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否则那些剑莽境的精锐星夜兼程,又怎么可能会赶不上对赵秋羽的围追堵截,还不是李东阳下不去手,故意放水,这才让赵秋羽有机会及时下山,避免了和烊国将士的交锋。
因而擎啸派遣的剑莽没找到赵秋羽,就遇见了来找赵秋羽的王湛。
李东阳虽隶属于擎啸,可他作为剑谍跟随赵秋羽多年,不禁为他的明君之道所深深打动,再加上这些年南齐的欣欣向荣和蓬勃发展,他都看在眼里。
不知不觉间,他早已把自己当成了南齐国的一份子,故而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南齐因为自己而沦陷。
此时此刻在擎啸面前做戏,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幸好擎啸见到王湛之后,自然而然地就把没逮到赵秋羽这件事抛到一边儿了。
只见他面不改色心不跳,长舒一口气道:“无妨,即便赵秋羽今日不死,南齐也迟早会是我的囊中之物。”
“而且找到王湛亦是大功一件,可丝毫不亚于刺杀赵秋羽的功劳。”
“起码终于有机会让我跟这位老朋友叙叙旧了。”
李东阳上前一步,关切地看着王湛问:“王湛他这是?”
擎啸的双手背过身后,言简意赅道:“他的情绪有点儿激动,而且十分地抗拒我。为他好,我把他打晕了。”
“你不是正好要回南齐吗?顺路把他捎上吧。”
“他现在没法御剑,此处荒无人烟的,他就是把双腿走断,也万万走不回去。”
李东阳点了点头,又问:“王上既然器重他,又为何要我带他回去?”
“何不留下王湛,为己所用?”
擎啸依依不舍地望着躺在床上的王湛,无比沉重地发出一声叹息,道:“罢了,纵然我留住了他的人,却也是万万留不住他的心的。”
“我可以强行让他留下,但他再也不会心甘情愿地为我所用了。这样的王湛,我留他作甚呢?”
“倒不如成全他,算是弥补我对他的亏欠。”
李东阳听后,没再继续说下去,而是走过去坐在床前,把王湛背在身上。
他小心翼翼地站起身来,跟擎啸作别道:“王上,臣告退了。”
擎啸后退一步,让出一条道来:“去吧。”
于是擎啸就宛若一棵青松一般,直直立在小竹屋内,恋恋不舍地望着李东阳把王湛带走。
李东阳背着他走到院外的大草坪上。
李璞见了,立即跑过来问:“这是谁?”
李东阳犹豫了一会儿,轻轻开口道:“呃,这是爹的一个朋友。”
“爹的朋友……”李璞喃喃道,“爹对这个朋友可真好,爹都没像背他这样背过我。”
“乱说……”李东阳边往前走,边嗔怪道,“你小时候,爹常背你,只是你自个儿忘了而已……”
父女二人就这样拌着嘴,渐渐走远了。
擎啸则抽出赤霄跳在剑刃上,大喊一声道:“来人!”
随着擎啸的一声令下,数十名剑莽境的护卫从四面八方迎上前来。
他们齐刷刷地单膝跪在擎啸面前,异口同声、声音嘹亮道:“王上!”
擎啸的眼睛一闭一睁,眼神忽然变得跟刀一样锋利,进而幽幽从嘴里吐出两个字道:“回宫。”
“是!”
只见擎啸率先御剑飞行而去,朝着跟李东阳相反的方向行进。
而余下的数十名剑莽则是默契十足地拔出腰间佩剑,共同挥出一道气势磅礴的剑气,合力击溃了面前这座小竹屋。
擎啸贵为九五至尊,他的踪迹,必须做到滴水不漏,不能在任何地方留下破绽。
自此以后,再也不会有人知道这座小竹屋的存在,也不会有别的人知道,擎啸曾来过烊国边境的这片废墟。
随着时间的流逝,很快到了夜里。
赵秋羽屏退闲杂人等,正坐在铺面玫瑰花瓣的水桶里沐浴。
特殊的香味氤氲在空气里,热气腾腾把赵秋羽笼罩,烟雾朦胧,像天仙一样美不胜收。
她像天鹅一样缳手,雪白的肌肤吹弹可破、光滑无比,在红烛摇曳生姿的灯火下,透着极致的诱惑。
赵秋羽洗完之后擦干身体,换好衣裳,不像其他达官显贵,赵秋羽从来都是亲力亲为。
因为她女扮男装的身份特殊,所以这些事情,她从不允许剑奴染指,只能让自己来。
她坐在梳妆台的铜镜前,把乌黑亮丽的秀发盘成丸子头,戴上龙簪,最后把一旁的承影别在腰间,这便起身向外走去了。
但当赵秋羽绕过外面的一张屏风时,却是被吓了一跳,乃至于不由自主地打了个激灵。
因为她赫然发现,屏风后面居然神不知、鬼不觉地站了一个人。
赵秋羽惊奇地望向他,表情管理虽然还算得当,却止不住地喘着粗气,像是惊魂未定、心有余悸。
“什么人?!”赵秋羽板着一张脸,厉声质问道。
那人低垂着脑袋,不敢直视赵秋羽的双目,只怯生生地回应:“王……王上,是小人……”
赵秋羽俯身挑眉,仔细辨认,这才看清了对方的样貌,原来是负责贴身伺候自己的剑奴之一:许纯儿。
得知是许纯儿后,赵秋羽才松了一口气,渐渐平复了心情,“许纯儿,原来是你,你在这里做什么?”
“本王不是说了么?本王要沐浴,让你们在外头候着。”
许纯儿稍稍低头,做贼心虚之下,眼睛只敢看着地面:“小人害怕王上有什么需要没人伺候,故而就自作主张,在里头候着了。”
“但是请王上放心,小人一直待在屏风后面,从未越界。”
赵秋羽若有所思地默默颔首,长叹一口气道:“罢了,本王想出去走走,去把海安叫过来吧。
“是。”许纯儿轻轻答应一声,这便下去照做了。
屏风上面布满了各种花样图案,五彩缤纷、绚烂无比,因而哪怕是多了个窟窿,赵秋羽也从未察觉。
这也是许纯儿每次偷窥赵秋羽沐浴并能够做到不被发现的根本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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