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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书网 > 无影无形 > 第162章 心剑初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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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2

    章

    心剑初成

    当如来藏光剑的波纹触及虚无之境边缘时,混沌中竟浮现《楞严经》所述七处征心之相。白璃的裙裾在罡风中化作八万四千道《法华经》药草喻品的光痕,她指尖轻点陈天一眉心:";这剑既成五智如来印,何不用《解深密经》五法三自性之说,破此间九结十缠?";

    陈天一双目骤然绽放《大日经》金刚界曼荼罗的轮光,足下步步生莲处皆是《瑜伽师地论》十七地的法相投影。那光剑突然分化三千,每道剑影都承载着《涅盘经》常乐我净的偈语,竟将虚空中的贪嗔痴慢凝成《金光明经》流水长者子救鱼般的愿力结晶。

    突然,九霄传来《梵网经》卢舍那佛的狮子吼。陈天一周身剑气突然倒卷,在膻中穴凝成《占察善恶业报经》所述的三业清净之相。他这才惊觉手中光剑的锋芒,竟在《佛地经》五法摄大觉的韵律中,悄然化作《大方便佛报恩经》所述的孝养剑气。

    白璃忽然轻笑,发间《首楞严三昧经》的梵文发簪坠地成阵:";你当这虚无真是空寂?且看《大宝积经》一百二十卷中,哪粒微尘不具足《入楞伽经》八识二无我的机锋?";话音未落,她手中情丝突然化作《观无量寿经》十六观法相,将陈天一刚悟得的剑意尽数引入《十住毗婆沙论》所述难行道的第七焰慧地。

    当最后一缕金纹没入剑脊,陈天一发现手中长剑竟变得半透明。剑身折射出的不再是经卷文字,而是万千生灵在晨露中舒展的倒影。白璃的裙摆忽然褪去佛光,化作寻常的月白罗纱,唯有发间坠着的琉璃珠还在流转着说不清的禅意。

    虚无之境开始震颤,却不是往日佛音轰鸣的模样。

    地脉深处涌出的灵气凝成青鸟,衔着初春第一片融雪落在剑尖。

    陈天一的识海里,八百世轮回的记忆突然坍缩成某种更本质的东西——他看见自己三岁时追逐的纸鸢,看见母亲临终时攥着的药罐,这些片段在剑气里蒸腾,最终化作剑刃上凝结的朝露。

    ";看清楚了?";白璃指尖捻着半截断裂的情丝,此刻那红线正缠绕着虚空裂痕生长,";所谓因果,不过是执剑者不敢直视本心的借口。";

    她忽然挥袖掀起三千丈月华,每一缕光里都浮动着陈天一此生斩过的执念。

    剑鸣声撕开寂静。陈天一终于看清剑穗里藏着的不是经文,而是自己七岁那年,在私塾窗外瞥见的半树梨花。

    当剑锋划过最暗处的虚空时,他惊讶地发现剑气竟开出了带着体温的桃花——那些飘落的花瓣触及白璃衣角的刹那,她万年冰封的眼底终于泛起微波。

    虚无之境的天空开始飘雨,却不是寻常雨水。每滴雨珠里都裹着陈天一曾经刻意遗忘的片段:第一次握剑时颤抖的指尖,某个雪夜对重伤野狐的恻隐,甚至包括三日前他偷偷藏起半块干粮给虚空中游荡的残魂。

    这些雨滴落在白璃发梢,她鬓角的琉璃珠突然裂开细纹,露出内里封印的一缕青丝。

    ";原来如此...";陈天一突然翻转剑柄,任由剑锋划过自己心口。

    涌出的鲜血没有落地,反而在虚空绘出星图,每颗星辰都是他轮回中辜负过的面容。

    当剑尖触及星图中央时,白璃突然伸手握住剑刃,她的血与陈天一的血在剑脊交融,凝成一道跨越生死的虹桥。

    虹桥尽头,虚无之境裂开真正的天空。陈天一惊觉手中长剑不知何时已褪去所有光芒,唯剩一截带着年轮的桃木,而白璃的身影正在初升的朝阳里渐渐透明。

    最后消散前,她将裂开的琉璃珠按进桃木剑柄:";去找那棵真正开过花的树吧,在第七场春雨落下之前。";

    桃木剑柄嵌入琉璃珠的瞬间,陈天一掌心传来灼痛。

    那颗珠子竟在木纹间生根,抽出的淡金色细须缠绕着剑身蜿蜒而上。

    他抬头时,虹桥尽头的裂缝正在闭合,最后一缕天光里浮动着细小的冰晶——那是白璃消散时呼出的气息。

    虚空乱流撕扯着衣袍,陈天一握紧生出新芽的桃木剑劈开混沌。

    当剑锋划破最后一道屏障时,扑面而来的不是预想中的山河日月,而是铺天盖地的雪。碎琼乱玉中矗立着半截焦黑树桩,年轮间嵌满冰凌,像被闪电劈开的琥珀。

    ";这是...白璃说过的树?";陈天一拂去积雪,指尖触到树桩裂痕时,琉璃珠突然在剑柄震颤。

    那些金色细须疯狂生长,扎进焦木深处。积雪消融处露出暗红色纹理,竟与桃木剑的年轮完美契合。

    暴雪在第七日黎明停歇。陈天一靠着树桩生火时,发现焦木背面藏着指甲盖大小的花苞。更诡异的是,每当篝火跃动,花苞就涨大几分,焰心摇曳的姿态竟与白璃挥剑时的身影重叠下载上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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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夜,花苞绽开的瞬间,整座雪山开始崩塌。

    陈天一抱着桃木剑坠入冰窟时,看到花蕊里蜷缩着三寸高的白玉人偶——眉眼与白璃别无二致,发间别着半朵冰雕的桃花。人偶突然睁眼,指尖凝出霜刃划破他手腕,鲜血滴落处,冰层下传来江河奔涌之声

    冰窟深处立着九面青铜镜。每面镜中都映着不同年岁的陈天一,唯独不见此刻模样。白玉人偶跳上他肩头,呼出的白气在镜面结成谶语:";破镜者,见前尘。";

    第一面镜中,十五岁的陈天一正在溪边浣剑。对岸有位戴斗笠的老者抛出鱼线,钩尖竟是他三岁时丢失的银锁。

    少年纵身去夺,老者突然化作青烟,银锁坠入溪水那刻,整条河流都开出了血色睡莲。

    桃木剑突然自发鸣响,陈天一握剑的手不受控地刺向铜镜。镜面碎裂时涌出的不是记忆残片,而是粘稠的墨汁。

    这些墨汁落地即化作蛇群,衔尾组成诡异的阵图。白玉人偶突然发出银铃般的笑声,跳进阵眼化作一杆墨笔。

    ";原来是你...";陈天一看着墨笔在虚空写下的";白";字,突然想起某个泛着药香的黄昏。那时他刚学会御剑,为采悬崖边的止血草失足坠落。即将触及嶙峋山石时,有支白玉簪破空而来托住他后背,簪头雕着的桃花瓣与眼前人偶发间的冰雕一模一样。

    第二面铜镜应声而裂。这次涌出的是带着体温的雾霭,雾气中浮动着陈天一从未见过的画面:雪山之巅的琉璃宫殿里,白璃正将青丝系在桃枝上。她的血顺着枝条渗入冰层,冻土深处立刻有嫩芽顶破千年寒冰。

    桃木剑上的琉璃珠突然发烫,陈天一低头发现剑柄长出的新芽已开出五瓣花。当第三面铜镜映出他抱着白璃尸身恸哭的场景时,虚空中的墨笔突然顿住,笔尖坠落的墨珠凝成冰箭射向镜面。

    ";这些都不是真的!";陈天一斩碎冰箭时,墨笔突然飞旋着刺向他心口。桃木剑横挡的瞬间,剑格处的琉璃珠迸发七彩光晕,光晕里浮现出雪山崩塌前的景象:白璃跪坐在桃树下,正用匕首剜出心头血浇灌树根。

    第四面铜镜开始自动崩解。镜中走出个提着灯笼的少女,火光里飘着陈天一熟悉的梨花香——正是剑穗里藏着的味道。少女灯笼忽明忽暗间,陈天一看到白璃的虚影正站在少女身后,将半截情丝系在灯笼骨架上。

    ";阮离,快醒醒!";少女突然开口,声音与白玉人偶完全相同。

    陈天一太阳穴突突直跳,这个名字像把钥匙打开了记忆的锈锁:十二岁那年瘟疫横行,他在乱葬岗背回的濒死少女,曾用这个称呼在昏迷中反复呢喃。

    墨笔突然炸成漫天星火。陈天一在灼热的气浪中扑向少女,抓住她手腕的瞬间,灯笼里飞出万千萤火虫。

    这些光点附着在剩余铜镜表面,映照出的全是阮离在不同轮回中死去的场景:有时是被剑气贯穿,有时是化作桃树,最近一次竟是消散在陈天一斩出的虹桥尽头。

    第五面铜镜开始渗血。陈天一用桃木剑劈开镜面时,剑身突然浮现出细密的裂纹。阿沅的幻影握住他持剑的手,引着剑尖刺向自己心口:";当年你为我逆天改命,现在该还了。";

    桃木剑贯穿幻影的瞬间,陈天一听到琉璃珠破碎的脆响。雪山冰窟剧烈震动,所有铜镜碎片倒卷着嵌入他周身要穴。剧痛中,他看到真正的阮离正躺在桃树下,白发如雪铺满落花,心口插着那支雕花白玉簪。

    ";这才是...最初的因果?";陈天一踉跄着跪倒在桃树前。

    树根处缠绕着褪色的红绳,绳结样式与他剑穗上的璎珞完全相同。

    当他想触碰阮离冰凉的手腕时,桃树突然开出新花,花瓣落处,阿沅的白发渐渐染回青黛色。

    墨汁凝成的蛇群突然从地底涌出,衔走所有落花。

    陈天一斩蛇时发现,每道剑气都会在桃树上留下刻痕,这些刻痕正逐渐组成《大般若经》的轮廓——即便刻意避开佛理,宿命仍在引导他走向最初的轨迹。

    ";你还不明白吗?";阮离的声音从树心传来,带着冰雪消融的颤音,";所谓轮回,不过是苍生为自己写的困局。";她突然握住陈天一的手按在树干上,年轮开始逆向旋转,";就像这棵桃树,开过九百次花,才等到一场不染经文的春雨。";

    桃木剑彻底碎裂的瞬间,陈天一掌心多出一枚桃核。他抬头时,的身影正在晨曦中消散,最后的话语混着山风飘来:";种下它,在第七场春雨里。";喜欢无影无形请大家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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