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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帝眯了眯眼，满意地扬起嘴角，
“你终于来了，罗熙...”
“放他们回L城，你要找的是我。”
罗熙开口道。
黑帝冷哼一声，竟然真的收回胳膊，盘在了身前。
“你们回L城吧，在L城准备最后一道防线。”
罗熙侧过头，看向身后不远处的四人。
“你要单独面对他？”
“我们一起上，也许还有机会！”
谢荣喊道。
“他的血河会把所有人都吞噬进去，人再多也没有意义，只会变成他的养料。”
罗熙瞥向周围，低语道：
“密林的结局，你们已经看到了，黑帝最不怕的，就是人海。”
“怎么会这样...”
谢荣不甘地咬了咬牙。
“我废掉了炼金教团领袖，短时间内，他已经无法参战，现在的王庭军，只剩下一个序列4，一个序列5。”
“只要我能杀掉黑帝，哪怕是和他同归于尽，L城都有守下来的希望。”
罗熙说完，目光停留在了迟迟没有表态的苏牧舟身上。
苏牧舟的点头，给予了他想要的答案。
只要他能杀掉黑帝，苏牧舟有信心，抵抗住王庭序列5的进攻。
罗熙松了口气，嘴角翘起轻轻的笑。
他相信苏牧舟。
在场众人之中，也只有苏牧舟真正懂他。
无论何种情况，苏牧舟都会尊重他的选择。
那是知己般的心有灵犀。
现在，一切都变得简单。
“全体联合军，返回L城，做最后的防御。”
苏牧舟先一步下达了命令。
士兵们不解地互相看着，迟迟没有移动脚步。
“我们...真的要走？”
谢莹疑惑地看了看苏牧舟。
“走吧，我们留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
秦武说道。
“可王庭军队就在后面，等他们到了，罗熙不是就孤身作战了吗？！”
谢荣焦急地问。
“可我们留在这里也没意义，只会被黑帝血河吞噬，根本起不到效果。”
秦武依旧保持着沉稳和冷静。
“那我们就回头，拦截王庭军队，让罗熙和黑帝做决断！”
谢荣向身后挥手道。
他不希望失去这个刚刚认识半天的朋友。
啪——
啪——
啪——
平原中央，黑帝摇头失笑，自顾自地鼓起掌来。
那既是他对联合军的赞扬，又是对联合军的怜悯。
“再拖下去，王庭军队可就到了。”
黑帝盘着胳膊笑道：
“我可保证不了，王庭军队会和我一样冷静。”
“这个可恶的家伙...”
谢荣紧咬牙关，强压住心底的怒气。
“全体联合军，即刻返回L城。”
苏牧舟再次下达命令。
这一次，他的语气不容置疑。
“在平原上开战，我们只会被团灭，回到L城，我们就还有希望。”
他补上一句后，迈开步子，向着黑帝身后走去。
一部分人还在犹豫，大部分人，已经跟上了脚步。
所有人都知道，苏牧舟晋升了序列5，无论从地位上，还是实力上，他都成为了除罗熙外的最高者。
他话语的分量，已经不再有任何疑问。
不久，那些犹豫者，也跟上了大部队。
他们经过罗熙时，无不向罗熙发出祝福。
“罗指挥，活下来...”
“我们在L城等你...”
“城里还有很多人等着你回去，罗指挥...”
“一定要活下来...”
面对士兵的关切，罗熙只是一一微笑着点头，没有做多余回复。
现在，他真的没有信心活下来，不敢给别人留太多希望。
怀着希望的心，去面对绝望的结果，那是一种残忍。
罗熙体会过，他不想其他人也体会这种感觉。
随着大部队的前进，他身前的人群越来越少，直到只剩下零星数人。
黑帝确实如约定所言，没有做任何攻击，哪怕路过他的几名士兵，向他抛出了愤恨的眼神。
“罗熙！”
一个熟悉的声音，在罗熙身前响起。
罗熙抬起头，看向站在他面前的苏紫。
“你...又要独自作战吗？”
“是。”
“又要像上次一样？”
“起码，这次我没有不辞而别。”
罗熙勉强笑道。
苏紫憋着气，但却不知如何开口。
短暂沉默后，她轻轻把手搭在脸上，将百变怪收回手心。
“这个...还给你...”
“它应该希望，能和你并肩作战...”
声音落下，苏紫将百变怪递了出去。
罗熙刚刚抬起胳膊，还没有张开手，百变怪就已经跳了上来。
它雀跃地顺着胳膊向上爬，站在了罗熙的肩膀上。
“看吧，它一直很想你。”
苏紫歪了下头，眼中闪过不易察觉的泪滴。
爱哭的女人很多，但苏紫哭，罗熙是第一次见。
在他脑海里，那个曾经冷酷不羁的新兵队长，不惜用时之匕损耗生命，也要拯救他人，没有半点怨言的L城战士，从来没有哭过。
这一次，哪怕是哭，在她的脸上，也只是一闪而逝。
“回去吧。”
罗熙轻道一声。
“你会回来的，对吗？”
“就和上次一样。”
罗熙点了点头，
“如果我能活着回去，我会帮你找到圣杯，它也许能帮你恢复年纪。”
“我不要如果，也不要什么圣杯，我只要你活着回来！！”
“你能答应吗？！”
苏紫再也抑制不住爆发的情绪，只能硬撑着喊道。
“......”
“...能。”
“好，我就在L城等着你...”
苏紫低着头，向罗熙身后走去。
黑帝的脸上，不由得升起一丝悲悯。
他似哭似笑地摇着头，鼓掌为苏紫送行，就像在看一场古典悲剧。
很快，荒原之上，只剩下罗熙和黑帝二人。
“没想到啊，罗熙。”
“我还以为，你只是个没有感情的怪物。”
黑帝重新盘起胳膊，开口说道。
“你为什么觉得，你很了解我？”
罗熙问道。
黑帝暗笑一声，冷冷地道：
“等你知道了答案，你的世界观会崩塌的。”
“不过，距离答案揭晓的日子，应该也不久了。”
“真正的答案，在哪里？”
罗熙继续问道。
“很简单。”
黑帝眼神突然冰冷，
“如果你能战胜我，答案自然会揭晓...”
“如果你被我杀掉，那么，知道答案也没有意义...”
声音停止，血河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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