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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洛霞和阿笙呆在房间里单独说话,洛霞说:ldquo;知道吗?我曾暗恋陶然多年。rdquo;
再次被人提及那个名字,阿笙心里滋味并不好受,陶然是她心头的一道伤,只要她还是阿笙,就永远都不会忘。
ldquo;我知道陶然喜欢你,但这并不阻碍我喜欢他。阿笙,我们长大了,开始沾染世间恶习,每一次的付出都希望能够有所回报。更多的时候,我们关注的是那个人的缺点而不是优点,碰到伤害自己的人会想要瑕疵必报。陶然死后,我正在一点点变成这样的人,发现这个事实的时候,我很难过。rdquo;说到这里,洛霞眼睛有些湿润,阿笙怕她哭花妆,便搂着她,安抚轻拍她的肩。
洛霞稍微平复了一下情绪,这才说:ldquo;昨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梦见陶然穿着校服向我走来,心是喜悦的,但那么近的距离,我走了整整一夜,却还是没能走到他面前。rdquo;
ldquo;你爱他吗?rdquo;这个他指的自然是洛霞老公。
ldquo;他知道陶然,但他愿意包容我的喜悲,于是我知道他是那个可以和我走进婚姻的人。rdquo;洛霞说着,自我调节糟糕的坏情绪,笑着说:ldquo;也许婚姻就是这么一回事,平凡琐碎,日复一日的生活着,直至终老。rdquo;
最终洛霞也没告诉阿笙,她是否喜欢新郎。仪式台上,洛霞和新郎执手相看,洛霞笑着落泪,新郎抬手帮她擦掉,所有的关爱全都付诸在一个小小的举动里,似乎今后生活中出现的所有不如意,都能被他们温柔对待。
那一刻,阿笙确实是想起了陆子初,想那些奔走在骨血里的欢情和眷恋,忽然发现四季花开,冬去春来,日子看似如水,但想起他却像是每日观看日出东方那般自然。
习惯真可怕,因为它会让一个人丧失重新去爱的勇气。
陆子初给她发来了短信:ldquo;伴郎帅吗?rdquo;
ldquo;不太清楚。rdquo;她没怎么认真看。
过了一会儿,他回道:ldquo;好孩子。rdquo;
那天晚上回到家里,阿笙梦到了陆子初。
有人说,如果晚上梦到了某个人,这就说明那个人正在想你。
陆子初有没有想念阿笙,阿笙并不清楚,她只知道隔日醒来,她感冒了。
下午陆子初给她打来电话,听她说话时带着鼻音,又是好一番训斥。
训斥归训斥,却把她的病记挂在了心上:ldquo;去医院了吗?rdquo;
ldquo;hellip;hellip;没有。rdquo;阿笙以为自己能扛过去。
ldquo;现在去。rdquo;陆子初似是不放心,又叮嘱了一句:ldquo;路上小心。rdquo;
阿笙还是很乖的,去医院的路上,寒风吹得凛冽,嗓子鼻子愈发不舒服,到了医院,打了点滴,阿笙干脆盖着被子睡着了。
打完点滴已经是两个小时之后了,天色已黑,乘出租车回去,司机说:ldquo;晚上怕是要下雨。rdquo;
这天晚上,阿笙回到家吃了药,饭都没吃,昏昏沉沉睡着了。天气预报说没雨,却被司机一语成戳,夜晚当真下起了大雨。
早晨,大院里的人陆续起床,有人外出买早餐,看了一眼停放在院外的汽车,知名豪车,但车身上却分布着好几道划痕hellip;hellip;
有人啧舌,可惜了这么好的车。
刘妈妈外出买豆浆回来,看到车身旁站着一位男人,在清晨蒙蒙细雨中静静的站着,穿着一件黑色毛呢风衣,活动着手臂,看上去有些疲惫
刘妈妈走进大院,又回头看了一眼那男人,啧啧舌,ldquo;唉rdquo;了见了缓缓迈步,伸出了手。
阿笙握着他的手,很凉,ldquo;什么时候来的?rdquo;
ldquo;凌晨三点左右。rdquo;并未告诉阿笙,这里并不好找,车子入了县城,仅是找这条巷子就驱车来回绕了好几圈。
ldquo;hellip;hellip;怎么不给我打电话?rdquo;她皱了眉,从T市驱车过来,需要七个小时左右,看到他,有惊喜,但更多地是感动,那种心情无法用任何言语来形容。
ldquo;你在睡。rdquo;轻描淡写的三个字,却从中传递着温情般的宠溺和纵容。
依依脸上原本一直都挂着笑容,听到两人最平淡无奇的对话,忽然内心湿润成灾,欢喜有人可以待阿笙至此,感触自身情路迷茫。
ldquo;见到我,不高兴吗?rdquo;那人声音在雨幕中响起,宛如轻声呢喃,近在耳边。
ldquo;hellip;hellip;高兴。rdquo;他长途驱车来看她,又在外面守了好几个小时到清晨,纵使高兴,这些高兴里也不期然沾染了几分触动心扉的疼
他是那么了解她,伸出手臂揽住她的肩,把她圈在臂弯里,低头看她,眸子黑的仿佛能滴出水来,笑道:ldquo;家里藏着男人吗?rdquo;
ldquo;呃hellip;hellip;rdquo;阿笙满脸通红,若不是依依在场,真想抓着他的手,狠狠的咬上一口。
陆子初嘴角扬起,抬眸扫了一眼四周:ldquo;不跟邻居们打声招呼吗?rdquo;
阿笙顺着他的视线,这一看可不得了,只见大院不少邻居站在自家阳台或是窗前好奇的看着他们,阿笙望过去的时候,有人甚至还抬手在打招呼。
ldquo;阿笙,男朋友啊?rdquo;有人俯视观望,朝下喊道。
这声还真是石破天惊,一语出,一楼院落里很多门都打开了,有人陆续从屋里走出来,阿笙开始笑颜牵强了。
她自小在院里长大,被这么多长辈看着,多少有些不太自在,再看陆子初,就比她冷静自持多了,淡定从容的站在那里,任凭他人打量,平时他对外人很少展露微笑,但今日却是笑容淡淡。
就是那抹笑,屡获了阿笙的心,也屡获了隔壁老阿婆的眼。
阿婆晨起刷牙,小小的个子,弓着腰走近,眯着眼打量着陆子初,然后又返身朝水池走去,阿笙伸手要扶她,被阿婆拒绝了,压低声音嘟囔道:ldquo;长点心,漂亮的人不可靠。rdquo;
阿婆耳背,自己还以为这话声音很小,殊不知全都被陆子初听了去。
某人失笑,这算不算是一种变相的夸奖。
刘妈妈站在自家窗前看到这一幕,小小惊讶,没想到那人会和阿笙认识,推开窗户,朝依依喊了一声。
依依跑过来,刘妈妈问:ldquo;那人和阿笙是什么关系?rdquo;
ldquo;恋人关系。rdquo;
刘妈妈ldquo;哦rdquo;了一声,这才把目光从陆子初身上移开,ldquo;你请他们来家里吃饭,我再炒几个菜。rdquo;
依依赶在阿笙和陆子初进屋前,把这事给他们说了,阿笙说:ldquo;算了,还是不去了,太麻烦。rdquo;
ldquo;就家常小菜,又不是美味珍肴,一会儿我来叫你们。rdquo;依依没等阿笙拒绝,就转身踩着轻快的步子回家了。
阿笙有些无奈,眸光不经意间对上陆子初,见他含笑看着她,有些脸红,声音很轻:ldquo;怎么了?rdquo;
ldquo;你把自己照顾的很好。rdquo;
随着反讽话语落定,阿笙感觉脖子里被轻轻咬了一下,不会痛,反而有些痒。这人啊!就连表达不悦都喜欢咬她,原来咬人和被咬,有一天也可以成为一种习惯,好比此刻,被咬的人,心内溢满了喜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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