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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满河是真急了，急忙冲上去一步捂住了姜满山的嘴。
姜满林也急忙冲上前去，两个人一左一右把大哥架了起来。
“大哥，大哥，您别嚷嚷，别嚷嚷，咱们有啥话进屋里说，进屋里说还不行吗？”
急忙给老爷子老太太使眼色，爸妈咱们进屋去，别在外面丢人。
一家子进屋，这回堂屋里老爷子老太太坐在罗圈椅上，姜满山一个人坐在板凳上，身后站着三个闺女。
姜满河姜满林还有各自的妻子和儿女站在另外一头。
现在这架势倒有点儿三方对峙的架势。
老太太沉着脸，她一向对着老大不用商量，却没想到老大今天居然用上了自己的手段。
老太太一张口就得骂人，她知道自己现在不能骂人。
一骂人就是煽风点火，老大那性子，把自己的本事学了个十成十。
真让老大在院子里撒泼打滚儿，把街坊邻居全招来，到时候毁的就是自家老二，老三，还有孙子孙女们的未来。
老太太第一次不知道该怎么办，也没想到她居然有一天管不住自家大儿子。
老爷子闷声不吭，抽着旱烟，屋子里烟雾缭绕。
老爷子没也没想到这个一向听话的老大居然会变成这个样子。
“爹，娘，你们也不用不说话，这事儿到底该咋办？赶紧给我个准话，要不然我去找。村长去，我去找老支书，我就不信没地方说理了。”
姜满山这会儿强制镇定，站在身后的女儿像是一座大山一样立在那里，他只感觉背后凉风飕飕。
一个不好背后就得挨女儿一手指头，到时候下场难以预料。
“老大，孩子现在已经被人家带走了，肯定是要不回来了。要不然把这笔钱给你这事儿就算了了？”
老爷子商量着说只要能稳住老大这件事就好说，他还以为老大是因为刚才听到了他们卖孩子的钱远比跟老大说的钱多，所以才有了意见。
只要能拿钱稳住，这事儿就好办。
“我不要钱，就要我家老四，老五。”
姜满山冲口而出。
姜念念在江满山身后悠悠的说道。
“我爹说的对，我们就要我妹妹。”
老太太怒道。
“一群大人说话有你小孩子家什么事儿，你在这里插嘴。赶紧给我滚出去！”
姜满山立马打了个哆嗦，从凳子上蹭了一下，站起身插着腰说道。
“这是我闺女，凭啥不能说？娘，您可别太过分啊，屋里弟妹，华华他们都站着，凭啥要把我闺女撵出去？
您就算再不待见我，也不能这么偏心呀。
你要把我闺女赶出去，那我也出去，那您就别怪我在村儿里胡嚷嚷。”
姜满河急忙冲了过来，
“大哥，娘，咱们这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咱们好好商量，好好商量。”
老爷子终于用旱烟枪在桌子上磕了磕。
“好了，都闭嘴吧，老大，你赶紧坐下。”
“老大，你到底想怎么样？爹娘年纪大了，做这件事也是为了家里好。你家里人口多，现在两个孩子回来之后，家里日子肯定不宽裕。
爹娘是为了你考虑。”
老爷子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显然准备拿出以往对付自己大儿子的手段来说服老大。
姜满山听了这话，要是往日他是真心感动，也赞同老爷子的话。
其实在他心目中五个闺女真是赔钱货，养着那都是浪费粮食，要是能送人，他早就送人。
这不是那些年一听说是个闺女，人家都不想要。
耽误来耽误去，老四，老五就给砸在手里了。
可是谁曾想现在家里老大突然像是恶鬼附身一样。
弄得姜满山现在是骑虎难下。
除非他不想要命。
“爹，爷爷问您话呢。”
姜念念轻轻的拿手指头戳了戳姜念山的后背，姜念山立马感觉到后背上一阵刺痛。
激灵一下打了个冷颤，挺起了腰背，脸上带了一副毅然决然的神色。
“爹，他们到底也是您的亲孙女儿。您怎么能这么狠心呢？嘴上说着为我好，可是你要真为我好那就接济我们点儿粮食和钱。哪有卖自己孙女的事情？再说了，让孩子卖了，您可是一分钱没给我。”
姜满山这会儿是真心觉得自己活像是冤大头。
他连钱摸都没摸到，就被闺女狠狠地收拾了一通。
问题是卖闺女的事情是爹娘出的主意。
钱老二拿了，反倒最后受罪的是自己，其他人连一根毫毛都没掉。
姜满山这回是真的不乐意了。
“老大，华华再过一个礼拜就要开学，你也该知道上大学那是花钱的地方，你不是也说过有钱了要接济侄女上大学吗？
这笔钱先让华华上学用。等以后华华挣了钱，到时候再把钱给你。”
老爷子的心定下来，看来老大还是那个老大。
江华华急忙站起身，满脸焦急地说道，
“爷爷奶奶，卖了妹妹们的钱让我上学。我没脸拿，要不然还是给了大伯吧。大伯都是我的错，要不是因为我爷爷奶奶不会这么做。
都怪我上学要花那么多钱。”
“要不然我就不去上学了？”
姜华华眼泪汪汪的望着姜满山，指望着姜满山和以往一样，立刻把这笔钱送给自己。
这可是她大伯。
是她动用了手段，会全心全意照顾自己的大伯。
姜满山一看到姜华华那泪眼婆娑的样子，心里一疼，张嘴就要说出答应的话。
只是听到一个声音传来，
“那好啊，姜华华，你就不用上学了，何必上学呢？你家又供不起你，集全家之力供一个大学生出来。而且还要卖掉妹妹，用卖掉妹妹的钱供你上学！
你上大学可是要四年呐，这才第一年就把我俩妹妹卖了，等到明年是不是准备把我剩下两个妹妹卖了？
等到后年是不是要把我卖了？
刚才爷爷奶奶不是琢磨着准备把我和老二卖了吗？
听说我俩挺值钱。
要是因为供你上大学，咱们老姜家都要卖儿卖女，我想姜家的列祖列宗估计都得跳出来。”
姜满山听完这话，一下站起身。
心疼的感觉瞬间全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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