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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以轩，我难受。”
“我知道，我知道。”
夜深人静的医院，大抵剩下一些无法入睡的病人，以及同样痛苦的病人家属。
思妤在病床上辗转反侧，忍受着病苦的折磨。
有时候，痛得头上都出现了汗珠。
“医生，帮忙开点止疼药药吧。”
“这个药不能多吃，一定要按量服用。”
思妤吃了止疼药，情绪开始慢慢平复。她太累了，身体的疼痛有了一点缓解，便睡着了。
病房里，我一直捂着思妤的手。
我真想向天借一把能够斩断人间疾苦的剑，看着思妤那么难受的样子，有时候我自己都快崩溃了。
医生告诉我们，思妤的情况并没有好转。
他们的话就像一把利剑，刺痛着我们。
因为第一阶段的治疗没有什么好的效果，思妤的身体出现了很多排斥的异常，刘医生建议我们换了另外一种治疗方法。
沈阿姨不敢在她前面哭，出了病房就掉眼泪。
沈叔叔更是消瘦了不少。
我们在北京，没有打听到更好的医院好医生。而刘医生和林凡医生，也对思妤很照顾，思妤的病情没有好转，他们也感到很内疚。
好几次，那个实习的林凡医生，值夜班的时候来看思妤。
看着思妤晚上难受的样子，她也哭了起来。
医者仁心，大抵也就是这样了。
大哥的父亲和继母也来医院看过我们，思妤大学宿舍的大姐和老三因为离着北京不远，也来看过她。
姐妹几个说着说着都哭了。
大抵是在新年马上就要开始的前几天，若涵来看思妤。
那天，若涵的举动有些怪，很多话仿佛就像在告别一样。
我因为思妤的情况，也并没有多想，也没有多问。
12月26号的中午，我收到了一条短信：我离开北京了，去杭州。
短信是若涵的。
信息是早上八点多发的。
可是我到了中午才看到信息。
我赶忙给若涵打了电话过去，可是她的电话是关机。
她，大概在飞机上吧。
无论如何，我总该是要去送送她的，可是，就连她要离开北京，我都不知道。
我给大嫂打了电话。
大嫂告诉我，两个月前，若涵便跟她说了，可能要离开北京。若涵不让她告诉我，她要离开北京的事情。
“对不起！”这是我回给若涵的短信。
除了这三个字，我不知道我又能回复什么。
若涵回到杭州，对我来说倒是一种欣慰，她的实力，在杭州找一份不错的工作是没有压力的。
再者，杭州离她的老家也近，不用再一个人奔波在北京这样的大城市。
更重要的是，若涵回到杭州，那是一个新的地方，她可以忘掉很多曾经的事情。
然后，找个对她好的人。
这是我心里对她真挚的祝福，也只有这样，我心里的内疚才会少一点吧。
那天下午，大哥和大嫂又来看思妤了。
大嫂陪着思妤聊着天，我和大哥在医院外面。
“我们公司在杭州有个很好的合作公司，要不要让若涵去那边上班。”大哥看了看我。
“算了吧。”
有的事情就是这样，尽管心里带着内疚，也有几许的担心，但还是该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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