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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门城头,左宣辽立在城墙上,登高远眺,黄金树的光辉自城中外散,照亮城外数百米,在这之外,便是深沉的黑暗。
大漠之中,风沙不止,看不到多远的距离,若不是有这光芒散出,连这几百米的距离都要被夜幕吞没。
几天之前,邪魔异种就潜藏在黑暗之中,窥视玉门。
如今,邪魔散去,城内民众欢聚一堂,庆祝新年。
按理说,这边关危机已经算是解了大半,往后即便再有邪魔进犯,想必朝廷也该能抽出手来,派遣精锐支援。
就连老天师这根定海神针都回到城中,怎么想都该是能放心的。
可是,左宣辽心中的担忧却没有减弱一丝。
今天是新年夜,城里热闹非凡,他本来也准备小酌一杯,哪成想坐在房中,怎么也静不下心来,便独自来到这城头上,看看外面的风景。
到了外面,心中的躁动愈发强烈,好似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样。
难不成,是退去的邪魔又要在今夜卷土重来?
越是思索,便越是焦躁,让他这个边关大将都有些控制不住自身气息浮动。
“可是有什么事?”
风还在吹,摇着蒲扇的老人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左宣辽身边,面带笑意,轻声询问。
他看了看天空,又看看左宣辽,抬起手里的老蒲扇随手一挥,道:“散了吧。”
刹那间,风声骤停,沙尘息止,显露出被遮挡在外的闪烁星空,就连黄金树的光,都好似照的更远了些。
一扇晃过,风沙尽退。
“老天师。”
左宣辽微微一惊,连忙抱拳行礼。
对于这位镇守边关三百年的老人,他是十分尊敬的,应该说,炎国上下没有几个人敢不尊敬老天师,这可是实打实的老祖宗级别。
若是没有这位坐镇,边关之上不知要多上多少次大战,死去多少大好儿郎。
老天师摇头叹息,又问了一句:“可是有事?”
“末将总觉得心绪不宁,好似有大事发生,便想着来城上看看。”
在老天师面前,他是万万不敢有所隐瞒的。
“心血来潮,总归是有原因的。”
闻言,老天师停下手里摇晃的蒲扇,略显混浊的双眼遥望玉门关外,似要穿破黑暗,直达深渊之底。
心血来潮这种事情,别人或许不信,他确实相信的。
驻守边关几十年,左宣辽作为守关大将,对于玉门的一草一木都非常熟悉,可以说,他和这片土地、这座城池已经建立了某种玄妙联系,不可言说,只能意会。
能让他如此焦躁不安,必然有事发生,而且还是大事。
“城外,无事。”
片刻之后,老人略微摇头,听他这么说,左宣辽也松了口气。
老天师实力高绝,超然世外,必然是要比他看的更远的,若是城外真有什么动静,有邪魔趁着夜色叩关,不可能瞒得过老天师的眼睛。
天师说无事,那就是无事。
“只是城外无事,城内……”
玉门关就在这里,城外无事,那便是城中有事。
天师回身望去,玉门城中灯火通明,人影攒动,远远的就能感受到其中热闹之处。
如此多的行人,环境嘈杂,即便是他也没办法看的清楚,若想找到隐患……?
“嗯?”
老人眼神一凝,看向某个位置,眉头略微皱起。
“如何,天师可是察觉什么?”
看到老天师突然停下动作,左宣辽心中的不安愈发强烈,连忙询问。
“玉门,有神!”
四个字,掷地有声,落在左宣辽的心头,好似响起洪钟大吕。
宗师府邸,小院之内,重岳一口饮尽杯中酒,手指捻着酒杯,面露思索之色。
一顿晚饭,吃了两个小时,说是年夜饭,实则只有师徒二人对饮,仇白年轻,早早就不胜酒力,独自回了她的住处休息,只余下他一人坐在院中,还在独饮。
酒杯很小,盛不下多少酒,却架不住数量多,如今,重岳也隐隐感觉有些醉意。
可是今天,喝了这么多酒也是毫无醉意,反而越来越清醒。
这无疑是很不正常的。
武者有心血来潮一说,指的是对未来危机的感应,今天,他就有类似的感觉。
新年夜的玉门,必然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咚!
忽然,一声闷响从小院的角落响起,重岳没有回头,把酒杯放回桌子上,叹了口气。
现在,他终于知道今天为什么睡不着了。
原来是有故人来访,人未到,意已至,哪里还能有睡意呢?
这可是个不小的麻烦。
“告诉我,?的位置。”
黑暗中传来女性的声音,脚步声随后入耳。
披着宽大斗篷的女人踏步而来,步履生风,在几米开外站定。
她腰上挎着长刀,身材高大,斗篷两侧比正常的肩膀要宽出许多,衬的整个人都壮硕不少,站在那里,好似一个衣柜。
“世事变迁,沧海桑田,为什么还要回来?”
重岳起身,轻轻叹息,抬起手掌,镂空的金剑从屋门中飞出,落在他的手里,嗡鸣不止。
这玉门边关刚刚度过危难,就有人找上门来,有意还是无意?
难道就真的不想让此地再安生几天吗?
魔患神患,还真是一刻都不停,衔接的恰到好处。
“告诉我,?的位置。”
重岳的问题,女人没有理会,冷着脸重复了一次。
“何必如此执着?这么多年过去,还是放不下?凭借你现在的这副残破身躯,怕是连玉门都走不出。”
“看在你的是?一部分的面子上,我才愿意与你多说几局,不要再废话了。”
见重岳对她的问题充耳不闻,不愿回答,两个人交谈几句,好似在各说各的,女人脸上露出些许不耐,眉头微皱,手掌轻抬,似乎下一秒就要动手。
平静的小院里,不知从何处刮起一阵微风,夹杂着迫人的燥热。
“唉……”
重岳兀自摇头,仍然不答,女人彻底失了耐心,腰间的剑柄抬起一寸,院中景致突变,如同画卷一般盖上原本的世界,须臾之间,便到了一片山水之中。
然而,没等她再开口,刚刚成型的世界又开始剧烈波动起来。
“你做了什么?”
女人猛然拔剑,冷声喝问。
在她面前,重岳抬起手掌,摊开,一抹金光在掌心流转。
咔嚓~咔嚓~
宛如玻璃偏偏碎裂,周围的景色轰然炸开,又回到了小院之中。
夜幕之下,黄金树枝叶摇曳,投下一束微光,将院子笼罩在内。
“有兽名睚,裁错春秋,剪宇怀腹。”
又是一声叹息,重岳收起手掌,双手负在身后,抬头道:“睚,你若是再不走,怕是就要离不开了。”
“怎么,区区一块碎片,还想在此地留下我不成?”
睚面色变幻,看了一眼光辉浮动的黄金树,沉下脸来,冷笑不止。
自她身后,呈现出火焰状的圆环悄然浮现,浓重的威势,骤然爆发。
“我不是碎片,只是重岳而已。”
重岳如同风中劲柳,屹立不动,睚爆发出来的威势没能对他造成任何影响。
不过,他也没有急着动手,而是暗自思索。
今天晚上,不对劲的地方太多了。
他能看得出,睚此刻已然是受伤极重,这具代理人的身体肯定是用不多久的。
老天师回到玉门关的事情,人尽皆知,以三百里烈焰烧尽邪魔的林先生离开玉门,没人知道。
那么,外界看来,此刻的玉门应当是有老天师、宗师、林先生三位高手坐镇的。
不说别的,单单是一位老天师,这些受了重伤的巨兽可能都应付不了,睚是哪里来的自信敢在今夜闯进玉门,直接找到他的院子,还在这里爆发自身气势,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
不对劲,实在是不对劲。
“不必想了,我既然敢来,便是有所倚仗,在我得到想要的答案之前,不会有人来帮你。”
“呜!!!”
在她动手的一瞬间,凄厉的警报突兀炸响,那声音,重岳十分清楚,这玉门关中,能够拉响如此警戒的,唯有邪魔进犯。
看着睚冷漠的表情,他似乎有些明白了。
“阿戈尔,海嗣,深海,伊比利亚……”
龙门,黄金树庭院,从斯卡蒂的院子里回来,林露就没做其他的事情,坐在院子里吹着夜风,整理今天的所有收获。
伊莎玛拉说了一大堆,信息量不可谓不大,其中有太多值得推敲的东西,一时半会儿可想不明白。
?妮她们应该还在一起玩闹,还没有人回来,林露乐的暂时清闲,嘴里念叨不停,从石凳上起身,准备找个本子来,记一记整理出的思路。
只是,人才走到门口,便有一片落叶摇摇晃晃的落了下来,落在掌心里面。
落叶传讯?
这片叶子里写的东西不多,只有寥寥几字而已,但已经足够重要。
当下,林露也没心思再去想什么海神深海了,光芒闪动间,一步跨出,龙门与玉门的距离瞬息而至,风景变换,已然换了城池。
一步入城,又一步跨过数千米距离,落在城头。
玉门关外,阴影攒动,那极远的位置似乎有点点红光亮起,飘飘荡荡,捉摸不定。
呼!
大风吹气,卷来漫天风沙,遮蔽星月。
城头上,左宣辽与老天师并肩而立,林露落在旁边,两人转过头来,脸色都不怎么好看。
“林先生怎么来了?”
看到林露,老天师皱起的眉头松开少许,面色稍缓。
“宗师传讯给我,说是玉门城危,到底是怎么回事?”
林露从城头眺望,那潜伏在阴影里的,毫无疑问是异种邪魔。
距离他的那一场大火已经过去几天,会有邪魔卷土重来倒是不怎么意外。
不过,若只是这样,有老天师在似乎也没有必要急急忙忙把他叫来吧?
“城外有魔,城内有神,全赶到一处来,也不知是谁在暗中挑唆。”
老天师缓缓开口,言语间隐有怒意翻腾,林露还是第一次看到这老头子生气的样子。
城外有魔,城内有神,怎么个意思?
意识沟通黄金树,不消片刻,宗师府邸里交错在一起的气息就一览无余。
怪不得邪魔进犯,重岳却没有现身,原来是被人绊住手脚,无法脱身。
正如老天师说的,神患魔患都在今夜聚在一起,还真是好大的巧合。
将神魔汇聚一处,年那神经病一样的二哥,真有这种本事?
……
乒!乓!
小院之中,人影交错,重岳以拳脚应对睚的长刀,丝毫不落下风,两人打的有来有回,得益于黄金树压制了睚的权柄展开,他甚至隐隐有占据上风的趋势。
只是,睚也不是易与之辈,即便无法施展全部权柄,举手投足之间也夹杂着莫大威势。
按照这个趋势下去,两人恐怕要缠斗到天明才有可能分出胜负。
“告诉?的位置,我便离开。”
重岳攻守稳健,一点都不着急,睚却是急躁的厉害。
即便嘴上功夫再硬,她也知道这里是玉门城,高手众多,若不是城外邪魔绊住那些高手手脚,仅凭这副半残之躯,她哪里敢在此停留这么长时间?
尤其是黄金树!
百闻不如一见,亲眼见过之后,睚才知道这颗突然出现在玉门关的神秘巨木有多么难缠。
它不会攻击,但是那光芒笼罩下来,给她的身体罩上了一层看不见的外壳,不但权柄无法全力施展,连身体的动作都受到了压制,在这种环境下拖的越久,对于身体的负担就越重,让她本就残破的身体更是雪上加霜。
反观重岳,打到现在还是不急不缓的,连呼吸都没有乱上一丝,体力仍然十分充沛,不难看出,那道金光对于她来说是压制,对于重岳而言则是补充。
此消彼长,如何能赢?
要是她此时是全盛之身,必然要这家伙好看!连带这讨人厌的黄金树都给他砍了!
可惜,这个世界上没有如果,不行就是不行。
在这玉门关中,她确实奈何不得重岳。
“……”
重岳沉默不语,摆开架势,避开挥来的长刀,近身而上,一掌拍在睚的肩头。
嘭!
一声闷响,睚瞬间倒退,眼中恨意闪烁,几乎要择人而噬。
若不是当年那个该死的混账、背叛者,她何至于此?
如今落得一个连破碎残片都打不过的地步,丢尽了神?的脸面!
该死的岁!
“我劝你就此退去,可保无虞,若是执迷不悟,等下杀你的人就要来了。”
沉声开口,重岳面色肃然,没有继续进攻。
实话实话,他并不是在吓唬睚,落叶传讯此时应该已经到了龙门,林露得知这边的情况,用不了多久就会赶来。
他这么久没有拿下睚,一来是身处内城,难免束手束脚,二来是能力有限,一尊神?,哪怕实力跌落,重伤未愈,也不是说俘虏就能俘虏的。
但林露不一样,那位好妹夫完全有能力独自抗衡神?,全盛时期的岁都赢不过他,更何况一个半残的睚?
等到林露来了,此刻能和他打的有来有回的睚只怕连十招都撑不住就得被打死当场。
黄金树,是有能力把号称不死的神?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抹去的,再也不会有复活的可能。
“我说了,他们来不了。”
睚当然不会放弃,丢了这一次的机会,下一次她可未必能等得到了、
这次,无论如何她都要得到岁的沉睡之地,以报当年背叛之仇!
“执迷不悟,自取灭亡。”
辗转腾挪之间,重岳轻松避开长刀劈砍,看睚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死人。
即便现在没死,也该差不多了。
他无法理解睚的执念来源何处,赌上所剩不多的生命,只为找到岁的位置,真的值得吗?
便是让她找到了,又能如何?
重伤至此,她还能做些什么?能够杀的死岁吗?
显然是不可能的。
这份执着,从一开始就不会有结果。
睚没有说话,手里的长刀攥的更紧了几分,她清楚这次突袭玉门的举动是极为冒险的,可她的时间早就不剩几年,她必须考虑这会不会是她此生仅有的机会。
所以,她还是来了。
既来玉门,就没打算空手而归!
重岳,看眼下的局势她是很难拿下了,不过,有那把剑的话,也可以……
招式交换,睚眼神不动,再次斩下刀刃,顶着黄金树的压力强行驱动权柄。
有兽名睚,裁错春秋,剪宇怀腹!
空间,是她掌中玩物!
那把镂空的金剑,已然落在睚的手中。
强行驱动权柄,睚面色苍白一片,嘴角隐有血迹,一言不发,直接冲出了小院。
“……”
重岳做势欲追,却只跑了两步便停下,没有真的追出去。
“大哥你不觉得演的太拙劣了吗?”
大开的屋门里,林露从中走出,看向睚逃跑的方向,有些无语,就算你要演戏,也没有必要演的这么明显吧?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是演的?
也就是这些巨兽脑子都有点问题,换个聪明点的早就猜出来了。
“逢场作戏而已,目的达成就好。”
重岳微微摇头,拍打几下身上凌乱的衣衫,正色道:“我以为你来了,就会杀了她。”
刚才他确实是这么想的,没成想林露来了之后,没光明正大的出现,也没有动手,反而让他故意放水,把睚放跑。
“一个没几年可活的残废神,什么时候杀都一样,她身上沾染了黄金树的气息,跑到哪里我都能找到,何必急于一时,用你们炎国的俚语来说,这叫放长线钓大鱼。”
林露收回视线,根本没把睚放在心上。
残废到这种程度的神,要是他想,用不了一分钟就能干掉,没动手,只是因为没有必要罢了。
“我这人说话比较直,你不要在意,我是真的不信你家老二能搞出这么大局面,闹得整个炎国鸡飞狗跳,让偌大玉门关危在旦夕,他要有这本事,会是那副鸟样?”
“这……”
重岳唯有苦笑,这话他没法接。
其实他也觉得林露说的很有道理,凭老二的那点本事,还不至于把炎国搞成这样。
别说老二了,就算现在把岁给弄活过来,?都没这个能力。
“不说这个了,城外情况怎么样?”
“虚张声势而已,那些邪魔只派了些喽???矗?桓龆济桓医咏??然嵛一岣??且桓鼋萄担?獠哦嗑镁透一乩矗?话盐伊帜橙朔旁谘劾铮俊
“你们炎国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林露摆摆手,随口回答,重岳顿时松了口气,看样子城外应该是没什么大事,只要邪魔没有大举攻城,就一切好办。
“走了走了,大半夜的吓我一跳,我再去城头看看,你也早点休息,放心,不会有事,虚惊一场而已。”
真的是虚惊一场吗?
整洁的小院经过打斗已然是一片狼藉,重岳看着林露的身影在金光中消失,眼神复杂。
到底是虚张声势,还是得知某人来了,没有敢继续动手?
城外的邪魔没有进攻,是没想,还是不敢?
邪魔异种,也知道什么叫畏惧吗?
老二没有那份能力,今夜之事,还有这些天炎国内部的乱局,到底是出自谁人之手?
睚拿走那把封印他本体的剑,真的能钓上大鱼?
世事纷杂,纵横盘绕,细细思索,他竟是有些看不清了。
或许,从来没看清过?
……
玉门城头,守城的将士们全副武装,各自守在自己的位置上,如同一尊尊雕塑。
阴影从远方蔓延过来,停在黄金树的光芒之外就不再延伸。
左宣辽没有在城墙上,他要整肃军备,时刻准备血战,城墙上,只剩下老天师一个人。
林露踏着金光走出,扫了一眼停在黄金光芒之外的邪魔阴影,不屑一笑。
“这群见不得光的家伙,也就这点本事了。”
全都躲的那么远,打又不敢打,退又不肯退,这哪里是穷凶极恶饿异种邪魔,分明是欺软怕硬的畜牲。
不就是被烧了一次,连黄金树的光都不敢碰了?
丢人现眼!
不过这种异常的行为模式,让他愈发肯定邪魔袭击玉门关的背后必然有幕后的主导者存在。
玉门关在此屹立千年,可从来没有遇见过这样的邪魔,会耍心机,知道畏惧,如此,还是邪魔吗?
更像是一个人!
“林先生可有抓到在城内作乱的神?”
只要不真的危及玉门关,那么他就很好说话。
“我让大哥卖了个破绽,故意让她走了。”
林露实话实说,在老天师面前,那点计划没什么可隐瞒的。
“今天这事,百分之一百有人在暗地里下黑手,做这事的人,跟炎国这些天的乱象脱不开关系。”
“反正只是个残废到快死的家伙,翻掌可灭,想杀随时都能杀,要是借助她能找到一两条大鱼,也算是废物利用。”
“老夫也想知道,到底是谁在暗地里搞风搞雨,搅的炎国不得安宁。”
老天师微微颔首,双手背在身后,正要离开,就看到林露往前走了几步,站到了城墙边上。
“林先生这是?”
“那些东西在远处这么盯着,看的人心烦,索性给它们一个教训。”
嘴上说着,林露手里的动作也不慢,说话间,虚空震荡,一双覆盖着漆黑甲胄的巨大手臂从夜幕中伸展出来,做出弯弓的姿势。
蔚蓝的光芒凭空汇聚,在双臂之间凝聚成足够数十米高的巨大能量弓箭,四根光辉闪耀的湛蓝巨箭搭在弓上,一触即发!
魔法·罗蕾塔的绝招!
这个魔法实际上算不上多么强大。
但是法术这东西,也看是谁来用。
借助特蕾西娅的黑甲战士使用,让法术的规模直接扩张了上百倍,规模更大,就意味着能够容纳更多能量,威力同样水涨船高。
嗡!嗡!
弓箭成型,没有当即射出,而是经过两次蓄力之后再次膨胀两圈。
呜!!!
巨大的箭矢穿破空气,爆射而出,宛如四道横亘天际的流星,在夜空中拉出明亮的轨迹。
须臾间,流星坠入大地,远方的小半个天空映成一片蔚蓝,炸开的焰光从玉门城墙上都能看的清清楚楚。
待到光芒散去,玉门城外的阴影如潮水般退去,那些点缀在暗影里面的赤色光点尽数消失不见。
大漠之中,一片寂静。
老天师回身,笑着调侃。
“我只出了一箭。”
林露翻了个白眼,摆手道:“大半夜的被它们吵过来,这一箭算是出气。”
“我可是要回去了,您老也早点休息,一两天内,应当是不会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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