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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恨顾老爷子的，要不然也不会把他带回国内，任由自生自灭。
顾司墨神色不明，看着面前的文件，心里有了计较。
顾老爷子不再骂人，平静了下来，先来的不是顾司墨，而是张则钰。
张则钰瘸着腿，蹲在老爷子面前，面色平静，“爸，好久不见，你想我了吗？”他第一次在外人面前叫顾老爷子为父亲。
护工面色平静，当没有听到这一声“爸”。
老爷子支支吾吾，指着他说不出话，但仔细观察，他脸上是带着笑的。
“我给你削个苹果吧？”张则钰的目光放在自己手里拎着的一袋苹果。
他转头对护工说：“你先下去，我有话和他说。”
护工没有多加犹豫，下去了。
张则钰，她是一直都知道的，应该不会出什么事。
“爸爸，我想问问你，我这么喊你，你满意吗？”张则钰似乎并在意老爷子回不回答。
顾老爷子脸色不好，看样子是不满的。
张则钰修长的手指拿着水果刀，刀光映着他的阴狠的眼睛。
“张则钰！你这个混账！”老爷子突然清醒了不少。
张则钰轻笑，鲜红的嘴唇诡异的勾起，语气很凉，“我母亲是你杀的？”
“你强迫她生了我？”
每一句都是疑问，但每一句张则钰都很肯定。
老爷子突然睁大眼睛，“你…你在说什么？！”
老爷子的手不由自主的攥住轮椅扶手，拼命掩饰眼中的情绪，可他年纪大了，又加上患病，不像从前意气风发。
“爸，我削好了，你吃吧。”张则钰轻描淡写的揭了话题，刚才突如其来的问题好似没有问过。
他是一只很忠诚的狗，怎么会弄死老爷子呢。
张则钰看着散落在地上的苹果皮毫无感情的想。
顾老爷子手里攥着张则钰塞给他的苹果，不发一言。
或者现在已经日薄西山。
“老爷子，你孙子快过来了。”张则钰伸了伸腰，意味不明的说，“他把我的腿给弄断了，害我成了瘸子。”
张则钰转身走了，走的悄无声息，只有顾老爷子手里的苹果可以证明，他曾经来过。
……
“张则钰是一个冷静的疯子。”谢辞双手交叉，意味不明的说着，“他可以冷静到亲眼看着亲人离去，清醒的做一个人的走狗，甚至出生入死。”
苏夕颜歪着头，听着谢辞的评价。
“他不好控制。”苏夕颜很肯定的说。
谢辞波动着水杯里的温水：“疯子，我最了解。”曾经他也是疯子。
张则钰会杀了顾老爷子的，只是不会亲自动手。
苏夕颜按了按眉心，在苏夕颜看来，张则钰才是最后的胜利者。
他用了二三十年，做了一个局，把所有人都拉入水里。
她从第一次见到张则钰开始，就觉得不对劲，尤其是张则钰看她的眼神。
如果他真的亲自杀了顾老爷子的话，那么事情会变的很简单。
就怕他让别人动手，自己干干净净的，就像当初的顾媛媛一样。
那个时候，她是替死鬼，只是不知道这次张则钰会找谁当替死鬼。
苏夕颜想的很多，谢辞想的更多。
他想让苏夕颜快点完成她的事情，接下来他才好去追求她。
他看的没错，苏夕颜不会放过任何曾经欺负她的人，报复只是时间问题。
只是他希望张则钰不要让他失望。
……
“爷爷，你让我过来干什么？”顾司墨语气不好，眼神冰冷。
身侧的手紧紧攥住，他恨面前这个老人，因为他，他才失去了苏夕颜。
顾老爷子手里的苹果早已消失不见，不知是不是护工拿走了，还是吃了。
“混账东西！”老爷子看到他勃然大怒，“你为什么限制我的自由！”
顾司墨面无表情，目光阴森的看着他，“爷爷，这才哪到哪啊？”
“你在这个宅子里过的太舒服了，以至于忘了你曾经做过什么了。”顾司墨的脚尖轻轻捻了捻地板，说的话意味深长。
顾老爷子睁大双眼，不可置信的听他说：“我送你去精神病院吧，你身体这么不好，不好好治，怎么能行呢？”
话音一落，老爷子面目狰狞，死死盯着他，不敢相信顾司墨有这么大的胆子，“顾司墨！你这个畜生！”
“我是小畜生，你是老畜牲。”顾司墨语气平缓。
顾老爷子目呲欲裂，死死盯着他，像是在看一个仇人。
顾司墨嘴角带着淡淡的笑，很凉，他凑近顾老爷子说：“爷爷，你之前做的事，我都知道了，顾媛媛的死，你也有份，但你千不该万不该诬陷苏夕颜。”
苏夕颜是上辈子加这辈子的痛，他无言面对苏夕颜。
他恨！
他真的好恨！
为什么顾老爷子活的好好的？！到底凭什么？
当天，顾老爷子就进了精神病院。
这边的谢辞知道了，他自言自语说：“鱼儿入坑了。”
“二爷，靖州那边，你去一趟，那边的工作需要你亲自做。”陈平生面无表情的汇报，称得上是心平气和。
这次谢辞答应的很快，“行行行，知道了，过去就过去。”谢辞烦的很，他什么时候才能当甩手掌柜？
现实很苦，大半夜陈平生就订好了机票飞了过去。
(怒｀Д′怒)
落了地，谢辞才给苏夕颜发消息。
【我去靖州了，有事立刻告诉我。】
苏夕颜第二天才看到这个消息，没有多大的反应，继续到公司工作。
不过，她在公司门口遇到了谢母。
苏夕颜挑眉，笑着问：“谢阿姨？”
“夕颜啊，这些给你。”谢母笑开了眼，有些迟疑，“这是我做的饭，不知道合不合你胃口。”
“我之前听阿辞说，您的手艺最好，怎么可能不合我胃口呢。”
果然，谢母更高兴了，越看苏夕颜越满意。
只要苏夕颜愿意，她很会哄长辈开心。
“要上去坐坐吗？”苏夕颜上方上方，“下次过来，直接上去就行了，不要在外面等，阿辞会说我的。”
谢母立刻摇头：“我只是顺道过来看看你，我马上去澳洲旅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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