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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莫斯提马的表情看,那片落叶只可能来自一个人,那就是黄金树的首领,林露,也只有他才能让莫斯提马那张常年带着公式化微笑的脸上出现如此明显的表情变化。
菲亚梅塔心中有所猜测,大致想到了‘坏消息’究竟是什么,所以也就无所谓了。
莫斯提马的回答也和她预想的差不多:“好消息是,蕾缪安的腿不需要那么长时间,能比我做的更好的人来了。”
“坏消息?”
“已经说了啊。”
两手摊开,苦闷和无奈交织在同一张脸上,莫斯提马的声音都跟着低沉下来:“他来了。”
是啊,他来了,就是最大的坏消息。
菲亚梅塔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面露苦笑。
在这个时间节点上,林露来到拉特兰实在很难说是一件好事。
战争的大幕即将拉开,旧有的秩序崩塌在即,拉特兰……也是旧秩序的一部分。
卡兹戴尔已经是黄金树的囊中之物,接下来是乌萨斯和哥伦比亚,很明显,黄金树实打算先拿下当今世界实力、影响力最大的几个国家,然后再处理剩下的小喽??
拉特兰,无论如何也是逃不开的。
对此她们早就有所准备,只是一直在回避这个问题。
然而现在,逃避已经不管用了,因为那个男人来了。
黄金树的首领,执掌黄金律法的王者,将要亲自踏上拉特兰的土地,这代表着什么,不言而喻。
“你们在说什么?谁来了?”
病床上的蕾缪安眨了眨眼睛,这次轮到她一头雾水了。
菲亚梅塔和莫斯提马好像什么都没说,又像是什么都说了,只是她根本听不懂,仅能从表情判断,应该是有一个很重要的人要到拉特兰来,他的到来,对拉特兰而言不是个好消息。
“你不需要知道这些,蕾缪安,安心休养,菲亚梅塔,你陪着她。”
金色叶片悄然碎裂,莫斯提马站起身来,脸色沉重的拍了拍菲亚梅塔的肩膀,径直走出了病房。
这件事实在是太过重要,为拉特?z兰带来的影响难以估量,在林露抵达拉特兰之前,她必须和教宗见一面。
“……到底是怎么回事?菲亚梅塔?”
蕾缪安心里愈发不解,伸手扯住菲亚梅塔的衣袖,轻声询问。
“这……”
菲亚梅塔挠着头发,思索片刻之后叹了口气。
对于并不是黄金树成员的蕾缪安,有些话她是不能说的,即便感觉到身上的约束变得不一样了,也仍然不清楚什么能讲什么不能,只能从侧面简单解释一下。
“我和莫斯提马现在的顶头上司要到拉特兰来,或许,这将是一场灾难的开始,但我们无力阻止。”
“为什么?他是个很可怕的人?还是要进攻拉特兰?”
自己的两位好友加入了某个神秘组织这件事,蕾缪安是知道的,那种能够为她治疗的法术就是来自那个组织,让诸多医生都拿不出什么好办法的伤势,在浓郁生命力的辅助下恢复的非常快。
原本可能需要数年时间才能恢复正常行动,如今只需要再有一个星期就差不多能下地行走。
因为这件事,蕾缪安对于那个组织是抱有一定好感的,不过每次问起具体情况,两人都是三缄其口,不愿意多说,所以她对那个名为‘黄金树’的组织了解并不多。
现在看来,那似乎并不是什么好地方?还可能对拉特兰造成威胁?
可是……说到底只是个游离在诸国之外的独立组织而已,再强也是有极限的,就连那些国际知名的大型公司和地下组织都不敢轻易招惹拉特兰,他们凭什么?
要知道拉特兰虽然国土面积不大,但能够拿的出手的战斗力可是相当可观,铳械和仿制铳械的产业,这些年一直都掌握在拉特兰手里,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轻易挑衅的。
“我不好说,那确实是个很可怕的人,各种意义上。”
菲亚梅塔摇摇头,坐到椅子上,抬手把坐起来的蕾缪安按回了床上。
“反正……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应该不会有什么大事。”
这么说着,她心里其实也没有多少底,这句话更多是口头上的安慰。
拉特兰强大吗?这个问题没有确定的答案,和乌萨斯、维罗利亚、炎国、哥伦比亚那样的顶尖大国比起来,必然是不如的。
可若是和其他国家对比,也不能说弱,即便和黄金树比,论常规军备力量拉特兰也是要遥遥领先的。
问题是,黄金树的顶尖强者太多了,尤其是林露,简直是强的离谱,那是令人连背影都看不到高度。
那样的人物,即便只有一人,也足以决定战场的走向。
更别说,黄金树里还有很多。
面对数个那等层次强者的围攻,拉特兰真的能顶得住吗?
满怀心事的莫斯提马离开疗养院,一路奔向教皇厅,那是拉特兰的政治核心,枢机主教们一般都在那里,大多数时间,教宗也会在。
一群老头子聚在那里,名义上是办公,实际上是开老年茶会,偷吃甜品。
不过今天是个例外,当她赶到教皇厅的时候,却被告知今天只有一位枢机主教值班,教宗冕下似乎是去参加某个甜品店的开业活动,并不在这里。
堂堂一国的最高掌权者,居然会去参加什么甜品店开业,这在别的国家估计是连想都不敢想的。
但是在拉特兰……只能说,是那糟老头子能干出来的事。
莫斯提马心中毫无波动,搞明白究竟是哪家店之后直接奔赴目的地。
教宗的地位等同于皇帝,若是在其他国家,想要随意接近一位皇帝级别的人物几乎是不可能的。
但……这里是拉特兰,一切皆有可能。
离得老远,莫斯提马就看到了端着一盒超大份冰淇淋,对着镜头比划手势的当代教宗——伊万杰利斯塔十一世,以及他对面举着相机拍照的教宗骑士。
只能说,一丘之貉。
这一幕看的莫斯提马头皮发麻,她不是很适应这种热闹的场景,也无法融入其中,像个过客。
只是,考虑到事态的严重性,她还是硬着头皮走了过去,打断了玩的正高兴的伊万杰利斯塔十一世。
“教宗冕下。”
一片欢乐的开业仪式上,保持传统礼仪的莫斯提马看上去就像个异类,让场中的气氛出现了一瞬间的停滞。
“是你啊。”
教宗朝着拍照的骑士摆摆手,示意他先停一停,才和颜悦色的看向莫斯提马。
“是,有什么事情吗?”
“是的,教宗冕下,我想,我们需要一个更安静的环境?”
放在以前,莫斯提马面对教宗绝无法保持如此轻松的姿态,恭敬仍然有,但更多的,是平等交流。
不过教宗并没有计较这些小事,扶着眼镜略微沉吟,笑着点了点头。
“那就借用一下店里的地方吧,我想,容纳我们两个的空间还是有的。”
如他所说,听到教宗冕下需要一处安静的可供交谈的房间,甜品店的黎博利老板非常高兴的把位于店后的、自己居住的屋子贡献了出来。
对他来说,教宗冕下能够在这里停留更长时间是一件好事,能带来更多的宣传效果。
……
“孩子,看到你现在的样子,我很高兴。”
安静的客厅里,连跟在身边的骑士都被留在外面,教宗毫不客气的从主人家的冰箱里拿出两罐果汁,笑眯眯的主动开口。
“我能感觉到,你的身体中洋溢着生命的能量,温暖、纯粹……看来,你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光,不再沉沦与过去,这是好事。”
“听说,你这段时间一直待在疗养院为蕾缪安治疗,她的恢复速度比医生们的预计要快的多,这很好,一切都在向着好的方向发展。”
“能看到你们摆脱阴霾,获得成长,我们这些老家伙都很高兴。”
“那你们可能高兴的太早了。”
莫斯提马幽幽说了一句,噎的教宗拿着果汁的手掌都僵在半空。
这孩子怎么回事?以前不是这样的吧?
这未免也太不会聊天了……
教宗心中腹诽,把果汁放在茶几上,扶了扶眼镜,决定不再继续这个话题,正色道:“那么,有什么事要和我说呢?”
“您知道的吧?我和菲亚梅塔在外界加入了某个独立于诸国之外的组织,她应该写了相关报告。”
“那孩子确实写了一份报告,不过……”
想起那份满篇废话,语焉不详的‘报告’,教宗顿时有些哭笑不得,那东西还是他亲自看过的。
“她的报告根本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信息,我们至今都不知道你们究竟加入了什么组织,但这并不重要,不是吗?无论去到哪里,那都是你们的自由,我们这些老家伙是不会干涉的。”
“不,事实上,我要说的事情正与此有关。”
菲亚梅塔的报告上究竟写了些什么,莫斯提马不知道。
但是有黄金律法的束缚在,即便她想泄露情报都做不到,这一点从教宗的态度上就能看的出来,对于黄金树,拉特兰仍然处于一无所知的状态。
所以她觉得有必要先解释一下黄金树的具体情况,得益于战争展开,施加在她们身上的禁令已经松懈许多,很多消息都能拿出来说了,并且,在林露传来的叶片上,也有让她先和拉特兰的高层取得联系的意思。
“我们所在的组织,名为黄金树,我用以治疗蕾缪安的法术,就是黄金树的标志性力量之一。”
“在回到拉特兰之前,我们曾在黄金树驻地生活一段时间,那里,某种意义上和拉特兰很像,也存在名为‘黄金律法’的约束,在律法的管束下,那里没有压迫,没有歧视,没有病痛和苦难,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位置,选择自己喜欢做的事情。”
“听上去是个不错的地方,真如你所说的那样,那么,黄金树比拉特兰更好,像是传说中的圣境。”
听到‘黄金律法’,教宗眼镜下的双目微微眯起,笑着赞叹。
他不觉得莫斯提马有在这种事情上欺骗他的必要,也就是说,这片大地上,真的出现了一个与拉特兰极其相似的地方。
而且与拉特兰不同,拉特兰的律法无法福泽萨科塔之外的种族,黄金树的律法却能够分享到莫斯提马和菲亚梅塔她们身上。
或许,拉特兰和黄金树能够进行一定程度的合作?
“大黄金树脚下的确能够称之为人间净土,但现在情况不同了,黄金树内强者众多,他们每个人都掌握着极为强悍的力量,甚至能做到用个人的力量匹敌一座移动城市。”
“黄金树的首领想要让黄金律法铺满大地,将诸国纳入黄金律法的掌控之下,因此,他发动了一场战争,乌萨斯和哥伦比亚是最优先的目标,拉特兰,则是第二个。”
“将律法铺满大地,战争……”
教宗的脸色凝重起来,与莫斯提马的视线对视到一起,沉声道:“那么,你来找我,是想要做黄金树的说客?还是想让拉特兰有所准备,准备迎接战争?”
“事实上,我只是个负责传递消息的信使。”
莫斯提马苦笑着摇头,十分坦然:“我讲给您听的,以及接下来要说的,全都来自于那位黄金树首领的授意。”
“他将会在不久之后抵达拉特兰,将拉特兰纳入到黄金树的统治下。”
“他说,要提前将这件事告知拉特兰,让拉特兰有时间准备。”
“黄金必将绽放于拉特兰的土地,而战争是否到来,取决于我们的选择。”
“如果拉特兰需要更多的时间去集结军队,他也愿意等待,在我们准备完成之后从正面击破。”
“前提是,拉特兰不能向诸国求援,否则他会直接出手,断绝掉所有的希望。”
“我想,我明白了。”
教宗缓缓点头,没有因为莫斯提马言语间的冒犯而动怒。
“一场战争?堂堂正正的邀战,傲慢而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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