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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以来,郑器都未能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不论是在第一次接下制裁之光时,还是在同奥斯曼迪斯的战斗中,他都未能找到这个问题的答案。
而现在……
现在,郑器觉得,自己应是找到答案了。
以圣枪所带来的伤痛为引线,将轮回绝境的力量与自身极度旺盛的生命力作为燃料,郑器这一拳,点燃了他内心里那颗从未熄灭的火种。
这一拳,尚未挥出,便已令郑器的大半个身体迸碎开来!
那即便以种种宝具都难以留下些许伤痕的身体,此刻似乎才真正像是一具血肉之躯,炸开了一朵朵猩红与森白交织的鲜花。
可就算是这样,郑器仍是不依不饶的向前踏步。
以那仿佛在下一秒就会分崩离析的躯壳,强硬的顶着临身的圣枪之辉,他旋身,拧腰——
然后,挥拳!
这一拳,乃是郑器至今为止,最拼的一拳!
用上了他所能想到的一切力量,这一拳,就如同是将郑器至今为止度过的人生,以最为暴烈的方式显于世间!
这样的一拳,一旦挥出,在这个时空里,在这个特异点中,还有什么能抵挡得住了?!
没有!!
——绝对没有呀!!!
霎那间,世界的尽头中,于那圣枪光辉的尽头,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空洞】。
一个无比醒目的【空洞】。
好比是在一张柔软的宣纸上,兀然出现了一团凝固的黑色墨迹。
紧接着,那【墨迹】开始鼓动。
那是扩张的前兆。
而当扩张真正开始的时候,那速度之快,就像是根本不存在扩张的过程。
原本洁白的宣纸,立时被浸染成了漆黑的墨页。
——在狮子王的眼中,郑器的这一拳,就是以如此势头,在刹那间将整个世界的尽头,都渲染成了属于他的颜色!
这一拳,无法躲避!甚至来不及反应!
当狮子王意识到郑器挥出了这一拳的瞬间,那将一切力量反复凝聚、压缩、再凝聚、再压缩在其中的右拳,已然直穿了那辉煌的光之圣枪——
“——?!!”
狮子王瞪大了眼睛。
可此刻,她连变换面色的时间都得不到了。
因为那像是要占据她整个视野的巨拳,到了!!!!
——
当立香她们争分夺秒的赶到了王座之间附近时,见到的,是在一片残垣断壁中,独自伫立的贝德维尔。
以及,在这废墟之上,位于圣都的最高点,恍如升于高天之上的那惊人异象。
蓝天被那不停歇的尽头之浪所遮蔽。
谁也看不到,在那尽头之浪的最深处——在那世界尽头的最深处,此时此刻,究竟都在发生些什么。
但在场的大家都明白……
“达芬奇……”
面对玛修带着期盼的目光,达芬奇摇了摇头。
“那里恐怕,已经是时空的尽头,以我们现有的资源与能力,去了反而会是累赘。”
这话说得,多少有些伤人。
但这确实是事实。
若想要踏入那处战场,光是要淌过这无穷的尽头之浪,就是一个难题。
“如果爸爸他还在的话……”
玛修皱着眉,叹息一声。
在击败了阿格规文后,兰斯洛特便化作一团墨绿迷雾消失了。
也不知,是他自身的缘故,还是郑器那边……
立香没有说话。
她看了看那头顶的异象后,走到了贝德维尔身边。
动了动嘴唇,立香本是想说些什么来安抚一下贝德维尔。
没办法。
贝德维尔那双膝跪地,抱着右臂,仰望天穹的背影,着实会让人觉得,他正在受着愧疚和忧虑的煎熬。
“贝蒂……”
“——我听到了!”
然而,立香刚轻声唤了他一下,就听贝德维尔猛地大喊出声。
“郑器先生的声音,我听到了!”
他霍然起身。
“隆!!!!”
兀然间,尽头之浪的最深处,爆发出了一声巨响。
与此同时,天空中的浪潮,就像是要回应贝德维尔的话语般,在短暂的停顿之后,突然开始向着一点收束。
“看来,是分出胜负了。”
达芬奇说道。
她和玛修当即来到了立香身旁,向着天空,一齐摆出了戒备的架势。
她们俩自然也都希望是郑器能胜出。
但是,会希望是郑器胜出,就代表她们心中明白,和狮子王战斗,有多么艰难和危险。
在她们心中,哪怕是强大如郑器,以狮子王为敌,也绝非是必胜。
这是合情合理的判断。
毕竟,不管是郑器的极限,还是狮子王的极限,她们都不得而知。
生死相搏的情况下,同样立身于【强者】之位的双方,究竟谁胜谁负?
唯有结果,能说明一切。
而立香和贝德维尔,则有所不同。
她们虽然同样是在紧盯着那开始收缩范围的异象,但眼中却没有多少戒备之色。
立香灼灼的目光中,透露着期盼。
贝德维尔的眼底,有着忧虑,只不过那忧虑,似乎不光是因这一场胜负而起。
相似的情况,出现在圣都的各处。
所有人都明白,当那异象消弭,当那胜者显露身姿,这一场足以决定特异点命运,乃至是足以决定人理命运的战斗,恐怕就将要落下帷幕了。
于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来自尽头的浪潮层层褪去,苍穹重新。
战斗,已经完了。
狮子王麾下的圆桌骑士全灭,在这座建立于皑皑白骨累累亡魂之上的圣都,在这濒临崩毁的特异点,郑器和狮子王的战斗,结束了。
出现了。
散垂而下的金色长发,白皙姣好的面容。
是她?!
不。
——是他!!
手中提着昏迷的狮子王,挺立的郑器出现在了众人眼前。
然后他向着下方的王城垂直坠了下来。
“咚!”
饱经摧残的王城,在这一次撞击中摇晃了起来。
好在,作为王城,稳固方面是有保障的。
当火急火燎的立香她们一路下来,来到王城最下方的大厅时,看到的,是站在废墟之中,沐浴着阳光,面向天穹的郑器。
以及,就在他身侧,依靠着一块硕大破壁,仿佛陷入了沉睡的狮子王。
“哦,来啦。”
郑器转过身。
他冲着立香她们露出笑容。
“我的账算完了,轮到你了,贝蒂。”
眼前的景象,让众人即喜悦,又有些迷茫。
看来,是郑器赢了。
但是,狮子王这到底是……
这么说,或许会让人有种郑器特别凶神恶煞的错觉,但,在大家的印象里,哪怕是在立香看来,以郑器的性格,狮子王若是败北,那就必定会死于郑器之手。
不该有像现在这样,虽然看起来狼狈,披头散发,衣衫褴褛,但总归是肢体完整性命尚在的可能。
“郑器先生,这……”
率先开口了的是贝德维尔。
“狮子王已死,我也结结实实揍了她一拳。”
郑器也看出来大家的困惑,便解释了一句。
闻言,立香和玛修还有些茫然。
但贝德维尔和达芬奇,却是已经反应了过来。
“你是说,你把那柄圣枪毁掉了吗?”
达芬奇话语的内容是疑问句,可语气却像是陈述句的味道。
对此,郑器只是笑了笑。
“……明明是这么不可理喻的事,我却一点惊讶的心情都没有了。”
达芬奇拍了拍自己的额头。
郑器迈开步子,向着立香她们这边走来,在来到贝德维尔身边时,拍了一下他的肩头。
“时间不多,抓紧。”
望着依靠着断臂闭目而坐的那道身影,贝德维尔的右手攥成了拳头。
“谢谢。”
贝德维尔也迈开了脚步。
两人,擦肩而过。
“大哥!”
立香绕着郑器转了一圈,确定赤膊的郑器身上看不到一丝明显的伤痕后,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做得好。”
郑器伸手拍了拍她的小脑袋。
“兰斯洛特都告诉我了,你表现得很好。”
他看向玛修:“你也是,玛修。”
“谢谢夸奖,其实我只是做了该做的……”
玛修有些窘迫的垂低头。
“不夸夸我?”
达芬奇单手叉腰,笑眯眯的看向郑器。
“……做得好,达芬奇。”
郑器似是叹了口气。
“哼哼,有我这个天才在,当然不会有问题。”
“大哥,贝蒂他……”
立香拉了一下郑器的手臂。
“有些事,必须他自己去做个了断。”
郑器侧首,望向那里。
这一头,来到那朝思暮想的身影前,贝德维尔单膝跪地,胸中千言万语,可面对那熟悉又陌生的睡颜,却一时间,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
所幸,他不动作,他眼前的人,却已然要醒了。
眉眼轻轻颤动,沉睡的王,悄然睁开了眼睛。
朦胧之中,于温暖的阳光下,她的骑士似乎仍然守在她身前。
“贝德维尔卿……”
王,在朦胧中,不自觉的呢喃出声。
这一声呢喃,让贝德维尔如遭雷击。
他浑身颤抖起来。
【履行罪人的约定吧,这是你真真正正,最后的机会了。】
【无论这场战斗最后的结果如何,你都将会就此死去。】
【挥霍灵魂,脱离了轮回的轨道,你将会就此堕入虚无吧……】
【即便如此,你仍然希望走向这旅途的终点吗?】
深吸了一口气,贝德维尔,抓住了自己的左手。
他犯了罪。
一个愚蠢且自大的罪。
在王弥留之际,他受命于王,要将那柄圣剑归还。
他深知,一旦圣剑归还,王就会死去。
——他实在,太过害怕那种结果。
于是,辗转三度,他始终是没能归还圣剑。
而当他再一次回到王休憩之地时……
王,不见了。
如今,他知道了。
因为他未能在那时归还圣剑,王连安息都做不到。
为了偿还这份罪孽,他一直在寻找,寻找那飘渺的……
【为何,您要选择像我这样弱小的人,来担任圆桌骑士呢?】
【你是想说自己会拖后腿,配不上这份职责吗?】
【……是的。】
【傻瓜,要说落后的话,我也与你一样啊。】
【怎么会!王的话!】
【单纯的强大,单纯的弱小,人和人之间的联系不是单靠这些来维持的。这座卡美洛城,是靠着人们的梦想才建立起来的,我想让像这样的梦想,有一天,能靠着人们自己的双手来实现。所以,就必须要有如卿一样的骑士。】
【善良、温柔,能够感受到人们的痛苦与艰难,能够认识到人们的幸福与快乐的骑士。】
【卿喜欢这座卡美洛城吗?】
【喜、喜欢!我很喜欢生活在这座城中每一个人的笑容!】
【是吗……卿的每一天,若是都能过得充实美好,那就太好了。】
直到今天,也是如此的清晰。
——他攥住了自己的右臂。
“怎、怎么回事?!”
通讯中,罗曼医生忽然惊叫了起来。
“怎么了医生?”
玛修赶忙问道。
“贝德维尔身上的灵基反应在变弱——不,是在消失!这——”
罗曼医生的语气变得迟疑了起来:“也就是说……”
与此同时,贝德维尔的右臂,散发出了金色的光辉。
那光辉,在场的所有人都会觉得眼熟。
——那是和圣枪伦戈米尼亚德,无比近似的璀璨光辉。
“立香,各位,在你们眼前的,不是从者贝德维尔……”
罗曼医生沉声道:“那是,人类。”
“和立香你一样,活生生的人。”
“请原谅我,各位,一直以来,都用梅林的法术欺瞒着你们……”
背对着众人,贝德维尔的声音,以轻柔却清晰的形式传递了过来。
“我曾犯下了罪,而如今,我终于有机会去偿还……我的感激之情,难以言说。”
“实在是,谢谢你们。”
光辉,在凝聚。
当贝德维尔的右臂仿佛成为了光辉本身之时,那手臂竟是开始变换了模样。
那赫然是——
“EXCalibur?!”
玛修惊呼出声。
而达芬奇脸上,流露出了【都连上了】的恍然神情。
她侧目看向郑器,却见郑器面色平静,似乎对这一幕并不意外。
“你早就知道了?”
“……成年人,就要肩负属于自己的责任。”
郑器只是这样回答。
独臂捧着那柄黄金之剑,贝德维尔于王身前垂首。
“亚瑟王,请允许我代表圆桌骑士,为您献上谢礼……”
他轻声说道:“感谢您,只身一人,为完结那黑暗的时代所作出的一切。”
“对我等而言,您是那夜空中指引前路的明星……”
“我的王,我的君主。”
“现在正是……”
“不,这一次,终于到了将这圣剑,归还的时候。”
无神的碧色眼瞳中,倒映着那金色的光。
半梦半醒般的王,本能向着那光辉伸出了手掌——
指尖触碰到的瞬间,记忆与意识,一同复苏了。
“……原来如此。”
贝德维尔的面颊,被一只手掌轻轻抚住。
“为了让那悔恨消逝,你于迷惘中徘徊,直到抵达了这里吗?”
亚瑟王,从那漫长的梦中,醒来了。
“真是一场出色的旅程,我最后,也是最忠诚的骑士。”
望着贝德维尔,亚瑟王的脸上露出了柔和的笑意。
“圣剑,确实归还了。”
“为自己骄傲吧,贝德维尔。”
“你确确实实,完成了你的王赋予你的使命。”
贝德维尔的脸上,淌下了泪水。
那是抑制不住的泪水。
仿佛是天空挥洒下的绵雨,无声无息,却洗涤着因旅途而蒙于心灵之上的层层尘埃。
看着这一幕,立香她们心里,也不由得生出了一种释然之感。
没人介意贝德维尔在身份上的隐瞒。
她们都由衷的,为贝德维尔能得到这救赎,而感到开心。
不过——
“咦?”
立香诧异的看着自己开始散发出金色光点的手掌。
不,是她的全身,都在散发着金色的光点!
“罗玛尼!为什么我们正在消失?”
达芬奇当即问道。
是的,不只是立香,就连达芬奇和玛修身上也出现了这种异状。
“别紧张!是因为圣杯!这个时代的圣杯之前不是被郑器打爆了嘛!既然扰乱人理的最后障碍,那柄圣枪也不见了,特异点的修复自然也就开始了!只不过或许是因为圣都的缘故,这个时代的修复力比以往要快好几倍!”
“这种修复力,会将这个时代中原本没有的东西,强制送回原本应该存在的地方。”
“简单来说,你们正在被强制召回迦勒底,没事的!”
罗曼的话,让立香她们镇定了下来。
但随即,她们注意到,郑器、亚瑟王,以及贝德维尔身上,都没有出现这种异状。
“等等!医生,那大哥他们——”
“他们,并非英灵。”
达芬奇答道:“贝德维尔和郑器的情况很好理解,至于亚瑟王,她是靠着自己走到这一步的神灵,所以,失去了圣枪,也就意味着结束。”
“她会到此结束,今后就算我们还能遇到手持圣枪的亚瑟王,也不会是这个她了。”
“如郑器所说,狮子王,确实已经被他杀死了。”
“狮子王,和这圣都,会一同消亡。”
“怎么能这样……那贝德维尔先生和郑器先生所做的一切……”
玛修悲伤的垂落眉眼。
“那不是白费力气。”
亚瑟王在这时,开了口。
她缓缓站起身来,拄着那柄代表着胜利的黄金之剑。
“我已得解脱,这正如贝德维尔卿所愿。此外,我也得到了一个唯有咦风暴之王的身份,才能知晓的真相。”
亚瑟王直视着立香她们:“作为狮子王,我获得了和魔术王相同的视界,从而理解了他的意图和最终目的。”
“魔术王所罗门,他的神殿,并不处在正确的时空之中。能明示其所在的,只有第七圣杯,只有那个圣杯,是魔术王亲自送过去的。”
“——也就是说,第七圣杯,存在于比所罗门王还要早的时代吗?”
罗曼忽然插话道。
“你的猜测是正确的,第七圣杯,才是人理烧却的第一步,是将人类史的根基彻底破坏的关键,魔术王没和你们说过吗?唯有找到第七圣杯,抵达那里,他才会将你们正视为威胁。”
“原因就在于,只要第七圣杯所在的特异点不被修复,那人理烧却就会进行。”
“我明白了!这样就筛选得出来了!太感谢了!”
能得到如此重要的信息,绝对是好事。
但,也有一件令立香她们悲伤的事。
“大哥,贝蒂……”
立香望着他俩。
“我的旅途,已经抵达了终点,我得到了我祈望的救赎,这一切都要感谢各位,尤其是……”
贝德维尔笑着说道:“请不要为我悲伤,立香,还有大家。”
“我妈常说。”
郑器搓了一把立香的头发:“与其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下次见面,你要是在波纹的修行上偷懒了,可是要加练的。”
“……嗯!”
就在这时候,立香她们身上的光,越发耀眼了起来。
“强制遣返要开始了!大家先把注意力集中在维持自己的形态上!”
罗曼急忙提醒道。
“大哥!”
光辉中,立香高举起那枚郑器赠予她的守卫。
“要是我再遇上处理不了的麻烦——”
“喊吧。”
郑器笑着应道。
“大声的喊出我的名字就好。”
“——郑器大哥!”
立香大声呼喊着。
“再见!”
郑器不答话,只是摆了摆手。
待到光辉褪去,这里,只剩下了郑器、贝德维尔,以及失去了圣枪的亚瑟王。
“郑器。”
突然,亚瑟王喊了郑器一声。
本准备径直离去的郑器看向她。
“我将会在这里,与我曾经的理想一同消亡,但我不会为这次纷争谢罪。”
迎着郑器的视线,成长了的亚瑟王说道。
“就算到了现在,我依旧认为我的行为是正确的,保护人的手段,属于自己的正义,这些总是因人而异。”
郑器盯着亚瑟王。
那视线,让贝德维尔面露忧色,生怕郑器会忽然又对着亚瑟王的脸来一拳。
“你和我说这些干嘛。”
郑器转过身去:“我但凡有一丁点指望你认错,也不会打死你了。”
“不过下次见面你要还干这些鸟事,我?颖?目删筒换嶂皇悄歉似魄沽恕!
“哼……”
听着郑器的话,亚瑟王笑了起来。
“要是还有下次的话。”
“郑器先生!”
贝德维尔喊出声。
一瞬间,他心中浮现出的种种念头,复杂程度不亚于方才归还圣剑前的一刹那。
可看着郑器那高大的背影,贝德维尔心中的千思万念,最终汇成了那一天,郑器同他所说的那句话。
【你若不信自己,那便信我郑器。】
如果说,亚瑟王,是他贝德维尔唯一的君主。
那郑器——
“谢谢您,我的英雄!”
郑器没有停步。
他只是头也不回的挥了挥手。
“……可惜,没能在我们的时代遇见他。”
亚瑟王感叹道。
“是啊。”
目送着那背影远去,直至对方消失在阳光之中,贝德维尔回过身来。
他向着亚瑟王单膝跪身行礼。
“请您,允许我再一次,守护您到最后。”
“啊……”
拄着圣剑,亚瑟王的笑颜,在阳光下盛开。
“有劳了,我的骑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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