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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而赶忙迎上去。
走在奶奶后面同样焉头耷脑的李光辉嚯地一下抬起头来。
“小姐姐回来啦！”
他瞬间高兴起来，三步两步的窜到了前头来。
看到李而来迎接，奶奶也终于露出一个笑来，“我妹狗儿回来老，吃中午饭没得嘛？”
李而说还没有，一问李光辉，他们竟然也还没吃。
三个人为了尽快吃到饭，也不搞什么大的阵仗了，一锅稀饭配上一碗手撕的才浸泡几天的子姜，酸辣开胃，别提多下饭了。
在煮饭的间隙，李而观察了李光辉和奶奶两人的神情。
李光辉因为李而回来了，一如既往傻乐呵呵的。
倒是奶奶，烧火煮稀饭的时候频频走神。
饭桌上。
李而用筷子搅着碗里的红豆稀饭，问奶奶：
“婆婆今天啷个楞么暗才回来呀？”
奶奶夹子姜的动作明显顿了一下，才没事人一样地说：
“没得啥子，都是想多摆哈摊儿，时间久点儿，也卖得出切多些。”
李而明显察觉到这话里有另一层意思。
“婆婆今天生意不好嘛？”
奶奶打着哈哈：“哪有啊，好着勒，跟往天一样好。妹狗儿莫要担心。”
李而表示很怀疑。
李光辉忍不住了，猛把嘴里的饭咽下去，抢在奶奶前面说道：
“小姐姐莫要信婆婆哩，今天一上午都没得人来买婆婆的衣裳，还是旁边那几个摆摊儿的走老，婆婆才卖出切老几件。”
“小娃儿家家的不懂，妹狗儿不听他乱说。早上那段时间是不啷个好，后面生意其实还可以。
李而蹙眉，用眼神示意李光辉继续说。
李光辉虽然不懂做生意，可是今天一上午早就对旁边那几个摆摊儿的堆了一肚子气了。
只听他气愤地说：
“小姐姐你不晓得，旁边摆摊儿的那几个老太婆好怪，早上明明嘿多人走婆婆勒里来问衣裳的，那些人斗在那里乱说，说婆婆衣裳撇，说婆婆乱喊价，卖得比别个店店头的都还贵，喊他们不在婆婆勒里买，没得保障，有啥子问题还找不到人赔。
小姐姐你说她们是不是嘿怪！”
李而也听出来了，这里面是有问题。
她问道：“婆婆勒件事是勒场才楞个哩，还是往天都是楞个哩？”
李而回忆了一下，她开学后的两次进货数量都是递增的，说明奶奶的生意很好。直到第三次进货，李而要下单的时候，奶奶挑了一些出去，说是老年人不喜欢那种的，第四次进货的时候下单的数量就更少了一些，甚至最近一次，奶奶都没说要进货的事情了。
李而原先只道是换季了，那些老太太和中年妇女们不会像学生一样为了好看就冲动性消费，所以卡在这个没有秋天，直接从过完夏季就进入冬天的最后时刻，消费者们都在积攒钱包准备过冬。
所以才会出现货卖不动的状况。
可是现在看来，这中间很明显的是出了什么事情了。
李而也不继续追问奶奶，只一问，直击心脏。
“婆婆卖衣裳勒个生意，你还想不想继续？”
奶奶也是真的极度委屈了，眼睛都红了。
眼看着自己好日子就要来了，就这样一直保持下去，再干个两三年她就不用再种地，棺材本养老钱都赚到齐老，剩下的那日子就在现在的房子里舒舒服服的种点菜、买点米、等孙女结婚老，偶尔还能去孙女家窜哈门子。
可是就是有人看不惯，非要来给她搞破坏。
而且这个人还是自家人和周围几十年的邻居，那些跟她一起摆摊儿称姐姐妹妹的老太婆也都不是好东西，嘴上说得好听，说翻脸的时候，刀刀往你的命上插。
李而在奶奶的断断续续的叙述中理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原来是自从奶奶开始卖衣服，为了省钱就给家里的亲戚带衣服，这其中包括小姑和李光辉他妈。
李光辉他妈是个傻的，总是觉得外人对她比自己人对她好，别人三两句话就能把她家的事情套得个干干净净，就连家里有多少钱都能给套出去。
是以，李光辉他们家的掌家大权也从来不在她手上。
奶奶做生意后给小姑和李光辉他妈带了几次衣服都只收了她们成本价，并且千叮咛万嘱咐的，千万不要把价钱说出去了。
可是李光辉他妈傻啊，把湾里罗??菝看慰推?拇蛘泻簟俺苑姑唬坷闯缘懵铩钡绷苏妫?醯萌思叶运?钦娴暮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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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李光辉他妈不知道奶奶的生意情况到底怎么样，但是别人问她身上的衣服是不是也是在奶奶这里买的，她就很老实的回答是啊，别人又问你买成多少钱，她就想都没想的说成本价二十块。
这下子可闯了大祸了，那个罗??荼揪褪歉隹偎训模??约核锱?蚣?律讯忌岵坏茫??约郝蚣甘?榈囊律丫透?岵坏昧恕
但是到底她对自己还是更好些。
由于奶奶经常在车站口摆摊儿，她路过的时候总是会过来看看，仗着是邻居总想奶奶给她最低价。
可是周围摆摊儿的那些老太太摊主都是跟奶奶一伙儿的啊，奶奶卖给她们都是四十几块钱的成本价了，卖给罗??葑匀徊荒鼙日飧黾矍?土巳チ恕
但是这个罗??菡饣厥抡娴木椭?勒飧稣娴某杀炯凼嵌嗌俚娜税
她一看自己跟奶奶好说歹说讲不下价来，就站在奶奶的摊前大声说——
“袁老太太的儿媳妇说老，她勒些衣裳的成本价才二十块钱一套，她卖你们四十几块六十几块赚的都是黑心钱，这个衣裳的成本楞凯便宜，质量肯定是有问题。”
不仅把奶奶的顾客吓走了，还把周围摆摊儿的那些人的火气也挑起来了。
心说好啊你个袁启碧，平时生意那么好还不是我们帮你捧哏，你生意做得比我们大家都好，但是想着你平常卖我们的都是良心价，我们大家互相帮帮也就没事儿，毕竟大家生意不冲突。
可是这个袁老太婆不做人啊，卖给她们的居然也是翻倍的价，赚了她们那么多钱，最可恶的是她们还帮着她赚钱。
这真特妈是越想越气，越想越过不去这个坎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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