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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
渊盖苏文终于站上了城头,此刻敌我混杂,他就不信唐人还敢炮轰城头,若唐人当真不顾袍泽,那也不是他心目中那些骄傲的唐人了。
“关闭瓮城,着人准备滚石擂木,务必全歼这伙唐军精锐!”
“喏!”
城头下,眼看瓮城内的骚乱的高句丽人已然歼灭殆尽,不等尉迟宝琪等人兴奋,就见眼尖的士卒高喊道:“尉迟大人,他们要关闭内门!”
“看见了还傻愣着干甚?随我夺门!”
可一千精骑冲杀良久,早已是强弩之末,夺下吊桥已是耗尽心力,哪还有余力夺门?
正当一团人马挤在狭小的门洞里拥挤不休得时候,城头上瞬间抛洒了无数滚石!
阵阵惨叫响起,一路锋锐无双的唐军终于有了成规模的伤亡!
尉迟宝琪挑飞两三块滚石,双臂已如灌铅一般,望着紧随而下的擂木,绝望的呼喝道:“小心擂木,散开!”
他无力的举起长槊,试图拼尽全力再搏一把!却不料一尺方圆的擂木远不如石头那般听话,扫中了一端,另一端却弹跳折返,打着旋将他扫落马下!
尉迟宝琪口喷鲜血,挣扎着坐起身来,还来不及庆幸保住了一条狗命,就见上空又落下无数擂木,其中一节,不偏不倚直冲他面门而来!
尉迟宝琪管不了许多,滚地抱头,期待命运再次眷顾,可他等待良久也未曾听到擂木落地的声音。
“嘿,起来了,你要抱头蹲防到何时?看着怪怂的。”
尉迟宝琪听到熟悉的声音,不由得一阵诧异,你小子不是被人围了?这就跑出来了?
崔尧单手拖着一节擂木,忍不住在马上耍了个花活,一个夜战八方藏刀式耍了一通,随手又将单手接到的擂木抛到了城头之上,直到听到城头上的惨叫,才满意的点点头,这才对嘛。
“帅不帅?”
“牲口啊!”
崔尧甩了甩有些发麻的手掌,心说果然还有有些勉强,不过这种滋味真不错哩。
随即马力全开,绕场跑动起来,一时间滚石乱飞,擂木如同灯草一般被崔尧拨弄了个干净!还没等他过瘾,就闻到一股浓郁的臭味!
抬头望去,只见一个个大瓮被抬上城头,高句丽人捂着口鼻用木勺在里面搅动着,瓮口冒着腾腾热气,臭味正是从那里散发开来。
“你娘!不讲究啊,你自己家的瓮城,你玩屎?”
“凡我麾下听令,换火器,给我打那些搅金汁的!”
崔尧吩咐过,一马当先,掏出腰间尺寸夸张的左轮手枪,抬手就打爆了一只大瓮,弥散的金汁瞬间激起了城头上无数的惨叫。
随崔尧一路冲锋的那支寻亲队,也纷纷从背上取下步枪,照着城头上显露的大瓮瞄准击打,一时间恶臭味与灼人的焦臭味道薰的人几欲呕吐,配上城头上凄厉的叫喊,简直如临地狱。
“内门封死了,该如何是好,敌人如此居高临下,我等火枪防守也不是办法,终究无甚作用啊?”
尉迟宝琪抱着马头,在马上喘息的说道。
崔尧思忖片刻,言道:“暂时退兵吧,将吊桥的铁索斩断,守住外门,等待炮阵过来轰了内门。”
“只有如此了。”
“尉迟兄带着人先退吧,我等火枪掩护你们撤退。”
尉迟宝琪知道不是逞强的时候,遂言道:“那你多加小心。“
在崔尧等人的掩护下,尉迟宝琪带领的先锋军及时撤离,说来也需好好休整一番,此番冲门死伤无数,滚石之下,更是人人带伤,属实不适合继续拼杀了。
崔尧等人也步步收缩,一边射击那些冒死露头的高句丽人,阵型亦保持完整,直到众人都进入门洞才撒丫子逃窜。
苏烈望着后撤的众人疑惑道:“怎么出来了?贼人势头凶猛?”
尉迟宝琪解释道:“内门封死了,根本过不去,我等也未携带攻城锤,为之奈何?”
苏烈点点头,非战之罪,敌人反应迅速,能狠下心来,断尾求生!打不下来本就是大概率的事情,算不得我军无能。
“苏将军,你能斩断铁索吗?大总管吩咐要破坏了铁索,让吊桥卡死在这,随后将火炮运过来锤门。”
苏烈犹疑的看着尉迟宝琪,又看看自己手里的马槊:“你莫不是在说笑?某家手中这劳什子能砍断大腿粗的铁索?你要觉的行,尽管去试,某家可没那本事。”
尉迟宝琪吭哧半天说道:“若是全盛之时,某家也能试试,现在嘛,怕是奈何不得。”
“小王八蛋说什么大话,你爹年轻二十岁有这本事,我老苏信,你?比不上你爹一根脚毛,胡吹大气的本事倒是学了不少,贯会胡扯。”
“老话说虎父无犬子!”
“你小子意思是,你娘背着你爹偷人生了你?”
“呔,老匹夫!”
苏烈一指头将他扒拉一边,不屑道:“没那勇力就少说些大话,别给你爹丢人下载上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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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尧此刻正好退回门洞,望着留守此地的众人问道:“为何还不退去?此地不用守护,我等远远拿枪指着就行。”
苏烈斜睨着崔尧说道:“听闻你小子安排了个好活,要把铁索斩断?”
苏烈有些愤愤,心中不由怪罪崔尧胡乱下令,此刻连大总管也不叫了。
“对啊,万一敌人清理了残渣,又把吊桥拉起,苏将军不是白耽误功夫嘛。”
苏烈不屑道:“你倒是斩一个我看看,我倒要看看……”
话音未落,崔尧催马奔行,借着马力,一槊贯向东侧铁索,只听‘当啷一声,那大腿粗的铁索竟应声而断!
崔尧甩甩震的发麻的手臂,转头问道:“苏将军要看什么?”
……
……
“某家自是要看看大总管的天生神力是不是坊间传言的那般厉害,如此看来民间也不只会夸大其词……”
崔尧笑道:“?悖?际窍勾??馓?骺醋糯郑?膊还?鞘焯?瓿桑?淼暮埽?獠皇怯惺志托校俊
是吗?苏烈犹疑,于是暗中使劲,一个转身就劈向西侧的铁索!
只听当啷一声,陪伴苏烈多年的马槊应声而断,那铁索上不过留存一个半寸深的凹痕……
苏烈将流血的虎口掩在身后,自顾自的找补道:“某家兵刃用的年头太长了,不曾想却折在此处,非是老夫力弱,实在是……”
崔尧笑呵呵的说道:“明白,明白,苏将军定是膂力无双,只怪兵刃太次,拖累了将军实力,将作监去岁新炼的弹簧钢就挺好。
别看乌蒙蒙的不起眼,打制兵刃却是再合适不过,我与将作监老陈关系不错,回头我给你引荐一番,包你满意。”
“是吗,我就说将作监有好东西,那些匠作忒也小气,回头大总管帮我说道说道……”
二人把臂而行,就好像刚才什么也没发生一般。
尉迟宝琪急忙问道:“别走哇,还有一条没断呢,苏老儿活儿做的不利索,贤弟你好歹干完不是?”
崔尧瞪了一眼尉迟二傻,呵呵笑道:“苏将军吃了兵刃的亏,可不是技艺不精,你这憨货说啥呢?”
随后对着苏烈说道:“将军先走,些许粗活,某家做了就是。”
苏烈面色微红,拖过崔大郎说道:“那我等就先告退了,回头大总管须记得帮我联系将作监老陈啊。”
……
……
“呸,你给那老儿留什么脸呢,倚老卖老,有不曾上的凌烟阁,充什么大瓣蒜呢。”
“苏将军只是时运不济,其实腹有韬略的,说不定人家大器晚成呢?”
“呵,黄土埋脖子的年纪,有甚出息?还大器晚成?”
崔尧挥手斩断铁索,拉着尉迟二傻返身归去,路上还在想着,如今高句丽打了一半,将来百济说不得也一并拿下,西突厥这些年也老实的很。
那苏烈将来还会否大器晚成?说来也是有趣,自己现在干的不就是夺了人家的气运吗?
“总之放尊重些,老苏不是庸人,自有大放光彩的一天,没必要为口舌之争得罪了人。”
“兄弟你也太软了,你是大总管,你就是挤兑他又怎么了?他还能咬你不成?且为兄看来,即便做上一场,那老儿也不是兄弟你的对手,何必敬他?你不是老说军中看实力吗?他实力又没你硬扎。”
崔尧劝解道:“听我的,老苏当真不是庸人,冤家宜解不宜结,少些口舌争辩,错不了的。”
尉迟宝琪兀自气咻咻地说道:“我是给兄弟你面子,可不是我怕了他,我爹堂堂鄂国公,我大哥堂堂未来鄂国公,我不与他计较罢了。”
“行了,你爹还得给他三分面子呢,你浑说什么。”
“我爹是我爹,我是我。”
“那你提你爹作甚?”
“有用地时候自然要提一下……”
“哦,你这面皮越发厚实了。”
“过奖过奖……”
…………………………
夕阳西下,一场短暂而剧烈的冲突之后,双方仍旧保持着充分的警惕,一方虎踞雄城,却不敢贸然出击,而另一方则疲惫的应付着不时冒出来的各类游骑,双方暂时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中军大帐中,崔尧坐在上首,打量着下方的诸位将领,李积颇有些不习惯的在崔尧右手边跪坐,这该死的大帐竟是只有一把马扎,老夫六十的人了,还得陪这些生瓜蛋子跪坐!
身旁这小子犹为可恶,尊老爱幼不懂吗?你就不能自己跪着,把马扎让给老夫?
崔尧晃着屁股,挤出一阵“咯吱咯吱”令人牙酸的声音,待众人都抬头看他的时候,才清咳了一声,开言:“眼下的局面属实微妙,某家的计划被全然打破,属实头疼的很。
薛将军,你先来说说,为何将所有炮弹悉数浪费在游骑身上?大炮打散兵很划算吗?还是说你故意消耗某家的物资,好让你有大展身手的时候?”
薛礼连忙起身辩解道:“大总管,此事非某家决定的,乃是尉迟老将军下令炮火平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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