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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便再请个好一点的刑事律师。
秦浩燃这边还没给高组长打电话，反而先接到了对方的来电。
“你可真是神机妙算啊，真让你猜准了！”电话里，高组长的声音带着几分兴奋。
“什么事？”
“你不是让我去查谭记私房菜馆里，用到的那些人肉组织的来源吗？”
高组长按照秦浩燃给的方向去查，果真在几家殡仪馆里，发现了端倪。
全市一共25个殡仪馆，高组长他们花了好几天的时间，一一走访询问。
“从表面上看，每家殡仪馆的程序，都非常的严格规范，他们给每具尸体都编了号，并且有24小时值班人员。”
这么看来，好像没什么问题。
调查组当时是打着用电安全和消防检查的旗号来的。
等他们像模像样的查完一圈后，对方肯定要给他们敬根烟，请他们喝杯茶等等。
调查组的组长跟殡仪馆的负责人互相寒暄。
调查组的成员则借着这个机会，去跟直接负责火葬的工作人员唠唠嗑，聊聊天。
术业有专攻，要想知道一亩地有多少粮食，不能指望食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得去问地头上的老农民。
殡仪馆的老板可能清楚，茅台酒配鲍鱼是什么滋味？
但要问他火葬场里，有没有出现过怪事，对方肯定不知道。
调查组的组员专门找那些值夜班的同事问。
他们都有着丰富的审讯经验，谁实话实说，谁在撒谎？他们一眼就能看出来。
这么一番连哄带骗，外加板着黑脸质问，终于从一个老员工的口中，问到了实话。
“这位同志，我不管你们想干什么，是办人还是办案，只要出了这个门，我说过的话我就不认了。”
这位老员工把丑话说在前面，他是冒着风险讲出了隐情，得多为自己以后打算。
“你放心，我现在既没有录音，以后也不会逼着你出庭作证。”
高组长这人说话做事都比较细致，他连如此详尽的对话，都一一转述给秦浩燃。
一看这老员工谨慎的姿态，秦浩燃就知道这背后的事儿不会小。
果不其然，这老员工爆出了一个重料。
他说，每个星期核对数目的时候，总能发现运过来的尸体数量，和开炉火葬的次数对不上。
这话一说，秦浩燃就明白了：
“如果尸体数量，远大于开炉火葬的次数，那就说明有的尸体，神不知鬼不觉的消失了。”
而这消失的尸体，去了哪里？
并且更让秦浩燃奇怪的是：“数目对不上，就没有人查吗？”
一个最底层的员工都能发现的事情，秦浩燃不信中层管理和老板会不知道。
“你不懂，殡仪馆里也有很多弯弯绕绕。”高组长一副秦浩燃太年轻，什么都不懂的语气。
殡仪馆里面说是一条龙服务，但这一条龙里面也有很多流程。
最赚钱的就是那些噱头，比如骨灰盒选什么用材，入殓的时候用什么规模，随便搞搞就是大几万。
而开炉火葬，则是最没有油水的。
“所以在中间做手脚的那个人，只需要把相关联系人买通，把钱给足，就不会有人把这件事捅到上面。”
不就是睁只眼闭只眼吗？既不让他们做坏事，还有钱拿，这谁能不愿意？
“所以那个老员工有没有说尸体被弄到了哪里？”
“操作这件事的人，我们已经带回来了，据他的说法是卖给了二道贩子，把尸体拿去配冥婚。”高组长回答道。
“那个二道贩子呢？”
“那人不是本地的，平常全国各地跑。我们查到他最近一次消费，是在隔壁省，已经派人去抓了。”
如果一切顺利的话，过两天应该就能回来了。
秦浩燃思索片刻，“他在全国各地跑，不会是从全国各地收集尸体吧？”
这人也不算笨，用配冥婚当幌子，就算被抓了，也能辩解说这是买卖，自己给了钱，对方又愿意。
尤其是在一些比较落后的农村，别说用尸体配冥婚了，只要钱给的够多，把正值青葱的黄花大闺女嫁给死人的例子也有。
若到最后实在辩无可辩，也不过是被判个侮辱尸体罪，蹲不了几年就出来了。
“康泰养生集团、谭记私房菜馆，从骆永刚到无上法师，再到这个二道贩子，这是一条非常清晰完整的犯罪链条。”
秦浩燃捋了捋关系。
如果这次能抓到这个二道贩子，撬开他的嘴，说不定能顺藤摸瓜，将背后这些人一网打尽。
高组长也希望如此。
借着这个机会，秦浩燃顺势说了一下黎黎的事情。
“当时黎黎的脸上妆太厚了，还有点晕妆。”
粉底、眼影、腮红、眼线都混在一起，实在是看不清她的真实面容。
“但她身体呈现出来的状态，像极了非正常死亡。”
高组长立刻表示，会帮秦浩燃留意此事。
他也不等底下的人把这件案子呈上来，而是直接说道：
“要不你过来跟我签个合同，直接把你发展为我们的编外成员。
我们特殊案件调查组的权限，在整个执法系统里是最高的。
你要是带着我们的工作证，以后无论遇到了什么案子，都有参与的权利力。”
最后一句话，让秦浩燃非常心动。
他问道：“我要是成了编外成员，需要帮你们做什么吗？”
“你觉得你现在做的事，跟我们的编外成员有什么差别？哪一个案子你没跟进？哪一件事你没操心？”
这倒也是。
秦浩燃想了一会儿，最终还是答应了。
高组长像是怕秦浩燃这块儿肥肉跑了一样，极力掩饰着声音里面的喜意：
“我这就让人给你送合同。你的身份信息卡我让人给你加急做，做好了就给你送过去。”
签完合同后，秦浩燃就成为了正式的调查组成员，有权利过问黎黎的案子。
他找人调阅了尸检报告，果然不出他所料。
上面写的是：“突发心悸，器官衰竭。”
但一个正值大好年龄的小女生，怎么可能像迟暮的老人一样，浑身器官衰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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