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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以柔困的有些受不了。
段江宴送她回到隔壁，又把所有的蜡烛都放在了她那边。
只给自己留了一根备用。
空荡的房间昏暗，晚上风大，窗帘被风吹起。
时以柔很想走过去把窗户关上，但因为害怕迟迟不敢过去。
只好给段江宴打电话，试图分散掉自己心中那西恩乱七八糟的想法。
段江宴那边接的很快，时以柔连忙说道：“我，我要去关窗户，但是实在害怕。”
男生语调轻柔：“电话别挂，你去就行。”
时以柔拿着手机慢吞吞的走过去，把窗户挂上，然后飞快的跑了回来，钻进了被窝里。
电话那边的段江宴很明显听到了她快速走路的声音，不由的笑出声。
胆子也太小了。
这么一闹，时以柔的瞌睡少去了一半。
漆黑的房间里，她听着电话那边的声音，竟觉得如此的清晰。
“江宴，你会报名参加保送选拔吗？”
段江宴沉默了一会儿，想起梦中的场景，选择实话实话：
“我没想好。”
他想听时以柔的想法。
其实只要时以柔做出了决定，
那么他的决定也就显而易见了。
时以柔叹了口气，“我也没想好。”
她很想和段江宴一起，可又害怕出现上辈子的情景。
段江宴放弃保送。
两个人都沉默着，
也不知过了多久，段江宴终于出声，
“有件事我一直忘了和你说。”
“今年新政策，同校保送生不会被同一个学校录取的。”
他的声音很轻，轻到让人听不出什么情绪来。
时以柔整个人都定住，一股子强烈的情绪从心底涌出，逐渐将自己笼罩住。
她的手冰冷，颤抖着声音问道：
“也就是说，假使我们两个碰巧考到同一所学校，也只能录取一个是吗？”
“对。”
段江宴的声音很坚定。
可时以柔就是感觉到他很失落。
比自己听到这件事情还失落。
她终于明白为什么上辈子段江宴要放弃保送名额了。
他把唯一的机会，
留给了自己。
—
过了很久，她才慢慢的找回自己的声音。
“江宴。”
“嗯。”
“我想好了。”
“什么？”
“关于保送，我不打算参加了。”
一直担在肩上的重担落下。
时以柔从未想过，她一直避而不谈的事情说出来是如此的轻松。
“好。”
“我也想好了。”
房间里渐渐有了光。
时以柔透过窗帘往窗外看去，其他公寓楼也都渐渐的亮了起来。
只听段江宴的声音也从电话那边传来。
他说，
“时以柔，一起参加高考吧。”
————
第二天在学校。
趁着下课，季末按捺不住自己想要八卦的心。
“所以说。”
“你们两个约定了放弃保送申请，然后参加高考？”
昨晚上很晚才睡着，时以柔现在困的不行，她点了点头，
“对啊，就是觉得保送也没有什么好的。”
反正上辈子也体验过了保送的感觉，尝试尝试高考应该也蛮有意思。
时以柔趴在桌子上，打算睡一会儿。
她睡之前还不忘叮嘱季末：
“这个数学啊，我们这一届真的很难的，抓紧努力，好好学习从现在做起！”
季末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小脸皱起来，
“啊~真的假的，那我下节课还是不要划水了。”
*
数学课。
由于时以柔简单的休息了一些，精力恢复的很快。
向来对数学没兴趣的季末前半节课还好好的，后半节课直接昏睡过去。
时以柔耐着心思的一遍又一遍的叫醒她。
熬到下课，季末终于清醒过来，她看着一旁做数学习题的时以柔，拉了长音：
“怎么办啊——小柔姐，我根本醒过不来。”
时以柔瞥她，“你有进步。”
“啊？”季末不明白。
时以柔扯过一旁的草稿纸，从上面写了几个数字：
“根据记录，昨天的数学课，你睡了30分钟，今天的数学课睡了20分钟。”
“所以说，你有进步。”
季末：“······”
她从抽屉里掏出手机，开始低着头从手机上打字。
五分钟后，时以柔看了她一眼：“你干什么呢？”
季末再次抬起头，眼里充满了坚定的力量：“我刚刚在找人算卦。”
“？”
季末看着时以柔有些迟疑的目光，继续说道：“我问大师我有没有希望学好数学。”
时以柔很给面子的继续问道：“你那大师怎么说的。”
这下季末拉下了脸，语气闷闷的：
“他说只要好好学习，一定可以····”
“这不是废话吗！！！！”
“还我算卦的15块钱！！！”
时以柔：“······”
季末算是死了心了，
她终于拿出数学习题，下定决心开始在那些题上下功夫。
时以柔看着抓耳挠腮的同桌，忍不住笑出了声，她从抽屉里掏出手机，恰好碰到什么东西。
拿出来一看，
是段江宴的书包
与此同时，高三一班。
刚上完体育课的同学们都陆陆续续的回到教室。
因为有些资料需要整理，段江宴请了假，一直在教室。
等其他人满头大汗的冲进来的时候，段江宴安稳的坐在位置上，手里转着笔，垂眸看着桌面上平放的那张卷子。
于是这张卷子上，大多数的题目都是空白的，或者说是省略了步骤，只留下了一个正确的结果。
他这人有一个习惯，扫一眼就会的题目他向来是不做的。
临近上课，
高二一班的体委周子睿才慢悠悠的从教室门口进来，手里提着一个容量不小的瓶子。
他大大咧咧的往椅子上一坐，拧开瓶盖就往嘴里灌水。
他旁边的人跟着起哄，“呦体委，这么晚才回来，干什么去了？”
这节课是自习，班里安排了小测。
没有老师监考，所以班里人的氛围十分的轻松。
周子睿把瓶盖拧上，明亮的眸子往声音处瞥去，露出自己的大白牙，爽朗的说道：
“接水去了！”
另一个人挤着眼，拉高的自己的声音：
“这接个水还要去人家三班门口接，你小子是不是没安好心啊。”
“我可是听说，你最近盯咱女神盯得紧啊。”
段江宴沉浸在自己安静的环境之后，听到这句话之后，眸子抬了起来，眼里没有什么情绪。
“嘿嘿嘿。”
周子睿也不反对，爽快的承认道：
“甭说废话，我就是去看时以柔了。”
“哟~~~”
班里猛地响起一阵暧昧的声音，“体委，有本事当面去说啊，你只在背后说算什么情况。”
周子睿挑了挑眉，掷地有声的说道：“我怎么不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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