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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书网 > 人在方舟,被迫成王 > 第一百六十一章 令姐,速来捞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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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尚蜀名城,坐落群山之中,历史悠久,源远流长,自古以来便受到诸多文人墨客的青睐,游山赏水,吟诗作赋。

    得益于此,民间也多有怪谈,奇闻异事时有听闻,神怪传说不绝于耳。

    据说在很久以前,尚蜀是有三山十八峰的,但是天灾过后,折断的第十八峰却莫名消失。

    但这件事仍然在口口相传之中被津津乐道,盖因为尚蜀之地本就流传着千奇百怪的传说。

    有红绿灯会在半夜会呈现出奇怪的颜色。

    有家里的碟子罐子各种小物件自己动起来,还会袭击路人,等到动的累了还会变回原来的样子。

    有千奇百怪的精怪会在夜里出现,捉弄沉睡中的居民。

    甚至……还有人在夜空里瞧见飘渺仙山出现在云层之中,还能看见神女起舞……

    林林总总,有人亲眼所见,但传扬出去,却也没有多少人相信,只当时茶余饭后的消遣。

    只有在这尚蜀城中身居高位的极少数人才知晓,那些坊间怪谈,多半都是真的,其来源之处,皆落在那消失的十八峰上。

    ……

    有道是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

    听那林中圆鸟鸣猿啼阵阵,那一叶轻舟渡水,顺流而下,泛起水波阵阵,眨眼便绕过几个山涧。

    初春的天气,不知为何忽的飘下点点雪花,给那林木披上些许莹白。

    但见那空中细雪纷扬,激起云烟翻腾。

    淡淡水色爬上枝头草叶,凝起通透晶莹,恍如白玉雕琢。

    高山,流水。

    雪落,云腾。

    山水交相辉映,云雪混成一色。

    那一叶扁舟浮于山水之间,像极了一幅墨色未干的水墨画。

    清风拂过松枝,溪水映出云影。

    画卷连绵铺展,舟行碧波上,人在画中游。

    嘀嗒~嘀嗒~

    船头的点点落雪划去,滴在水中,激起几圈涟漪,撑船的汉子立在船头,扶了扶头上的斗笠,叹了口气,从怀里掏出一份叠起来的白纸,回首望去,那缥缈云烟之中,不知何时已然多出一座山来,落在群峦之中。

    忽闻海上有仙山,山在虚无缥缈间。

    这句诗本不该用在此处,可如今看来,却有几分适宜。

    望着那忽然现身的山外山,船夫沉默片刻,忽的动了动手指。

    于是,浮在云雾中的水汽结出粒粒水珠,三两相会,化成一把晶莹水剑,掠向飘渺仙山。

    须臾间,撑船行舟的船夫挺直身躯,声震群山。

    “慎楼求见,请开山!”

    山外山上,峰顶凉亭之中,一袭白衫的女子仰躺在石桌上,压住了身下杂乱的纸张,盘着龙纹的酒葫芦随意倾倒一边,残余的一点橙黄酒液沿着葫口滴下,聚起一滩酒渍。

    嗤——

    有破空声响起,一柄水剑展开层云,自山下飞掠而来,似是醉倒的女子眼皮动了动,随意抬手,便将水剑夹在两指之间。

    “唔……还未睡得过瘾嘞。”

    女人翻身坐起,打着淡红眼影的眼皮睁开,眼神朦胧,似醉非醉,先是伸了个懒腰,这才抬起夹着水剑的手,仔细看看,笑着摇头。

    “还道是谁扰人清梦,原来是故人来访,莫不是有人嫌我闲的太久?”

    这么说着,女人尖尖的耳朵微微一动,似是听到了什么声音,随手拾起桌上余着一半的酒盏,一口饮尽,轻轻吐气。

    咔~

    晶莹水剑破碎消失,如墨的的手臂缓缓伸出,胡乱挥打。

    应是天仙狂醉,乱把白云揉碎。

    顷刻之间,裹在云中的峰顶便换了颜色。

    狂风不知从何而来,扯开大片白云,云雾凝聚的庞然兽爪随着那墨色手臂轻轻一拨,仙山之上,烟云俱散,显露出通往山下的曲折山路。

    少顷,厚实长靴踏着山路纵跃而来,几个起落。

    “指雨为剑,浮萍雨师,确实是许久未见了。”

    令从石桌上跳下来,拎起漏的空荡荡的酒葫芦晃了晃,笑道:“倒是不知道,堂堂雨师,几时也学会了这些客套话?你要见我,何必如此大费周章,直接上山来便是,怎的,如今还要敲门了?”

    “说我风采依旧……怕不是取笑我这一身酒气?”

    “令姑娘说笑了,在下一介粗人,学些礼仪总是没错的。”

    雨师慎楼板着的脸上显出几分笑意,也不拘谨,随意在石凳上坐下。

    “得了吧,你就不是那块料,谁家敲门是拿剑来敲的。”

    葫芦口向下,落尽最后一滴酒,令咂了咂嘴,把葫芦放在桌子上,似是有些不满。

    “好不容易来一次,也不知道给我打几钱酒来。”

    “下次一定,下次一定。”

    慎楼随口敷衍,神态自然,从衣袖里取出叠起的白纸递了过去。

    “此次冒昧打扰,实是有事,尚蜀衙门送来书信一封,青雷伯不愿来,别人过不来,只得托我来送,如今,算是送到手了。”

    “书信,给我的?真是怪事,莫不是边关又有了战事?那也不对,若是那样,该是太傅亲笔修书才是,这玩意,没看错的话我记得是衙门里的打印纸?拿这个写信,太过敷衍,谁送来的?”

    令捏着叠起来的白纸,诧异的看向慎楼。

    慎楼笑而不语。

    “行吧,你们这一个个的,都学会话说一半的本事了。”

    看他不愿多说,令索性不再问,动手拆开叠纸,清秀的毛笔字夹杂着熟悉的气息映入眼帘。

    【令姐,见字如面……我跟夕被扣在衙门啦!速来捞我们!!!】

    纸上所书,前言与后面并不匹配,字迹也对不上号,显然是出自两个人的手笔,后面还画了几个大大的感叹号。

    不必多说,仅看了一眼,令就知道信是出自何人之手。

    还能有谁?

    闻着这气息,必然是她那两个不省心的瓜妹妹跑到尚蜀来了。

    只是……这算什么事?

    那两个家伙向来不太对付,见面就吵,这次居然破天荒的凑到一起了?

    而且,来就来吧,到了尚蜀不直接过来找她,反而被衙门给扣住了?

    许久不见,她们是越来越长本事了……

    胡闹,实在是胡闹。

    若是她们跑来这里的消息传的沸沸扬扬,肯定又得把礼部和司岁台的人引过来,届时闹得满城风雨,如何是好?

    真不像话,就该把她们送到玉门去,让大哥出马狠狠地说教一番。

    都这么多年过去了,怎么办事还是这么毛毛糙糙,简直是记吃不记打,那点脑子是一点都没长进。

    刚一过来,就给她找了个大麻烦。

    怪不得慎楼这家伙这副表情,这是在看笑话呢。

    “你见到她们了?”

    放下信纸,令揉了揉眉心,问了一句。

    “没有,这信是衙门官差送过来,我就是随口打听几句,没见到人,不过听描述是没差的,确实是那两位。”

    慎楼绷着老脸,想起自己打听出来的经过,险些笑出声来。

    “那正好,跟我说说究竟是怎么回事?我那两个妹妹虽是不成器,可也不至于刚到尚蜀就被衙门抓起来吧?年可是鬼精鬼精的,滑溜的很,衙门那些人能抓着她?”

    这憋笑的表情,令一看就知道里面肯定有事,多半是那两个瓜妹妹惹出什么乱子了。

    “是这样,她们……”

    慎楼略微停顿,组织了一下语言,才继续开口:“她们大张旗鼓跑到尚蜀来,不知道怎么搞的,一头就撞到城市区块下面,警报都响起来了。”

    “根据现场卫兵的描述,说是看见一个疑似是车的玩意直接怼上了区块底部,撞出老大一个坑,然后他们就在一堆碎片里面找见了您的两个妹妹,还有一个男人。”

    “发现的时候,他们似乎是被撞得有点晕头转向,一时间没有躲避,这才被带回了衙门。”

    “……”

    行,真行,太行了。

    令只觉得脑袋都大了两圈,默然无语,不知道该做出什么表情。

    夕那个家里蹲的性子,这是也跟着年学坏了?

    年这家伙,总能给她整出让人眼前一黑的花活!

    “她们现在在哪呢?”

    “还能在哪,衙门大牢啊。”

    “……走吧,我去看看她们。”

    到底是自家妹妹,还能怎么办?去捞人呗。

    令从来没想过,这种荒唐事有一天会发生在她身上。

    这可真是越活越活去了,千年以来,她还是第一次去衙门捞人。

    那两个不省心的,还真是给了她一个大惊喜。

    “我说,你大姐真的会来捞我们?”

    打扫的干干净净的牢房里,林露扣着墙壁上的石头缝,颇有种自己在片场拍古装剧的感觉。

    龙门近卫局的风格和这里完全不一样,这种牢房,他只在电视剧里看到过,没想到有一天能亲身体验一把。

    他现在就是后悔,非常后悔。

    原本按照正常的安排,他们应当是顺顺利利驱车进入尚蜀,找一间客栈住下,美美的玩上几天,再去见见年和夕的姐姐。

    结果现在客栈没住成,玩也没玩成,倒是先吃上热乎牢饭了,这上哪说理去?

    当时他怎么就一时脑抽,没想起来借用一下克洛诺斯的力量呢?

    时停那么一开,车不就停下了?何至于此啊!

    “嗝~尚蜀的牢饭味道还不赖。”

    年打了个饱嗝,放下手里的饭盘,闻言抬起头,拦住一旁夕的脖颈,笑嘻嘻的开口:“会来的,肯定会来的,令姐看了我的信,肯定不能放着不管,你说是不是?”

    “撒手!你离我远点!”

    夕臭着脸,横了自家姐姐一眼,扭过头去,一点都不想看她。

    要不是她搞事,大家伙儿怎么会在这里蹲大牢?

    她还有脸吃牢饭,还吃的挺香,一个人吃了三份!

    脸都丢尽了!她都觉得自己没脸去见令姐了!

    这见了人,该怎么说?

    啊,令姐,我们本来是来看你的,结果一个不小心,就被抓到大牢里了……

    想想都丢人!丢人现眼!

    “别生气嘛,都说艺术来源于生活,这也是难得的体验不是?坐牢啊,你还没做过牢吧?这不是让你体验一下?回头画画的时候,灵感不就来了?”

    年脸皮极厚,仍旧笑嘻嘻的往前凑,却被夕拿手推开。

    “离远点离远点!我现在就有灵感,等出去就给你画一副入狱图!”

    “哼,你们玩的挺开心?”

    啪嗒~

    牢房的门被从外面推开,拎着酒葫芦的女性大步走了进来,冷哼一声,正在打闹的年和夕顿时身子一颤,熟练的从凳子上站起来,收手,低头,熟练的样子,像极了两个认错等罚的小学生。

    “令,令姐……”

    “你别说话。”

    令抬手示意夕闭嘴,看向低着脑袋的年,双臂抱胸,抬了抬下巴。

    “年,你来说,怎么来的?”

    “开,开车来的。”

    在大姐的气场威压下,年连皮都不敢皮了,乖乖问答。

    “哦,开车。”

    令点点头,眉头一挑。

    “车呢?”

    “这儿呢……”

    年从桌子上拿起两个物件,展示给大姐看,细声细气的,大气都不敢出。

    “……”

    看到她手里拎着的两个东西,令直接无语了。

    那两个东西她认识啊,不就是车上的方向盘和踏板?

    合着还真是开车撞过来的?撞完之后就剩下方向盘跟踏板了是吧?

    真有她的啊!

    “你啊你啊,我该说你什么好。”

    令走过去用手指戳着年的脑袋,戳的她一阵后仰,夕在旁边战战兢兢,好在令没有戳她,而是看向了蹲在墙角扣石头缝的林露,露出一个歉意的微笑。

    “这位先生,是跟我这两个不成器的妹妹一起的?”

    “让您见笑了,是我管教无方,我已经打点好了,咱们,先出去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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