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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书网 > 我家夫人很良善 > 第二百二十四章:东郊法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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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安东郊外,有一片洼地,积水浅却通大河支脉,因此水色长清,坑坑藕断丝连,洼洼流水相通。

    所设法场,便在此地。

    其实长安四周河流不少,法场选在河边更为合适。

    可所斩囚犯皆不是平民,与其有关系的人想要将其安葬入土,也正是基于这一点,才选了这片洼地。

    丈高木台位居洼地之西,台上设椅,两侧皆由鹰羽护卫。

    连绵不断的囚徒十人成一队,以长绳相连而至木台前几丈外。

    十个清晰可见年轮的木桩成列而摆,其后各自站着一名体型肥壮的大汉,手持大刀,凶神恶煞。

    “呜呜……”

    时不时从囚犯队伍里传来的呜咽声,让人倍感凄凉。

    赵隶,有监斩之责,此时便坐在临时搭建的木台上,神情恹恹。他旁边则是各衙各司派来的协助官吏。

    周遭不仅有鹰羽卫护持,城内刑部、大理寺乃至两县捕快,皆被其抽调而来。

    这么大的行刑场面,得有许多人帮着验明正身,行驶流程。

    “国舅,可以开始了吧?”

    有人起身询问。

    赵隶瞥了眼天色,漠然点头。

    “开始!”

    “带人犯!”

    “唱名!”

    “人犯周安,人犯周宁,人犯……”

    “验明正身!”

    “囚犯真身无误!”

    台上台下一声声呼喝从不同官吏口中传出,随即有人再次看向赵隶。

    “呼……”

    吐出一口浊气,“斩。”

    轻飘飘一个字,旁边当即有人重复大喝,“斩!”

    木桩前,一柄柄大刀扬天而起,随着刽子手嘴里发出一声怪叫,旋即迅猛落地。

    咔嚓……噗嗤……

    这边完事,当即便有人迅速上前打理。

    待到木桩前尸首被带走,便是下一队。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滚开,滚开……”

    “饶命啊……”

    无数哭嚎哀求声在其后的人犯中响起,旁边负责看管的鹰羽卫当即挥舞鞭子,厉声喝骂,同时推搡着,让其上前。

    “斩……”

    “斩……”

    “斩……”

    赵隶不知道说了多少个斩字,整整一上午时间,他就像个木偶一般,坐在木台之上的主官位上重复这一个字。

    本以为,会有劫法场抢人犯之类的事发生,为此他还特意嘱咐过任无涯,着其缜密安排。

    可直到现在,依旧是毫无动静。

    看来是多虑了……

    说来也是,长安城侧,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劫法场?

    浓郁的血腥味灌入鼻腔,赵隶不适的拿起香帕遮了一下,眼中余光扫去,只见最后一队人犯,已经被按在满是滑腻血污的桩子上。

    “斩。”

    最后说了这个字,他便不再停留,径直从一侧下了木台,登上早已准备好的马车。

    车内等候的任无涯看着神情恹恹的赵隶,犹豫道:“城内城外并无异动,只是听闻,今日一早的朝会,不少官吏都上书参奏您。”

    “只是不少吗?”

    “很多。”

    任无涯叹气道:“御史台可谓倾巢出动,在其带领下几近半数大臣皆参奏于您。”

    “都参我什么?”

    “什么的都有。”

    任无涯拧眉道:“第一次北上入京时妄杀士人、南下时与军将私交甚密、第二次北上时在大唐境内以大唐百姓尸首铸京观、串联大梁山匪、居功自傲、横行跋扈、杀性过重……”

    “呵呵,听到这些,我自己都觉得自己该死了。”

    嗤笑一声,“那陛下怎么说?”

    “陛下什么都没说。”

    “什么都没说?”

    “什么都没说。任其群臣参奏,陛下从始至终都一言未发,仅仅是张相开口说了句当再议之后,就退朝了。”

    点点头,赵隶闭目靠在车壁上养神。

    倏地车外传来几声暴喝,旋即就是兵刃相击之声。

    刺客?

    任无涯一惊,侧头去看赵隶,却见其依旧闭目养神,对车马停驻以及外间厮杀声,毫不在意。

    “国舅,要不要留活口?”

    “留了也查不出什么。”

    “明白。”

    护卫车马的有不少鹰羽卫,因此任无涯并不担心。

    可接下来,从东郊法场道城门前,就这么短短的距离,竟是遭遇了数次袭击。

    诚然,在鹰羽卫的护卫下,那些此刻连威胁车马都做不到。

    可着实让任无涯愈感不安。

    一路护送着进城,在即将进入府内时,任无涯却是恭敬道:“卑下已然抽调两队人马,日夜护卫国舅府上。”

    闻此,赵隶点点头道了声有劳,便径直迈步进府。

    看着他的背影,任无涯不禁摇头轻叹,旋即转身离开。

    “赵隶!你看谁来了?”

    景陌雪扶着肚子,大笑着迎上来。

    侧头去看,只见景云龙与武行山,正站在庭中树下。

    “龙叔,六叔。”

    赵隶笑着上前打招呼。

    武行山眯眼道:“动静闹得不小啊,没事吧?”

    “没事。”

    笑呵呵一句。

    意味深长的打量他几眼,武行山也不再多讲,到是旁边的景云龙活动着胳膊,打哈欠道:“啊~怎么说也是见过生死血战的元帅,监个斩能有啥事?你小子要是跟个娘们一样多愁善感,那才叫倒人胃口。”

    正说着,忽见牛雄慌慌张张从外头跑进来,“大哥,六哥?”

    看着他们兄弟三人相谈甚欢,赵隶就站在一旁含笑不语。

    “喂,跟你说个事。”

    景陌雪小声嘀咕一句,拉着赵隶往旁边走。

    一头雾水的赵隶离景云龙他们哥仨远了一些,这才好奇询问:“怎地了?”

    “府上的那个老崔你知道吧?就是我挑回来的那个车夫。”

    “知道啊,他怎么了?”

    “好像是跑了。”

    “跑了?”

    赵隶一怔,皱眉道:“什么情况?”

    “好像是在你出城监斩后走的,要不要派人去找一找?”

    景陌雪摩挲着下巴,“我总觉得这老小子身上藏着秘密。”

    早已了然的赵隶闻此,有些惆怅道:“唉,终究是没劝住,罢了,随他去就是。”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景陌雪一脸好奇。

    “那老崔啊,是个可怜人……”

    俩人正嘀咕着,远处牛雄呼喝道:“你俩磨叽什么呢?赶紧过来,给大哥六哥摆接风宴。”

    “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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