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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无衣回头看向下方，台阶之上空无一人。
如今他心中也不敢确信，现在的登顶到底是真的还是第四重幻境。
他没有急着对雕像三跪九叩，完成最后的仪式。
如果之前幻境之中的老人真的是夫子的话，显然这种人是不配为圣人的。
李无衣心中清楚，那三重幻境都是骗局。
那老者的最后一番话，让李无衣心中对他起了怀疑。
如果说幻境之中的老者不是夫子，便说明有人在左右这个考验。
左右考验之人既然敢假扮夫子，代表真正的夫子已经失去了对书院的影响，那么如此一来这个雕像也更没有值得跪拜的地方了。
与此同时，内院之中正有数十双眼睛盯着在台阶之上艰难攀爬的学员们。
“沈师兄，这一届的师弟师妹们有没有什么好苗子？”
沈放指向高凌云道：“银月皇朝的小公主，二品灵根，除此之外嘛......”
沈放目光在已经走到倒数第二阶的李无衣身上游走了片刻，随即摇了摇头，“没有了。”
“什么，竟然只有一个二品灵根！？”
“没道理啊，这次内院一次性收这么多人，我还以为是遇到什么好苗子了，也不知道院长到底怎么想的。”
“最近魔门和鬼宗有异动，可能是有大事发生，院长他老人家也算是未雨绸缪吧。”
这时，一名头戴高冠，面容正气之人走了过来，沉声道：“好了，不要随意揣测院长的心思。”
“大师兄。”
所有人都恭敬的行了个礼。
“沈师弟。”
“不知大师兄有何吩咐？”
沈放拱了拱手，心中却不以为然。
要不是杨师兄走了，也轮不到你在这里耀武扬威。
大师兄并未在意沈放的态度，“既然这批弟子资质一般，那便将考核难度下调一些吧。”
说完，大师兄便转身离去。
沈放和周围其他的弟子面面相觑。
以他们对这大师兄的了解，就算是七阶灵根的人，他都不会说出这种话，为什么这次......
况且，这玩意儿和资质有关系么？
院长没露面，大师兄说的话自然还是要听的。
本就想放水的沈放毫不犹豫的执行了大师兄的命令，直接将考核难度给降到了最低。
与此同时，李无衣突然发现，原本空无一人的台阶上出现了许多身影。
所有的同学都落入了视线中。
除了他自己之外，大多数人都没有走出几步。
最离谱的是，灵根等级最高的高凌云竟然才堪堪走出一步。
四目相对之下，高凌云第一次避开了李无衣的目光，低着头快速拾阶而上。
足足过了近一刻钟，走在最后的高凌云才踏上了最后一步台阶。
“恭喜你们通过夫子的考验，向夫子行礼之后，你们便是内院的一员。”
听到沈放的声音，众人在夫子雕像下站作一排，行三跪九叩之礼。
李无衣心知，这种情况必然是有人在旁边观看的，他不敢让自己看起来独特，只好随众人一同行礼。
只是他心中却始终有着疑虑，一是幻境中夫子的异常。
至于第二，在他记忆中，读书人似乎从来没有跪拜大礼。
有句至理名言叫做跪天跪地跪父母，便是读书人说出来的话。
在天地君亲师中，师也是排在最后的。
这里是修仙界，排除君王不谈，不管怎么看都没理由行三跪九叩这种大礼啊。
怀揣着疑虑，李无衣其他人虔诚跪拜之时，用眼角的余光偷偷的打量头顶的雕像。
怪异的是，如此近距离的观看雕像，眼睛反而没有了在下方的那种灼热感。
难道是因为视角的关系，无法看到雕像的上半身么？
当李无衣跪下，再抬起头之时，他无意间看到了雕像的儒衫之下，隐隐有着一道黑色光芒流转。
黑色光芒一闪即逝，如同幻觉。
直到三跪九叩完成之后，李无衣都没有再次看到那道黑芒。
突然，完成跪拜的众人感觉眼前一花，回过神来便发现自己已经离开了台阶处，来到了一个宽大的广场之上。
沈放与十余名和他身着相同的年轻人站在前方，饶有兴致的打量着自己一行人。
“恭喜你们，全都通过了夫子的考验，从现在开始，你们便正式成为书院的一员。”
挥手间，每个人面前都出现了一套衣物。
“这是内院弟子的服装。接下来，你们有三天的休息时间，在这三天中，你们需要自己建造自己的居所。”
“沈先......师兄，我们都只是凡人，怎么可能在三天造出房子？”
沈放摊了摊手，“这是书院的传统，你们怎么建那是你们自己的事情，师兄我也爱莫能助。”
“对了，要是你们实在没有办法的话，可以四处找找，说不定可以找到一些前辈留下的居所。”
“至于有没有其他的办法，这个就要靠你们自己去发掘了。”
“好了，言尽于此，三日之后穿上代表内院弟子的儒衫，到此地集合，到时你们将会踏上真正的修行之路。”
话落，沈放腾空而起，离开了此地。
李无衣打量了一番四周，除了这个看起来还算正经的广场之外，其余地方看上去和普通的乡间山野没什么区别。
远处群山相间，绿水环绕，甚至还有农田。
稀稀拉拉的茅草房错落的分布在不同的地方，没有丝毫规律可言。
不管怎么看，这地方都没有丝毫书院的模样，与其说是书院，倒不如说是一副水墨画。
等等，水墨画？
李无衣突然想起刚入书院之时，看到的天空和草地。
当时沈放便是说的禁止作画，之后画面破碎的。
如此说来，我们现在所在的地方也有可能是一幅画？
看着远处的飞鸟，李无衣心中越发震撼，难道这些也是画的吗？
在李无衣思索这段时间，新入门的弟子们已经散得差不多了。
奇怪的是，对面那群看热闹的师兄竟然还没散去。
他们，是在等着看什么有趣的事情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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