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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无忌缓缓起身,脸色阴沉如水,墨镜后的视线如刀似剑,射向宁兵卫,远没了面对石屋时的恭敬。
对方能够不露痕迹的跟来,武功必定不弱。最重要的是还让辛无忌在祖师面前丢脸,好心办坏事,这才是最不能容忍的。
宁兵卫听不懂,只是冷淡地望着辛无忌,配合着四周晨雾弥散,朝阳渐起的情景,竟有一种说不出的高冷。
辛无忌脸色一变,他早年经受磨难,养成一副乖戾自卑,敏感多疑的性子。此刻见宁兵卫一言不发,只当对方瞧不起自己,心头便已由忌惮变为恨意,恨不得杀之而后快。
“不说?”辛无忌怪笑一生:“那就别说了。”
“没人会在乎一个死人叫什么!”
辛无忌往前一动,浑身噼啪乱响,不一会儿,竟变成一位身高体健,肌肉隆起的昂藏大汉。墨镜一摘,目光陡然凌厉,口鼻一鼓,血气便笼罩全身。
宁兵卫垂眸屏息,只觉一股无形压力扑面而来,就像山峰倾倒,无处可逃。再看对方身形变化,心中已然一沉,不由暗道:“瑜伽术!”
“栀鹊”缓缓出鞘,宁兵卫双手持握,先手抢攻。他寸步上前,速度却并不慢,眨眼之间已到辛无忌身前,斜劈而下,一剑过颈,划出一道剑光弯月。
利刃破空,扑面而至。劲风凄厉,叫人胆寒。
辛无忌若是迟疑片刻,便是个尸首分离的结局。他显然不是易与之辈,面对如此犀利的一剑也不退避,仗着身高体强,不退反进,咻地蹿进剑光之间的缝隙之中,整个人就像是雪山发怒的公牛,力起千钧,合身就撞。
宁兵卫提膝一顶,用膝盖顶住对方撞向自己胸肋的肩膀,整个人身轻如燕,借力往后飞起,在空中倒翻三百六十度后,便如天外飞仙,以违背力学惯性的姿态,挺剑刺来,直击咽喉。
速度之快,譬如电光。力道之强,犹胜惊雷。这一招,正是扶桑剑道之明珠——“燕返”。
面对这样精气神高度合一的一剑,辛无忌终于变了脸色,身子也开始往后退去,选择暂避锋芒
二人一进一退,速度保持着高度一致,周边草木被二人剑气、劲力波及,尽皆遭殃。
眼看辛无忌就要撞到身后大树,避无可避之时。他腰胯猛的一扭,忽听“咔嚓”怪响,胸腹斜提,往上发力,脊椎便如拧开螺丝的玩具散了架子,上下半身斜斜平移,错了开来。
此刻便出现了极为诡异的一幕:辛无忌上身往左,下身往右,身高瞬间拔高几十公分。
在宁兵卫剑刺过来的一瞬间,险之又险地避开了咽喉,让“栀鹊”从他肋下皮肉穿过。
宁兵卫脸色微变,自他修成“燕返”以来,向来无往不利,从不失手。今天居然被对方以“瑜伽”巧思给破了。心惊之余,便要拔剑。
可是辛无忌忽然一声怪笑,大臂用力往下一夹,居然不顾疼痛地把“栀鹊”夹在手下。
此时二人近在咫尺,辛无忌右手抬起,一肘横挪,顺着宁兵卫拔剑受挫的时机,以一个十分怪异的角度,斜着朝宁兵卫脸颊狠砸过去。
“砰”地一声,宁兵卫被重重砸翻,往后仰倒,口鼻之间溢出鲜血,左边颧骨顿时高高肿起。
幸亏他已修成金丹剑丸,筋骨强健,不然就这一下,下巴都得砸个稀烂,但饶是如此,宁兵卫同样感觉一阵牙酸。
好在借着对方砸向自己的恐怖力道,宁兵卫顺利拔出“栀鹊”,抽动之时,更是手腕发劲,斜削而出,瞬间将辛无忌肋下皮肉砍下好大一片,几可见骨。
鲜血如喷泉一般止不住地溢出,辛无忌已变成血人模样,他低头瞧了瞧肋间,眉头微微一皱,好像根本不痛不痒,只是有些碍事罢了。
“厉害,厉害!”辛无忌眼睛一眯,射出冷芒,拍着手赞道:“早听闻扶桑剑道源远流长,犀利无比。今日一见,果真不凡。”
宁兵卫摆摆头,让自己被砸的发懵的脑袋稍微高下,破与不破只在你自己心中。”
“弟子明白了!”
辛无忌眼前一亮,如同得了仙机妙法,整个人精神大振。他咧嘴一笑,配合血淋淋的身体,简直比恶魔还要恐怖。
“天魔变化”开始全力运转,既然要打赢对面,那就不能有丝毫保留。用魔心对抗剑心,就看谁能技高一筹。
辛无忌缓缓朝着宁兵卫走去,每走一步,身形便矮一寸,皮肉便缩一分,到了离对方只有四五米远的时候,他已经变成一具皮包骨的骷髅模样,好像风吹便倒。
但在宁兵卫眼中,此刻的辛无忌却是魔焰大炽,接天连地。这无边的魔火,燃烧的正是他的精气神
到了此时此刻,二人已无退路,不是魔涨道消,便是道涨魔消,唯有以生死决出胜负,方能知晓。
宁兵卫伸出小指,轻轻抹去剑身上面的血痕,让剑变得和他的心一样澄净。
他就这样静静持剑站立,保持着一个姿势,冷漠地盯着身前的辛无忌。呼吸之间,肺中的锐金之气越来越强,身上的肌肉好似有了自主意识,居然如流水一般,开始缓缓游动。
肺中之气越来越足,越来越胀,逐渐流遍全身。宁兵卫五脏六腑都似被洗涤过一遍,通体清新异常。眼前色彩出奇地明亮,唯独一朵魔焰喧宾夺主,有些碍眼。
“呼!”
一口白气从宁兵卫口中猛然喷出,浇在剑身之上,“栀鹊”居然发出阵阵清鸣,欢快异常。
就在这时,宁兵卫动了!
但随着他的动作,辛无忌也动了。
这是“魔心”与“剑心”的较量,既不能失先机,也不可留后手。所以二人交锋,动作几乎重叠,没有一帧的时间差异。
“好快!”
这是辛无忌此刻唯一的念头,那剑似疾风惊电,咻的一响,便朝他喉咙戳来,看似平平无奇,却无一丝一毫的破绽。
李白曾有诗云:“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估计便是形容的这样一剑。
这一剑恰如长虹贯日,割晓阴阳,天地都为之一白。
这一剑,宁兵卫极为满意,因为这是他此时状态下所能发出来的最强一剑了。
一剑之后,胜负便分,是死是活,听天由命。
锋利的剑尖已经刺进了辛无忌的肉里,喉咙的疼痛刺激地他双眼血红。
就在这时,辛无忌一只手掌从一侧极快的伸出,五根指头,漆黑如墨,骨瘦如柴,给人一种十分诡异的感觉,仿佛是从地狱之中伸出来的一只鬼手。
“叮!”
辛无忌手指一转,居然将宁兵卫这一剑给稳稳捏在手中。可还没等他高兴,剑气纵横之下,手掌直接被切下来一半。
手掌掉了,伤口却没有多少血流出。辛无忌恍如未觉,不退反进,任那长剑刺进身体里。
宁兵卫眉头一皱,刚要拔剑,“咔咔”两声,剑却被对方骨缝卡住。
若在往日,“栀鹊”可以轻松切开这些骨头,可是辛无忌运起“天魔变化”之后,一身骨头居然比精钢还硬。
“你没剑了!”辛无忌咧嘴一笑,牙缝都是黑血:“这一战是我赢了。”
说罢,另一只手已经伸到宁兵卫胸前,只需轻轻一剜,便可掏出对方心脏。
“咻!”
又是一声破空锐响,辛无忌瞬间止住不动,脸上表情也跟着凝固。
宁兵卫左手平举,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柄短剑,与“栀鹊”一类无二。
“怎么……可……”辛无忌瞪着眼,有些不甘,话还没说完,脑袋便已滑落在地。
宁兵卫拔出“栀鹊”,冷冷看他,说道:“‘栀鹊’本就是两把剑,手中是‘栀’,腰间为‘鹊’。能逼我用出第二把剑,你死的不冤。”
“精彩!”
石屋之内响起一阵掌声,说的居然是一口日语。
宁兵卫双眼一眯:“你欺骗了他。”
“当然,我从不打无准备的仗。”石屋声音毫不掩饰:“本就是闲时一步棋子,随时可弃,但能让你底牌尽出,我已经赢了。”
“至少,现在的你,已经发不出第二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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