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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餐结束,流沙说:ldquo;姑姑,我们散步去海边,路程我查过,不远,走路就能过去。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想看看海豚。rdquo;
阿笙觉得这主意不错,虽说她在家里比较懒,但在新西兰旅游这件事情上,却是一个行动派,每天路线早已安排好,但偶尔听从孩子的意见是很重要的。
阿笙对海洋,有一种莫名的恐惧,尤其是那些深潜在海底的鱼类。
但那天,站在游船二楼甲板上,海洋蓝的透彻,远处飞翔着新西兰有名的塘鹅,这些鸟类享受着阳光,自由翱翔在海面上,飞累了会跟海水有着最亲密的接触,漂浮在上面,倒有些ldquo;上善若水rdquo;的意味。
这时,流沙摇着阿笙手臂,惊喜道:ldquo;姑姑快看,是海豚。rdquo;
是的,是海豚,成群海豚跃出海面,壮观非凡,它们在游船附近嬉闹、跳跃着,那般自由自在,溅起的每一朵浪花,都是最欢乐的水彩画。
阿笙用相机拍了下来,后来传到陆子初的邮箱里,她在照片下面引用了古人一句诗: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
他不再是泰戈尔笔下翱翔天际的飞鸟,她也不再是深潜海底的鱼。阿笙在新西兰目睹了这世界有一种鸟类,它的名字叫塘鹅,会在海豚忽然跳跃出来戏耍它时,仓惶逃窜hellip;hellip;
如此亲密,如此融洽和谐。当地人说:海豚和塘鹅是相互依存的关系。
阿笙笑了,这边心境越发通透,远在国内的陆先生,却在看到照片后,关注焦点和别人不一样,ldquo;拍照角度不太对。rdquo;
接下来花费了十几分钟专门教阿笙怎么拍照才好看。
挂断电话前,阿笙还在愤愤的想,以后绝对不会发照片给那人了,但她不发,每日跟在她身后的徐源和贺蒙,也会把照片按时发给陆子初。
国内陆氏,一张张照片安放在桌面上。
船行碧波,她倚靠着栏杆,风吹乱了头发,但嘴角却是笑意深浓,手里拿着一瓶饮料,凭栏远眺,悠闲的很。
海边,当地人和游客正在冲浪,沙滩看上去很柔软,她牵着流沙的手走在上面,戴着大大的蝴蝶帽,一袭波西米亚长裙,阳光照在身上,低头走路时,气质静谧,每多看一眼,心灵便能获取莫名的平静。
(3)草莓庄园,美丽的上午,流沙摘了一颗草莓送到阿笙唇边,她弯腰咬住,眸子里的光比叶子下一串串的草莓更加吸引人。
(4)原始森林,顾大胆遇到了顾小胆,那两人在凌晨五点左右,用徐源和贺蒙的话来说,是为了看日出,于是穿梭在伸手不见天日的森林里,迈步慢行。
(5)日出了,她把手放在流沙的头上,阳光散发而出的光线是最神奇的画笔,将她们虔诚专注的身影镶刻成了最静止的光影。
(6)她们坐直升机去看冰川,流沙不敢朝下看,阿笙捂住她的眼睛,嘴角笑容在阳光抚摸下,映照着冰川雪山,有一种清冽的美。
7月6日,陆子初接到了阿笙的电话:ldquo;我和简下一站打算去新西兰罗托鲁瓦。rdquo;
ldquo;罗托鲁瓦?rdquo;陆子初在那边翻阅文件,纸页哗啦啦直响,虽是询问,却是笑了。
阿笙没好气道:ldquo;笑什么?rdquo;
ldquo;只是好奇你为什么惯朝一旁摸去,空空如也,这才想起,那人此刻正在新西兰乐不思蜀。
当初养狗是阿笙的主意,但训练星期三的工作却都落在了陆子初的身上,吃罢早饭,陪它玩了一会儿,母亲给他打电话,让他中午回去吃饭。
T市连续多日情绪低迷,那日又是一个大阴天,云层很低,颜色灰暗,那样的天气,看得人心情也是惘惘的。
难怪流沙喜欢好天气。
把车停在了门口,陆子初步行进去,院子里种满了树木,高大的盆景也不甘示弱,无言的静立在院落沿途各处,长成了千奇百怪的姿态,非常漂亮,配上仔细挑选的陶罐,更是美不胜收。
有时候越是粗糙古朴的陶罐,越是有一种最直入人心的美感。
陆昌平正在院子里拿着花洒浇水,看到陆子初过来,放下花洒,朝客厅方向喊了一声韩淑慧的名字,意思很明显,子初回来了。
两人一同进屋,韩淑慧已笑着迎了过来,开口第一句就是:ldquo;中午想吃什么?rdquo;
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饭,吃什么都是好的,饭后,二老跟陆子初聊天,提起阿笙,询问她什么时候回来。
再说阿笙前往新西兰之后,是很有礼貌的,身为晚辈也格外用心,每到一处都会买明信片寄给二老,不可谓不贴心。
陆子初在父母面前,倒是没流露出太多思念,他最近时常会想起2013年:她没有穿鞋子,赤脚走了那么远的路,只是为了买一盒黑巧克力让他开心;她去杭州后,他想找到她,却又害怕找到她,若是在她眼里,他已然变成了一个陌生人,他倒宁愿空留想念,此生不再见她hellip;hellip;
有多想念她,打电话给向露,让向露订机票的那刻起,蛰伏在身体内的灵魂,已经开始舍不得,开始提前思念了
但终究还是不忍心唤她回来,那些来自于新西兰的照片里,他看到那样一个简单的她,他甚至能闻到阳光的味道,软软的,是他妻子专属的味道。
工作的时候思念她,就连深夜,她也会不时的钻进他的睡梦中。交缠的身体,激情深处颤抖的呢喃诉说,总让他夜半醒来,面对一室空寂时,无奈失笑。
这并不是一件羞于启齿的事情,他对阿笙有欲望,很有欲望。爱和性相辅相成,是构建生活的一部分,他无需掩饰他对她的想念和渴望,同时也不会掩饰她对他的影响力究竟有多深。
私心里,他想让妻子过这样的生活,每天醒来什么也不用想,高兴的时候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或出去玩,或跟朋友谈天说地,或是策划一场别样的旅行;若是心情一般,那也没关系,她可以不说话,可以只看风景,任由心思放空,空的踏实。
韩淑慧开玩笑道:ldquo;虽说距离产生美感,但阿笙在外时间久了,若是不愿回来,看你怎么收场?rdquo;
陆子初一直觉得,他和妻子可以畅所欲言,也可以寡言沉默,不管是哪一种相处方式,其实都是无所谓的,因为懂得彼此,所以浓淡相宜,远近相安。偶尔分开距离拉远,但灵魂却会更加默契。
开车回去,石涛给他打电话:ldquo;晚上约着几个朋友,一起出来聚聚?rdquo;
ldquo;你们聚吧,我就算了。rdquo;实在是提不起兴致。
星期三见他回来,跑着冲了过来,待他下车,便跟着他一起进屋。
回书房工作吧,总要找些事情做,但目光却移到了一旁的相框里,那是暖暖的午后,她窝在新西兰一座小镇的客栈藤椅里,安静怡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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