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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云将最后一块灵石嵌入洞口的隐匿阵法,转身看向洞内众人。陆清霜躺在干草铺就的简易床铺上,脸色苍白如纸,但呼吸已经平稳;紫?正在为她换药,右眼金光时隐时现,显示着三长老记忆仍在融合;炎曦则守在洞口,星眸警惕地扫视外界,背部星图微微发亮,随时准备战斗。
距离天泪湖一战已过去三天。那日逃出湖底后,他们不敢停留,一路向西来到这片人迹罕至的山林。陆清霜伤势最重,燃烧生命施展禁术的后遗症开始显现——她的头发全白了,面容也苍老了十岁不止。
"姑姑的经脉受损严重,需要'九转还阳丹'才能根治。"紫?包扎完毕,轻声说道,"但主药'阳炎草'只生长在火山口附近..."
陆云握紧太虚剑:"最近的活火山是三百里外的赤焰山,我去采。"
"太危险。"炎曦摇头,"玄冥殿肯定在所有药草产地布下眼线。"
"可没有别的选择。"陆云看向昏迷的陆清霜,"她是为了保护我们才..."
话未说完,陆清霜突然咳嗽起来,眼皮微微颤动。三人立刻围拢过去。她缓缓睁开眼睛,目光涣散了一瞬,很快聚焦在陆云脸上。
"云儿没事..."她声音嘶哑得几乎听不清。
陆云赶紧取水喂她:"别说话,保存体力。"
陆清霜却挣扎着抓住他的手腕:"必须...告诉你...真相..."她看向紫?,"药...让我...清醒..."
紫?犹豫片刻,从药囊取出一枚赤红丹药:"'燃魂丹',能暂时压制疼痛,但会加重伤势。"
"给陆清霜坚决地说。
服下丹药后,她脸上浮现不自然的潮红,呼吸也顺畅了许多。在众人搀扶下,她勉强靠坐在岩壁边。
"听着...关于你的身世..."陆清霜直视陆云的眼睛,"府君说的...不全假...但也不全真..."
洞内安静下来,只有火把偶尔发出的噼啪声。陆清霜深吸一口气,开始讲述:
"三百年前...陆家确实诞下一个'完美容器'...但不是你...而是你胞兄陆霄。"
"胞兄?"陆云震惊地瞪大眼睛,"我从未听说..."
"因为这是陆家最高机密。"陆清霜苦笑,"你们是双胞胎,但你天生绝脉,被认为废人...而你兄长生来就有'九窍通灵体',是修炼奇才...仙尊残魂选择了他。"
陆云如遭雷击,脑海中闪过无数童年片段——父亲偶尔流露的复杂眼神,祠堂暗格中那套从未有人穿过的小号练功服,长老们看到他时交头接耳的模样...
"后来呢?"他声音发紧。
"后来..."陆清霜眼中闪过痛苦,"陆天穹祖父发现仙尊残魂的真正目的不是传承,而是夺舍...他暗中将你兄长送走,谎称孩子夭折...而府君得知后,为报复,用邪法污染了陆家血脉...这就是为什么玄冥殿一些功法与陆家剑诀相似..."
炎曦突然插话:"所以陆云对玄冥殿功法有感应,是因为血脉污染?"
陆清霜点头:"府君故意混淆视听,让云儿怀疑自己身世...其实他体内流淌的,是纯粹的陆家血脉!"
仿佛印证她的话,陆云胸口突然一阵灼热!他扯开衣襟,只见心口处浮现一个银色小剑纹路,正散发着纯净剑意。
"九霄剑心!"陆清霜激动地说,"陆家血脉最有力的证明!只有最纯净的血脉才能觉醒!"
陆云轻触剑心标记,一股古老而熟悉的剑意流入经脉,与太虚剑产生共鸣。剑身"嗡嗡"震颤,星图流转速度加快了一倍不止。
"那镜中的'陆天穹'..."紫?若有所思。
"应该是府君制造的幻象。"陆清霜道,"真正祖父的神魂不知下落..."
"不。"紫?右瞳金光一闪,"镜子破碎前,我确实感应到一丝真正的陆天穹神魂...他通过某种方式传递了信息..."她指向陆云天眼,"就在那里。"
陆云下意识摸向额头符文:"可我没有任何感觉..."
"等到月圆之夜。"紫?肯定地说,"天瞳族秘术多与月相有关。"
正说着,炎曦突然竖起手指:"有人接近!"她背后星图立刻展开,进入战斗状态。
陆云太虚剑在手,示意众人安静。洞外传来轻微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最终停在阵法外。
"陆公子,不必紧张。"一个清冷的女声响起,"巡天盟冷月,奉盟主之命前来相助。"
"巡天盟?"陆云看向众人,大家都摇头表示没听说过。
"我们隐世三千年,不为外人所知很正常。"女声继续道,"但太虚剑应该认得这个。"
一枚银白色徽章穿过阵法屏障,悬浮在洞内。徽章上刻着一把剑穿过星门的图案,与太虚剑身的星图有七分相似!
陆云心头一震——这绝非巧合。太虚剑也微微震颤,似乎遇到故人般激动。
"如何证明你们不是玄冥殿的人?"紫?警惕地问。
徽章突然投射出一段影像:一个模糊的身影手持太虚剑,与九幽府君在星门前激战。虽然看不清面容,但那剑法分明是完整的"星河九转"!
"太虚剑上一任主人,也是我盟创始者。"女声解释道,"现在可以谈谈了吗?"
陆云看向陆清霜,后者微微点头。他深吸一口气,撤去洞口阵法。
一名身着银白劲装的女子迈步而入。她约莫二十七八岁年纪,面容清丽但冷若冰霜,腰间悬着一柄细剑,剑鞘上同样刻着星门图案。最引人注目的是她左眼戴着一个金属眼罩,右眼则是纯粹的银色,没有瞳孔。
"冷月,巡天盟第七使者。"她简单自我介绍,银眸扫过每个人,在看到炎曦时微微停顿,"星神体...果然重现了。"
"你们到底知道多少?"陆云挡在炎曦前面。
冷月不答,从怀中取出一个罗盘状法器。罗盘通体晶莹,内部有星辰流转。她咬破手指,滴血其上,罗盘立刻亮起,指针疯狂旋转后直指陆云!
"界域罗盘确认,天缺之体无误。"冷月收起法器,"陆公子,你卷入的争斗比你想象的更宏大。仙尊与府君之争,不过是更高层面博弈的投影。"
"什么意思?"陆云皱眉。
"意思是..."冷月银眸直视他,"你和你那位'胞兄',都是棋子。只不过下棋的人,来自这个世界之外。"
这句话如冷水浇头。陆云想起仙尊残魂展示的星门破碎景象,那些形态诡异的外域生物...
"你们是敌是友?"炎曦直截了当地问。
冷月嘴角微扬:"这取决于陆公子的选择。巡天盟的使命是维持各界平衡,既不帮仙尊,也不助府君。"她看向陆云,"但你很特殊...天缺之体本是仙界为应对大劫创造的'容器',却阴差阳错流落下界。"
紫?突然开口:"你们有办法解决他体内的仙尊残魂吗?"
"有,但没必要。"冷月的话出人意料,"那残魂已经与陆公子魂魄共生,强行分离只会两败俱伤。况且..."她意味深长地看着陆云,"仙尊未必是敌人。"
陆云想起心火劫中仙尊残魂的指引:"那他到底想要什么?"
"一个继承者,而非容器。"冷月走向洞口,"详情不便在此多说。三日后,若你们想了解更多,可到百里外的望星台相见。"她抛出一枚玉简,"这里有安全路线。"
说完,她身形如雾般消散,只余一缕银光在洞口徘徊片刻后也消失不见。
洞内一片寂静。良久,紫?才打破沉默:"她说谎了至少三处...但关于仙尊的部分...可能是真的。"
陆云捡起玉简,神识探查后发现里面确实标注了一条隐蔽路线,沿途还标注了几处玄冥殿巡逻点。
"要去吗?"炎曦轻声问。
"必须去。"陆云握紧玉简,"我们需要答案。关于我,关于仙尊,关于这一切..."
夜幕降临,陆清霜在药力作用下再次睡去。紫?守在旁边,不时用天瞳之力帮她调理经脉。陆云和炎曦则轮流守夜,警惕可能的袭击。
子夜时分,陆云坐在洞口,望着渐圆的月亮出神。今日得知的一切让他心绪难平——自己竟有个素未谋面的胞兄,陆家血脉被污染,还有那个神秘的巡天盟...
"睡不着?"炎曦悄声来到他身旁,星眸在月光下格外明亮。
陆云摇头:"太多疑问...我甚至不确定自己是谁。"
炎曦轻轻握住他的手:"你是陆云。这就够了。"
简单的话语却带着不可思议的力量。陆云感到心中郁结稍解,正想道谢,额头天眼符文突然刺痛!
"啊!"他捂住额头,符文不受控制地亮起,投射出一幅画面——血色祭坛上,一个被锁链缠绕的老者艰难抬头,赫然是真正的陆天穹!
"云儿...听我说..."老者声音微弱但清晰,"星门钥匙
画面突然扭曲,变成九幽府君狰狞的面容:"找到你了!"一道黑光从画面中射出,直取陆云天眼!
炎曦反应极快,星光屏障瞬间成型,挡住黑光。但冲击力仍将两人掀飞,重重撞在洞壁上。
"怎么回事?"紫?惊醒,右瞳金光扫视四周。
陆云额头符文仍在发烫,但画面已经消失:"祖父...他通过天眼联系我...说到星门钥匙..."
紫?脸色大变:"月圆之夜提前触发了!快,让我看看你的天眼!"
她刚靠近陆云,后者突然全身僵硬,双眼翻白——仙尊残魂自行启动了第二重天劫!
"魂冰劫..."紫?倒吸一口冷气,"糟了,他神魂会被冻结的!"
陆云意识已经坠入一个极寒世界。四周白茫茫一片,刺骨寒气无孔不入,连思维都开始凝固。他看到远处有一座冰雕,走近发现那是自己的形象——这意味着如果不能在意识完全冻结前破劫,他将永远沉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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