是,奴婢这就去准备。”
李静言强忍着可能因为她刚刚猛然坐起而再次受伤的胸肋,她整理了一下衣襟,让翠果给她涂上口脂,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看起来镇定自若,她知道,自己必须去见胤?,哪怕只是为孩子们争取一线生机。
不一会儿,苹果端着一壶热茶和几样精致的点心回来了。
李静言接过托盘,对苹果道:“好苹果,这次事情严重,你们几个去陪着几个孩子,翠果,随我去书房。”
秋实嬷嬷得知消息,匆匆走来,她看着李静言额冒冷汗,似乎情况不妙,她劝道:“侧福晋,您脸色好白,要不歇一歇再去吧?”
“时不待我,我必须现在去。”
若是福晋先她一步前往书房,再说些有的没的,她可能就要面对比现在更加复杂的局面了。
秋实嬷嬷果点点头,眼中带着几分担忧:“主子,老奴陪您去吧。”
李静言微微一笑,安抚道:“放心吧,嬷嬷,我还要给您养老呢,我心里有数的。”
这次虽然是一个危机,也可能是一个机遇,若想要彻底走进他的内心,这次,她一定要把握住。
她端着托盘,缓步向书房走去,一路上,她的心情复杂至极,既担心孩子们的处境,又隐隐害怕失去宠爱来日不能庇护孩子们。
走到书房门口,李静言轻轻敲了敲门,柔声道:“爷,妾给您送了些茶点,您忙了这么久,也该歇歇了。”
屋内沉默了片刻,随即传来胤?低沉的声音:“进来吧。”
李静言推门而入,只见胤?正坐在书案前盯着桌上碎掉的玉簪,他眉头紧锁,脸色阴沉得吓人。
她见此心头不由得一紧,但还是强自镇定,将茶点放在桌上,轻声道:“王爷,您先喝口茶,歇一歇吧。”
胤?抬眼看了她一眼,目光中带着几分冷意:“你来做什么?”
李静言心中一颤,但还是努力保持平静,低声道:“妾身听说孩子们闯了祸,心里不安,特来看看。
王爷,孩子们年纪小不懂事,若是惹您生气了,还请您多担待……”
胤?闻言,脸色更加阴沉,冷冷道:“不懂事?他们打碎的可是柔则的遗物!你可知那玉簪对本王意味着什么?”
李静言低下头,声音中带着几分恳求:“王爷,妾身知道您心里难过,可孩子们毕竟是无心之失。
他们还小,不懂事,您就看在他们年幼无知的份上,饶恕他们这一次吧?”
“本王也只是惩罚他们抄书,这算重吗?”
“抄书也就罢了,妾只担心爷对这几个小的有了嫌隙,父子失和。”
胤?沉默良久,目光落在李静言那张苍白的脸上,她那如泉水一般清澈的眼中带着几分恳求,还有几分他看着也觉得可怜的委屈,
他心中微微一软,终究不忍心再对她冷言冷语,他叹了口气,摆摆手,语气中带着几分疲惫:“罢了,你先回去吧。这件事,我自有分寸。”
李静言却没有离开,她知道这一走,自己或许就真的彻底走出他的心里了。
她看着胤?那阴沉的脸色,心中明白,他脸色阴沉的背后,是对那段与柔则先福晋的情谊逝去的茫然与痛苦。
玉簪碎裂让他意识到,柔则如这碎裂玉簪不可复原一般,柔则永远也不可能活过来了。
此时此刻的他,定然是极其脆弱的。
她放下手中的托盘,缓步走到胤?身后,轻轻抱住了他,她的动作温柔而坚定,仿佛想要用自己的体温去温暖他那颗越发封闭的心。
“放肆!李氏,你退下!”
李静言没有理会胤?虚张声势,她将脸贴在他的背上,柔声道:“先福晋定然是个极好的女人,与爷度过了无数难以忘怀的时光。
妾只恨自己生得晚,错过了爷的少年。
若是先遇到爷的是妾就好了,能被爷念念不忘,放在心里,如柔则福晋那般,即便仙逝也是活着的,那样,妾也是高兴的。”
胤?闻言,身体微微一僵,随即缓缓放松下来,他阴沉的脸色稍稍回缓,看着李静言的眼中闪过一丝温柔,
他把李静言拉到身前,握住李静言那冰凉的小手,低声道:“说这些有的没的做什么呢?”
李静言却没有停下,她的声音带着几分哽咽,继续说道:
“妾羡慕柔则福晋,若是有朝一日,妾……妾不能陪在爷身边,爷会不会想起妾这么一个蠢笨的女人?”
“不会。”胤?斩钉截铁地说,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坚定,“爷不会让你死的。”
“爷!”
李静言瞬间红了眼眶,眼泪如同雨点般点点落下,她抽出手,委委屈屈地哽咽道:
“妾知道,妾样样不如人,只仗着爷的宠爱在后宅挣得一席之地,本也从没想过要与谁争。
只是妾心里很难受,眼看着妾活生生在爷面前,爷却在怀念别人。
妾觉得,妾还不如死了,至少来日爷也会在某一时某一刻怀念妾!”
胤?听着她的话,心中一阵怜惜,他拿起旁边的帕子,轻轻为她擦去脸上的泪水,
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胡说八道!嘴里说着死不死的,你也不嫌晦气!”
李静言却依旧啜泣着,胸口起伏不定,仿佛有无数委屈无处发泄。
她低声道:“妾没能参与您的年少时光已是愧疚,如今竟连弥补都没有法子,便想陪着您三餐四季,度过往后余生。
可谁知爷心里住着柔则福晋,妾连您的心门开在哪边都不知道!妾只恨自己无用。”
胤?放下手中的帕子,沉默良久,他的目光落在李静言那张泪眼婆娑的脸上,心中不忍,一阵怜惜涌上心头。
人的心很小,他与柔则的那段旧情正被静言温柔的陪伴一点一点撕碎,
又逐渐一点一点被李静言这个笨蛋给填满,
当他发现这一点时,他其实很害怕,
明明他与柔则爱得那么深,深到他可以为她对抗他的天,他的皇阿玛,
可如今,他还没垂垂老朽,竟开始逐渐将她遗忘,
其实与其说害怕忘记柔则,不如说他害怕忘记自己的少年时光,那些志向、抱负,害怕愈发冷心冷情、忘记过往的自己,害怕忘记来时的路,忘记自己的初衷。
他叹了一声,似乎放下了什么,释怀道:“你呀!你可太有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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