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营造惊喜，藏在心里的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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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说：ldquo;大哥，你能回来，我真的很高兴。rdquo;

    那晚，为了迎接顾城回国，四人一起前往餐厅吃饭。

    原本气氛很好，但用餐期间，顾城接了一通电话，虽然只有寥寥数语，却让场面安静了下来。

    ldquo;不会是女朋友打来的电话吧？rdquo;许飞私底下喜欢开玩笑，但没想到这次还真被他蒙对了，因为顾城说：ldquo;她叫徐秋，是我大学同学，也是我交往半年的女朋友hellip;hellip;rdquo;

    ldquo;啪。rdquo;依依手中的汤勺砸落在碗里，汤水飞溅，波及胸前衣服，她今日穿着一件米色长毛呢，喝得又是酸辣汤，此刻暗色汤水点缀在米色衣服上，颜色夺目。

    几人视线望过去的时候，依依已经局促起身：ldquo;我先回去换身衣服，你们慢慢吃，不用等我，你们刚才喝了不少酒，我回去正好可以煮茶等你们回来hellip;hellip;rdquo;

    她语速很快，说了长长一段话，也许连她自己也没意识到她都说了些什么，眼睛望着桌上那碗酸辣汤，眼睛眨动着，似乎在抑制着什么东西。

    ldquo;依依mdash;mdash;rdquo;阿笙见依依快步离开，连忙起身，却被许飞抓住手腕，他在笑，但眼睛里却没有丝毫笑意，他侧眸看了一眼顾城：ldquo;你去看看她，她从小就听你的话。rdquo;

    顾城抬眸，看了一眼许飞，继续低头把事先盛好的酸辣汤喝好，这才起身，拿起外套，离开了。

    顾城离开后，许飞动手给阿笙盛了一碗汤，ldquo;发什么愣，再不喝，该凉了。rdquo;

    阿笙不笨，事实上心如明镜，四人饭桌，心思波诡云谲的人却有三个。

    顾城有女友，依依反应这么大，许飞镇定，顾城平静hellip;hellip;

    阿笙扯了扯唇，放松身体，靠着椅背：ldquo;其实你一直都知道，依依喜欢的那个人是我哥哥吧！rdquo;

    这是陈述，不是疑问。

    依依没有回家换衣服，而是去了顾家，煮茶，看着袅袅升起的白烟，神情恍惚。

    门口传来敲门声，她去开门，看到顾城，并不意外，笑了笑：ldquo;你先坐，茶马上就煮好了。rdquo;

    转身走进厨房，顾城站在客厅里犹豫了一会儿，这才走到厨房门口，看着依依的背影欲言又止，不说话，也不走近。

    最先打破沉默的那个人是依依，背对着顾城，依依声音很轻：ldquo;你知道的，我房间里长年累月都会挂着一本日历，小时候，我希望自己能够快点长大，等我长大了，你就不会把我当妹妹和小孩子来对待。我每天放学都会看一眼日历，数着自己还有多久才能长大。可什么时候才算长大呢？18岁生日。rdquo;

    依依低头，咬了一下唇，ldquo;我那天跟你表白，紧张、不安、期待、恐惧hellip;hellip;担心你会把我的表白当成一种负担，为此排斥，远离我，我不想和你之间连兄妹也不能做，所以多年来，我小心翼翼的克制着自己。你要去美国，我不舍，却强颜欢笑，你走的那天，我把你送到院门口，看着你的背影一点点的消失不见，我觉得我把你弄丢了。那天我躲在房间里，哭了一整天，爸妈以为我是不舍得你这个好大哥，又怎么知道，我是舍不得一个叫顾城的男人。rdquo;

    说到这里，依依转身看着顾城，看着他英俊干净的脸庞上，微微蹙起的眉，依依心里苦笑，他应该是真的只把她当妹妹来看待吧！

    ldquo;我那么渴望长大，可今天晚上我却很希望能够回到童年，那时候我们很天真，无忧无虑，刚开始学习写字，我写数字ls，感情深厚，许飞就跟我亲弟弟一样，我不能为了跟依依在一起，伤害许飞。rdquo;

    阿笙心一紧，不期然想到了陆子初和韩愈hellip;hellip;

    拍拍顾城的手，他松开她，帮她一起把衣服放在衣柜里，阿笙说：ldquo;许飞刚才对我说了，他知道高考结束后，你想对依依表白，所以才会故意hellip;hellip;rdquo;

    顾城却打断了阿笙的话：ldquo;阿笙，如果男人愿意为了女人耍心机，那只能说明他是真得喜欢她。rdquo;

    就算依依不跟他表白，他也会回国陪阿笙过年的，家里只有她一个人，父母对她牵肠挂肚，偏偏她又不肯去美国，他只能回来了。

    他以为回国后，如常相处，假以时日，一切都能回到最初，四人之间没有争吵和隔阂，却不曾想还是搞砸了。

    如今，阿笙反问他：ldquo;如果你爱依依，又怎么能让徐秋取代依依在你心里的位置呢？rdquo;

    顾城看着阿笙，良久之后，他终于开口说道：ldquo;阿笙，我和徐秋之间没你想的那么简单。rdquo;

    回国后，顾城很忙，拉着阿笙和昔日同学相聚见面，一起拜访初、高中老师，日子很忙碌，转眼间就到了年三十。

    临近中午，阳光微醺，不巧来月经的阿笙坐在藤椅上看书。

    房间里，许飞正在帮顾城贴年画，依依拿着浆糊站在一旁，三人分工明确。

    阿笙靠着椅背，听着巷子里传来的鞭炮声，轻轻闭上眼睛。

    好像hellip;hellip;一切都未曾改变。

    年三十中午，母亲打来了电话，聊了一会儿，母亲笑着问阿笙：ldquo;在T大，有没有谈男朋友？rdquo;

    ldquo;没有。rdquo;话虽如此，但却不期然想起了陆子初

    母亲似是松了一口气：ldquo;那就好，以后我们全家都在美国定居，如果你大学谈恋爱，到时候来美国，对男方也不负责任。rdquo;

    顾城在一旁插话，ldquo;阿笙可以继续留在国内，现在坐飞机挺方便的。rdquo;

    母亲语气变了，隐隐不悦：ldquo;我把女儿养这么大，怎么舍得把她一个人留在国内。rdquo;

    阿笙没接话。

    黄昏的时候，陶妈妈来了，听说顾城和阿笙在家过年，邀请他们前往陶家守岁。

    阿笙看向顾城，她在征询他的意见，顾城心知阿笙对陶然心有愧疚，陶然死后，时常和陶家联系，关心二老日常起居，实在不想妹妹为难，就含笑同意了。

    天色有点黑，一盏盏红色灯笼点缀长街，散发着朦胧的亮光，阿笙侧眸看顾城，轻轻说了声：ldquo;谢谢。rdquo;

    顾城握紧她的手：ldquo;你记住，陶然爱你，不是你的错。rdquo;

    阿笙笑了笑，那笑看似无关痛痒。

    顾城叹气，如果真的无关痛痒就好了。

    因为陶然喜欢阿笙，连带陶然父母也把阿笙当成了他们的儿媳妇，顾城对此虽然不悦，但却不便说些什么。

    守岁，看着春节联欢晚会，偶有笑声，虽然尽量避谈陶然，但并不见得陶妈妈不会睹物思人。

    顾城和阿笙手机短信一条接一条响起，全是同学新年祝福语，阿笙和陶爸爸聊天时，手也没闲着，话语简洁：新年快乐。

    好歹是亲自输入的短信，阿笙最怕转发祝福语，没诚意，好像只是为了在特定节日里完成一项任务hellip;hellip;

    发现陶妈妈不在客厅，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了，阿笙起身倒了一杯热水，去了陶然房间。

    陶妈妈坐在陶然床上，正在整理陶然旧物，陶然遗物，陶妈妈每隔一段时间就会翻出来，细细拂去灰尘，然后再一件件放好。

    敲门声响起，陶妈妈没有抬头，但却抡起手背快速擦了擦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