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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塔竭尽全力的挣扎,然而郑器的手臂究竟多有力,他之前就已经见识到了。
无论他如何挣扎,这只手掌就像是钢钳一样,紧紧的掐着灰塔的虫身。
“你没注意到吗,我的每一拳打空时,都是朝着什么地方打的。”
打空时朝着哪里?
灰塔的目光看向了车厢的窗户。
难、难道说——
“——你是故意打偏的?!”
“那你就高看我了,我是真逮不住你。”
郑器笑着说道。
“不过,我这个人啊,最讨厌的事情之一,就是浪费时间。”
“会和你纠缠这么久,是因为我无比确信,这一战必将是我的完全胜利。”
郑器自然不是故意打偏的,如果能确实命中到灰塔的话,他不会有一丝犹豫。
所以,郑器只是将【打不中】这一项劣势,想办法转化为了布置战场的一种手段。
他很清楚以现在的自己是打不中灰塔的,因此,在每一次未能命中灰塔的攻击中,郑器都会将能够制造【雪缚】的寒霜能量释放出去。
最开始时,是试探性的一点点释放。
一次性大量释放的话,虽然能够将灰塔笼罩进【雪缚】的领域内,但也可能直接让这一整个车厢都因此冻结,以最坏的结果而言,说不定会导致车厢下方的车轮等机械结构也结上厚实的冰层。
那样的话,就可能翻车——字面意义上的翻车。
而若是因为顾及火车的行驶状况,释放出的寒霜能量不足以限制住灰塔,又引起了灰塔的注意,那说不定会把灰塔惊得扭头就跑。
郑器可不觉得,灰塔会是个耻于逃跑的替身使者。
一定要说的,这家伙肯定是那种见势不妙就会毫不犹豫转身跑路的同时,心里还对敌人百般怨恨,心心念念的想着下次逮住机会就要把敌人千刀万剐的类型。
之所以灰塔敢于留下来和郑器纠缠这么久,除了自认为郑器肯定抓不住自己外,也是因为郑器一直在有意的对他进行挑衅。
咽不下这口气,又觉得自己已经立于不败之地,只是尚找不到取胜之法,像灰塔这种投机主义者自然是没法那么果断的做出逃命的选择。
郑器利用了这一点,就像在驴子前头挂着萝卜,引着驴子一步步往前走一样,引着灰塔同自己纠缠了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
而这些时间,都被郑器用在了调整寒霜能量功率以及尝试聚拢【雪缚】领域这两个方面。
没错,郑器从尽可能小的功率开始,一点点试着在确保车厢无恙的前提下提高寒霜能量功率的同时,不断的将新的寒霜能量经由车厢两侧的窗户打到车厢外侧,并借由霜火护手控制这些寒霜能量在车厢外壁形成一个又一个小小的【雪缚】领域。
用这种方法,再配合上有意识的让车厢内的气温逐渐下降,郑器一边用看似笨拙且固执的行动麻痹着灰塔的同时,一边一针一线的,将这个包裹住整个车厢外侧的【网】给编制了起来。
老实说,郑器很庆幸绿色法皇出现的时机是恰到好处的。
如果再早一些的话,他恐怕就来不及补上这张【网】的最后一处漏洞。
可以说,法皇的出现,让郑器省去了逼迫灰塔入网的这一步,直接创造了一个进展自然的好机会。
于是,根本没发现郑器究竟在这几分钟的时间里都做了些什么的灰塔,就这么直愣愣的撞进了郑器精心准备的陷阱中。
“你不是说自己不喜欢阴谋诡计吗!”
挣脱不了的灰塔口不择言的嘶吼着。
“跟你们这些家伙对线,我还讲什么江湖道义?”
郑器掐着灰塔虫身的左手骤然收紧,巨大的压力让灰塔顿时有种自己的内脏都要被硬生生从嘴巴鼻子眼睛里挤出来的疼痛感和窒息感!
“咿呀啊啊啊啊啊!等、等等!别冲动!我还可以——”
“嘘。”
郑器左手的食指和拇指猛地发力,生生将灰塔的后半句话扼了回去。
他俯视着手中的这只虫子,敛起笑意,面无表情的拉伸开自己的右拳。
“对不起,我赶时间。”
“等——”
寒霜能量长驱直入,宛如寻到了牢笼出口的困兽,争先恐后的灌入了灰塔那半个人头大小的虫躯之中。
这股幽深的寒冷,淹没了灰塔的躯壳,也淹没了其作为本体的替身使者的意识。
右拳重重砸在了这块奇异的“冰雕”之上,只听一阵细碎的声响,这块栩栩如生的锹形虫冰雕,顿时变作了支离破碎的残骸。
没有去看魔典那边突然跳出来的任务完成提示,郑器不再为车厢外的【雪缚】领域充能,任由它们自然消散的同时,洒开了手里那剩余的一撮冰晶碎屑。
他转头看向了车窗外。
法皇已经不见了踪影。
(魔典?)
【我在。】
郑器的背脊上散发出了些许淡蓝色的星光,星光汇聚,最终在郑器的肩膀上凝结出了悠米的模样。
(花京院那边?)
【说是遇上了恋人,并且让我告诉你,你体内有被种下的肉芽。】
闻言,郑器一挑眉。
【不过,那东西早在你依靠波纹走遍全身提高身体能力迎战灰塔的时候,就被烧成灰了。】
啊……确实啊。
郑器咧了咧嘴。
如果要说这支队伍里现在都有谁最不担心被迪奥的细胞阴到的话,毫无疑问,就是他和二乔了。
(花京院有没有说恋人的动向?)
【对方自称现在寄生在了乔斯达先生身上,但承太郎似乎觉得有蹊跷,所以暗地里让花京院放出法皇去前往火车前半部的乔斯达先生,以确认结果。】
(那我——)
【不要急,我的契约者。】
魔典甩了甩尾巴,毛茸茸的尾巴尖勾住了郑器的脖子。
【花京院特地让我转告你。】
【恋人,承太郎要了。】
——
“啊?你说什么?”
阿丹一手摆在耳边,一副没听清承太郎说了什么的样子。
“是我没听清吗?你难道不该现在跪下来给我磕个头,感激我暂时放你们一条生路吗?啊?!”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是我哪里暴露了吗?
不不不,我的演技应该没有任何破绽才对——
是试探吗?
因为无法亲眼见到,所以心中存有侥幸,才选择像这样试探我吗?
脑中高速运转着种种想法,阿丹努力控制着自己的表情。
他明白,一旦自己在这里露怯,那就真的万事休矣了!
而另一边,听着阿丹的恶言恶语,承太郎却是嘴角微微一动,牵扯出了有些轻蔑的弧度。
“你在怕我吗?”
“你在说什么——”
“这里。”
承太郎抬起手,指了指自己刚刚被阿丹重击过的鼻子。
“你没有发现,因为紧张,你的鼻子上全都是汗吗?”
“唔!”
阿丹下意识伸手摸上了自己的鼻尖。
然而,手感有些粗糙,没有任何湿润的迹象。
“……”
“呵。”
迎着阿丹投来的目光,承太郎笑出了声。
“承、承太郎……”
阿丹的身体微微发抖,不知是因为害怕还是因为恼怒。
也许都有。
他的两眼都因为体内的气血翻涌而跳起了血丝,整张脸也染上了一层红润。
阿丹猛地从身后逃出了一把折叠小刀。
“你踏马的!喜欢赌是吧?那就来啊!”
将闪着寒光的刀刃直指着承太郎,阿丹高声喊了起来:“现在老子就要用这把刀来捅你!先从你那张让人不爽的脸开始!我不会一下就要了你的命,我会一刀一刀的折磨你,让你看着自己被一刀一刀的废掉!”
“有胆子的话,你就用白金之星来打我!但是啊,以你祖父那个上了年纪的身体,到底能受得了你几拳呢?嗯?!”
“你说老子怕你是吧?那老子就让你看看,现在到底是该谁怕谁!”
放声叫嚣着,阿丹手持利刃,迈开步子,缓缓走向了承太郎。
混蛋!现在不做不行了!
不干的话,一定会露馅的!
与其因为露馅而被攻击,倒不如先趁着这个时候,用刀把承太郎这家伙——
这都是你逼我的承太郎!
你原本还能再多活一会的,这都是你自己不好啊!
面目狰狞的盯着承太郎,阿丹竭力稳住持刀的右手。
一步。
两步。
三步。
随着阿丹的步伐,他逐渐靠近了承太郎。
不过,奇怪的是,他脸上的表情却随着和承太郎之间的距离拉近,而越发明朗了起来。
果然!
果然承太郎这家伙只是在赌!
他根本没胆子真的对我出手!
从硬着头皮也要上的虚张声势,到渐渐展露出得意洋洋的笑颜,阿丹走过这短短不过数米的距离时,脸上的五官却忠实的完成了这一系列的变化。
“怎么了承太郎?你刚刚不是很自信吗?一副了不起的样子!”
将小刀在双手里抛来抛去,心下大定的阿丹甚至开始有了玩耍的闲心。
“让我想想,先在你脸上的什么地方下刀子好呢?”
“鼻子?那张惹人厌的嘴?”
“还是……”
他一抬手,把刀尖指向了承太郎的眼睛。
“还是,先戳瞎你这双让人不快的眼睛?”
“你那是什么眼神?啊?承太郎,用这种目光看着我真的好吗?”
“要求饶的话,就只有现在了哦!”
阿丹大笑了起来:“比如,你现在痛哭流涕的跪下来舔我的鞋子,我心情一好,说不定就不在你身上留下些小纪念了。”
“当然,你也可以选择反抗嘛!”
“毕竟,你不是还有你那无敌的白金之星吗?”
“来,朝这里。”
阿丹轻轻拍了拍自己的左脸:“往这来啊,狠狠的揍一拳,你就不用被小刀扎得千疮百孔了不是吗?”
“不过,与此同时,你的祖父乔斯达,多半也就被你打得没气了吧,哈哈哈哈哈!”
“……你说真的吗?”
承太郎微微垂低头颅。
帽檐投下的阴影,遮住了他的大半张脸。
“啊?你说什么?”
阿丹装腔作势的弯腰凑向了承太郎。
“只要痛哭流涕的跪下来舔鞋子,你就能饶过我吗?”
“嘿。”
闻言,阿丹一手搭在了承太郎的肩膀上:“当然!”
“别看我这样,我也是个说到做到的男人啊!”
“嚯,那可巧了啊……”
“啊?”
阿丹有些茫然的看向了承太郎。
“——因为,我也是个说到做到的男人啊,”
一记右勾拳,结结实实的砸在了阿丹的左脸上!
“欧拉!”
力道之大,直接将阿丹揍得临空飞起,重重砸在了后方的座位上!
“噗嘎嘎、嘎啊!”
骨折了的右手有一次受到了重压,再加上脸颊遭受的有力一击,头晕目眩又疼痛难忍的阿丹从嘴里发出了怪异的声音,嘴角淌着涎水,扭动着想要爬起身。
“你、你怎么……”
你怎么敢的?
阿丹无法理解,为什么承太郎突然敢对自己挥出一拳?!
“自然是因为,我们已经查清,你不过是个满嘴谎言的胆小鬼罢了。”
站在承太郎身后,花京院双手抱胸,倚靠在墙壁上,面带微笑的望着阿丹。
而绿色法皇,已然无声无息的回到了他身边。
不仅如此,一条细小的出手,正搭在承太郎的背上。
那是两人约好的信号。
一旦确认了情况,就用这种方式,来解开限制了承太郎的【枷锁】。
“你说什么?!”
“你的恋人,是有着相当大可操作范围的替身,如果是在这辆火车上,确实任何一个人都有可能因为不小心而被你寄生。”
“但是,如果要论可操作范围的广度。”
花京院微微倾斜面容,抬起右手横放在胸前。
“我的绿色法皇,远在你之上!”
“呃!”
“好了。”
“噫!”
承太郎的声音,让阿丹浑身一颤。
“你刚刚说,要我痛哭流涕的跪下来舔你的鞋底,你就会饶了我对吧?”
“我、我只是一时鬼迷心窍,承太郎你——”
“承太郎?承太郎?”
承太郎伸出手放在耳边,以一模一样的姿势,复刻出了阿丹刚刚装腔作势的样子。
“承、承太郎大爷!您大人有大量!我、我这也是因为实在胜不过您二位,尤其是无法战胜您无敌的白金之星,才做出这种下三滥的勾当!我只是太害怕了!”
阿丹尖叫着跪伏在地上:“只要能绕我一命,我什么都能做!舔鞋底吗?我一定舔得干干净净!干干净净!还、还是说您想把刚刚的都打回来,请随意!随意!只有性命,只要能绕我一命!”
“……”
俯视着阿丹,背后站着白金之星的承太郎默然片刻后,似是叹了口气。
“你要发誓,从此以后永远不会再出现在我们面前。”
“一定一定一定!”
“说到做到?”
“说到做到!决不食言!我一定做到!”
阿丹把头深深埋在了地上。
“下次,我要是再见到你,那你的这张脸,可就不是只挨一拳就能了事的了。”
“是、是!”
就差一点。
尽力让自己的脸埋得更低,阿丹隐藏着自己那几乎要扭成一团的面容。
我刚刚已经把恋人偷偷趁着搭肩膀的时候,放到承太郎这家伙身上去了!
只要抓住承太郎大意的瞬间,钻进他的脑袋里……
等着吧!我会让你生不如死啊!承太郎!
“走吧。”
承太郎转过身,收回了白金之星。
就是现在!
一道细小到恐怕得用放大镜才看得到的微光,兀然自承太郎的校服上衣衣兜里窜出来,直奔承太郎的右耳而去——
“哦!!”
然而,就在这个刹那,刚刚消失的白金之星,竟是突然出现在了承太郎身侧!
紧接着,白金之星单手一捏,轻而易举的逮住了这道细小微光的实体!
那赫然是阿丹的替身,恋人!
“嘎?!”
阿丹只觉身体犹如在刹那间被一双看不见的巨手紧紧捏住了一样!
“真是够了。”
承太郎侧过脸。
“你这家伙,究竟有没有预习过有关我们的情报?”
“在我的白金之星面前,你居然认为这种小把戏有用吗?”
说话间,白金两指用力。
“呀啊啊啊啊啊!”
阿丹一声惨叫,他的手脚都以一种奇异的弧度折叠了起来,显然是完全骨折了。
“我已经给过你机会了。”
“等、等等,饶我一命,绕——”
“不行。”
漫步走回了阿丹面前,承太郎抬起手,轻轻一划帽檐。
“我说过吧,我是个说到做到的男人。”
“迪、迪奥他给了我很多定金!我都可以给你!”
凝视着已经口不择言的阿丹,承太郎露出了兴趣缺缺的冷淡表情。
“不行啊。”
“你欠我的这笔帐——”
白金之星,猛然将恋人攥在了右拳中!
“用钱,可还不清啊!”
下一刻,重拳,倾泻而出!
“欧拉欧拉欧拉欧拉欧拉欧拉欧拉欧拉欧拉欧拉欧拉欧拉欧拉欧拉欧拉欧拉欧拉欧拉欧拉欧拉欧拉欧拉欧拉欧拉欧拉欧拉欧拉欧拉欧拉欧拉欧拉欧拉欧拉欧拉欧拉欧拉欧拉欧拉欧拉欧拉欧拉欧拉欧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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