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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略带清凉的嗓音在教室里响起。
班里其他同学这会早都停下笔，纷纷侧目看过来。
沈菀：“……”
她一脸惊讶地看着陆平开。
还真有纸条啊。
视线扫过杨名立手中的纸条。
她能说，她想看一眼么？
杨名立居高临下地看着陆平开：“想要纸条可以，你自己去找班主任要。”
他转身就要回讲台。
身后传来一道悠悠的声音：“不必麻烦了。”
“什么？”杨名立扭头看他。
大家还没反应过来，就见陆平开突然站了起来。
从杨名立手中一把夺过纸条。
揉了揉，扔进了垃圾桶。
后者手上还拿着记分本，见此气道：“你……你……我要扣你分。”
陆平开坐回位置，看也不看他一眼：“随你扣。”
杨名立：“……”
男生语气轻飘飘的，满不在乎地又说了句：“都扣完好了。”
开学这么久，扬名立还没被人这样挑衅过。
涨红着一张脸道：“陆平开你别仗着你学习好就为所欲为，我要去告诉老师。”
按照以往，他一说叫老师，其他同学早就上来说好话了。
偏偏陆平开连姿势都没变。
他甚至友好地说：“我劝你明天再去，因为老姚刚刚已经走了。”
“可别白跑了，浪费你扬名立万的时间。”
沈菀讶异地看了他一眼。
陆平开这人向来不怎么爱凑热闹，没想到连他们给杨名立取得绰号都知道。
“……”杨名立前脚都已经迈出了教室门。
一听这话是去也不是，不去也是。
若是不出教室，今日这脸算是没地方搁了。
顿了一秒，他脚一跺还是出去了。
沈菀瞧着他去的方向，应该是厕所。一时间还真有些同情他。
杨名立刚走，教室里就发出了欢呼声。
“陆平开，牛啊。”
“我早看他不顺眼了，仗着自己是班干部，平日里耀武扬威的，要不是怕去扫厕所，老子早就忍不下去了。”
说话的是平时分被叩得最多的赵延，差不多每个星期都能轮得到他扫厕所。
开学多久，他就扫了多久。
老师们都说赵延这是准备把八班一学期的公区全给包了啊。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把平日杨名立的恶行全吐槽了出来。
直到班长大人说了句“安静”，大家才又静下来。
沈菀忍不住心中的好奇，偷偷转头。
陆平开正趴在桌子上玩手机，好像方才的事没有发生一样。
她往旁边凑了凑，问：“你方才在纸条上写了什么啊？”
鼻尖满是萦绕着女生的气息，男生正在点手机的手顿了下。
就在沈菀以为他不准备说话的是时候，他突然转头朝她笑了一下：“不告诉你。”
恰好铃声响起，沈菀只能眼睁睁看着他拿起书包离开了教室。
见大佬走了，陶然才敢转身跟沈菀八卦：“说，你课上跟大佬偷偷传小纸条说什么了？”
看她一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神情，沈菀无奈道：“我真不知道他写了什么。”
也不算骗她吧。
她是真的不知道某人写了什么？
“你也知道啊。纸条还没到我手里，就被杨名立拿走了。”
她也就是一时脑子抽了，才给他送了瓶补脑液。
想想也是，人家陆平开那脑子哪用得补。
这要是一补，若是正正得负了，那她岂不是害了人家？
要是被陶然这妮子知道了，自己一定要被她笑死。
好在陶然想了想觉得也是，没有再继续追问。
第二天大课间，教师办公室直直站了三个人。
哦，不。
有一人是歪着的。
姚青坐在自己的工位上，看着三人一脸头疼。
“你们谁先来？”
蒋舟双手递给姚青几本笔记本，语气诚恳：“老师，五十遍我都抄好了。”
姚青看他眼底染着乌青，心中稍许慰藉。
这么快，看来昨晚是认真抄错题了。
正想着随便翻看一下就放过他了的，哪知——
半分钟后，姚青的脸色越来越差：“蒋舟你倒是能耐，一个人居然可以写出这么多种不同的字迹！”
沈菀抬头看了眼蒋舟，心生佩服。看着乖乖的，没想到还能找出代写这一招。
后者显然是离周公就差一步了，沈菀感觉他下一秒就要整个人栽到地上去了。
“蒋舟！”姚青提高音量。
他这才悠悠抬头看了眼姚青：“……”
姚青话都不想再跟他说，没好气道：“回去给我重新抄五十遍，若是再让我发现不是你自己抄的，以后每天都给我站着上课。”
“没商量，谁找来都不管用。”
谁找来？
沈菀跟陶然相处久了，不免也感染些许八卦的精神。
脑中瞬间脑补出一个场景。
蒋舟那神秘的局长爸爸给老姚发号施令：“姚老师，我儿子怎么能站着上课呢？”
老姚卑躬屈膝：“局长大人放心，我马上就让蒋舟同学坐着上课。”
……
“出去吧。”耳边响起一道声音，把沈菀从幻想世界拉了回来。
男生低头“嗯”了一声，转身就准备出去。
姚青看了眼桌上的笔记本，喊住他：“这些拿走。”
“哦。”
见蒋舟同学慢腾腾从办公室挪了出去，沈菀都替他着急。
蒋舟一走，姚青如炬的目光就落在了她的身上：“我听杨名立说你们俩昨天晚自修传纸条来着啊？”
沈菀紧张地抿了抿唇，正想把责任都揽在自己身上。
毕竟先传的那个人是她。
话还没说出口，就被身侧一直的少年抢先了：“姚老师，我们昨晚是传纸条了。”
姚青：“……”
承认得这么快？
“沈菀同学有道数学题不会做想问我一下，怕说话影响其他同学，我才把解题步骤写在了纸条上。”
他顿了顿，继续说：“哪知杨同学就误会了。”
沈菀眨眨眼，顿时对陆平开佩服不已。
学霸的解释就是不一样，看看多有鼻子多有眼啊。
姚青其实也并不觉得陆平开会和沈菀有什么。
毕竟全校这么多女生，平日里也没见他跟哪个亲近些。
这沈菀同学毕竟是他同桌，有学习上的困难必然是要帮助的。
加上沈菀最近交上来的作业，明显是用心了。
估计是被陆平开指点了一二。
眼下陆平开一说，姚青倒是立马相信了。
挥挥手让他们出去了。
“对了，叫杨名立来一趟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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