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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正坐在摆好灵果的桌前边吃边聊着，明明时不时还会针锋相对，但看起来是那么融洽。
她果然是多余的吧。
“啊，你醒了？”离郁靠在椅背上，头转过来打着招呼，然后从秘境空间取出两张灵符，轻轻扔了过来。
她有些突然，差点没有接住，但身体竟然以一种诡异到极点的弧度，抓住了那两张灵符。
是“离尘符”和“无垢符”，本身价值不高，只需要灵力就能激发，可以维持使用一段时间，是常用的清洁手段，她过去就一直有在使用。只是过去她因为用不了灵力，一直都用的灵石，而现在只有两张符，她又能做些什么呢？
本来还想借故不去契约妖兽，结果现在就要暴露了吗？
她低埋下头。
只需忍耐即可。
只需忍耐，一定可以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可是为什么，自己遇到的尽是不那么好的事呢？
她甚至忽视了自己那诡异的身体状态。
强大的身体素质，以及身体内部如江河汹涌，却又如呼吸般自然奔流的浩荡灵力。
明明还没有境界，灵力量甚至超越了离郁和刘愉两人，要知道离郁和刘愉两人现在不论是灵力的质还是量都远超同阶啊！
刘愉无奈看着离郁。
“说起来我们虽然知道你叫洳儿，但还不知道你的全名呢？”离郁仿佛没有看到少女身体做出反应时诡异的弧度和此刻神情的微微异样，好奇问道：“总感觉叫小名怪怪的，毕竟我不是刘愉那个母爱泛滥的家伙嘛。”
刘愉没好气的白了离郁一眼。
名字吗？
好像他们从来没有问过我的名字吧？
不是只需要叫“喂”，“xx大人的女儿”，“废物”，“灾星”就可以了吗？
至于那声“小洳儿”，也就父亲大人才会这么喊吧，母亲？母亲大人也从未见过呢，只是听他们说是被自己害死的，只是这样而已。
她好像都忘了自己的名字了吧。
只是当少年这般问起，哪怕尚还在痛苦之中的她，还是下意识地去回想，回想起在很久很久以前，父亲大人抱着自己，一遍又一遍：“练泓洳？好听吗？练是妈妈的姓氏，这样哪怕我不在你身边，也会有妈妈一直默默守护着小洳儿的，一直，一直……”
少女一字一顿，似乎还有些生疏：“练——泓——洳，我叫练泓洳。”
“那么练泓洳同学，你是不是在因为灵力什么的而烦恼呢？”离郁盯着少女，笑容神秘。
然而没有回答。
少女只是低埋着头，甚至在不经意间还微微后退了小半步，攥着灵符的手微微攥紧，轻轻颤动着。
“不要……”她低声嗫嚅着：“不要……”
“是这样吗？我知道了，你是没有灵力对吧。那么你愿意加入我的教派吗？”离郁循循善诱：“我们并不介意你有没有灵力，只要你加入我们教派，我们自会告诉你掌握灵力的无上法门。只要你愿意。那么，告诉我，你的答案是？”
他迅速回头望向刘愉，声音在刘愉脑海响起：“快想一个教派名字出来！”
刘愉默默把头别了过去。
少女还是没有回答，她甚至直接蹲下身子，熟练的抱起了头，灵符从她攥着的指尖洒落，已是化作了齑粉。
“真的，可以吗？”她的声音轻轻传来。
“当然，”离郁毫不犹豫，肯定说道：“只是需要付出一定的代价，一点小小的代价。”
离郁轻笑：“天底下没有凭白无故的好处，只要你肯付出一点小小的代价，我就算让你加入我们教派又如何，加入我们——无忧教。”
刘愉还是没有忍住回头望了离郁一眼。
少女终于抬起头，她问：“什么代价？”
“只是一点小代价罢了，毕竟你觉得自己有多大价值吗？”离郁指着刘愉：“你只需要在未来，为我们无忧教的门主大人刘愉做一件事就可以了，怎么样，这个要求不过分吧？”
刘愉瞬间就站了起来，本就顺着离郁手指望过去的练泓洳身体下意识一颤，然后就看到刘愉还是坐了下去。
“我，真的可以吗？”
“当然，那我可以默认你是答应我的条件了吗？”
少女点点头。
“那么接下来我要你起誓，”离郁玩笑的眼神变得严肃起来：“无论如何，不得泄露半点功法信息。”
甚至没有契约的束缚，只是誓约而已，誓约当然有效力，只是终究不比契约，往往只是形式罢了，实际约束效果极低。但有一点例外，凡违背誓约者，必生心魔。
心魔者，平时倒还无妨，但若是遇到紧要关头，一遭不慎，必成大祸。
少女神色认真：“我，练泓洳，在此立誓………”
离郁哈哈大笑，比邪魔更像邪魔，他望着立完誓的少女，难以抑制嘴角的弧度：“好，很好，我，无忧教副掌门——离郁，姑且认可你了，那么，我们开始吧。”
早在很久之前，又好像就在昨日，离郁曾经问过村长李某：“师父，崖村外出的人那么多，那我们崖村的心法口诀要是外传泄露了怎么办？”
村长李某当时也是那般哈哈大笑：“那便外传就是了，反正留在我这无非也是敝帚自珍，如果有人愿学，让他学去又何妨。说到底心法口诀这东西，本就大同小异，看似迥异，实则殊归同源，若是我的心法能助到更多人，那是好事，不是吗？”
离郁收起心念，从椅子上站起，然后盘坐在地，在他对面，少女已经学着他的样子盘坐坐好。他微微一笑，然后神色蓦地认真起来：
“定心凝神，抛除杂念。”
“呼吸自然，与天地合。”
“然后——”
“视天地如烘炉，炼化己身，”
“视人身为造化，再生鸡子，”
“借天地以清气，游走全身，”
“化清气散百骸，融灵于身。”
……
“须知——”
“天地如烘炉，”
“造化生鸡子，”
“乾坤起一气，”
“一气化三清！”
早已鸡子洞开，灵气自转的少女只是微微引导，灵力变如大江奔涌，涛涛不绝。明明没有契约妖兽，境界气息却依然节节攀登，直接无视了天地规则，就像个怪物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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