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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平开，你要选文科？”
“我听错了吧？”
姚青差点以为自己耳朵出现幻听了。
林老师听了这话忍不住说了一句：
“选文科怎么了？文科同样很重要好不好？”
姚青没理她，目光直直看向一旁没说话的少年：“你来说说，怎么突然就有这种想法了？”
少年看了眼气得脸色铁青的老姚，闷声解释了一下：“我就是这么一说，这不是还没有想好嘛。”
姚青这才松了口气：“这就对了嘛。文理分科可是大事，必须得好好想一想。”
话虽然这么说，但内心却是打定主意要给陆平开的爸爸打个电话了。
工作再忙，这孩子的学业还是要多关心一下的。
陆平开“嗯了一声”：“那我先回教室上课了。”
然而还没他走出大门，陆平开又被叫住了：
“等等，中午放学前语文作业给我补上来。”
陆平开：“……”
林老师怎么还没忘记这事啊！
快上课的时候，沈菀才看到男生懒散地坐回了位置。
见他从杂乱无章的书堆里，准确地抽出本七成新的作业本，翻开来就准备写。
沈菀半开玩笑道：“怎么？被林老师教育了？”
少年转过头来，故作可怜地看着她：
“老林把她失恋的痛苦全部强加在我身上了，还说我要是中午放学前不把作业补好，就不让吃午饭。”
沈菀睨了他一眼：“那你加油。”
陆平开：“同桌你好狠的心。”
沈菀轻眨了下眼睛：“谁叫你昨天不做作业？”
…
过了两天，沈菀才听人说陆平开在办公室里跟老姚说要选文科的事情。
“你听错了吧？陆平开怎么可能选文科？”
“是呀，就算他脑子被驴踢了，老姚也不可能答应的吧？”
“我刚去办公室交作业，听那些老师在闲聊，据说老姚当场吓得脸都青了。”
陶然想起上次自己问陆平开选文还是选理的时候，少年说话时的神情倒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
这事该不会是真的吧？
她转了转身子，思绪慢慢落到了某个正埋头做作业的女同学。
“菀菀，你说陆平开会不会是觉得你要选文科，他才不想选理科的吧？”
沈菀吓得手中的笔都掉了：“怎么可能？”
陶然眨眨眼，怎么不可能。
不过这种事问谁都说不准，只能问当事人自己。
现在天气暖和了，他们男生晚自习前都要去操场打下篮球。
伴着晚自习铃声响起，脑子被驴踢了的人才出现在教室门口。
宋煜抱着个篮球，跟陆平开挥了下手往另一头走去。
仅穿着件白色卫衣的男生，慢悠悠走进了教室。
至他进教室直到坐下来，座位上的女生都没抬头看他一眼。
陆平开只当小同桌在认真做作业，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直到晚自习快放学的时候，他才突然发现小同桌今儿一晚上都没有跟自己说话。
沈菀收拾好东西正要和陶然走的时候，突然被某人一把抓住了书包。
陆平开越过她对身后的女生说：“陶然你先走吧，我找沈菀有点事。”
后者暧昧地拍了她肩膀一下：“菀菀，那我先走了哦。”
沈菀跟在少年身后出了校门，两人一路都没说话。
课间的时候，陆平开倒是也听到了几句杂音，大概算是了解小同桌在纠结什么。
他看了眼低头走路的小同桌一眼：
“好啦，就算我真的选文科，你不是应该高兴吗？干嘛还这个表情？”
“你这样会让我误以为你不想跟我同班了啊？”
“我才没有。”被他一激，沈菀立马抬头：“就是陶然说你不想选理科可能是因为我。”
少年看了她一眼，把手搭进兜里：“也不是说没有这个因素。”
“啊？”他真的承认了？
看着小同桌懵懵的样子，陆平开笑了下：
“想这么多干嘛？再说了，无论选理还是选文，这对我好像都没有什么影响吧？”
沈菀突然想起他去年拒绝国家队的事情，好像他说的确实有几分道理。
她还是担心自己能考上什么大学吧。
人家陆平开就算真选了文科，即使考个北大也不是一件令人诧异的事。
但，话虽如此。
这陆平开若是真选了理科，那就好比一只鸡混进了鸭群。
不伦不类。
她盯着陆平开静默片刻，缓缓道：
“但我希望你可以认真对待这事，不要因为那点因素就做出以后会让你后悔的选择。”
少年迎上她的目光，认真说：
“沈菀，首先我不会后悔。
还有，我也不是开玩笑。
我是真觉得即使去了文科班，也不会影响什么的。”
一连三句话把男生的意思表达得淋漓尽致，就是他要选文科。
少年的目光认真又坚定，却是跟蒋舟完全不一样的神情。
“其实，还有一个办法。”沈菀想了想说：“就是我去理科。”
女生说这话的时候，少年笑弯了唇。
笑容明媚，如同路边开得正好的桃花。
粉色花瓣被风卷起，晃晃悠悠地落到了女生的头顶。
他的目光不知是盯着花瓣，还是看着女生：“就你这脑袋，去理科还有活路吗？”
沈菀仰头看着他：“不是还有你么？”
陆平开低低道：“你更适合文科。”
这些日子下来，陆平开不是没有发现沈菀的记忆力确实很好。
无论课文还是英语单词，一般读过几遍就没有记不住的。
但是在数理化方面，终究还是比不过男生。
这点，沈菀自然也知道。
分析起来她的问题，某人就是有理有据的。
女生一脸认真：
“所以这句话也送给你。”
“陆平开，你也更适合理科。”
“让我们顶峰相见好不好？”
空气静默。
久到连风都停了，她才听见少年说了一声：
“好。”
“拉勾么？”
她笑了：“陆平开，原来你这么幼稚的？”
少年嗓音沙哑：“你才知道啊。”
“好了，我回家了。”
“等等。”
“怎么了？”
“你头上长了朵花。”
静了一会，女声又响起：
“陆平开，你骗人，这明明是草。”
“……”
夜风里是青春的低语，还有少年人的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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