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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佑霖还躺在沙发上呼呼大睡。
昨晚路北北说自己害怕，把他叫过去，他在那边就跟哄小孩一样，又是唱又是跳，折腾了半宿，她才睡着。
黎暖也不知道他是几点过来沙发上睡的。
付笛进来的时候，不着痕迹地撇了一眼沙发，他并没有故意压低声音，而是正常音量说道：“高经理，早！早餐准备好了，赶快去洗漱一下吃饭吧！”
黎暖说道：“付总，我觉得我已经完全恢复正常，一会是不是可以出院了？”
他微微一笑，说：“既然没有大碍，那吃早饭的时候，我让人去办出院手续，吃完就回去。”
季佑霖就算是睡眠质量再好，也没法继续下去了，他干脆从沙发上坐起来，烦躁地揉了揉凌乱的头发，撑了撑惺忪的眼睛，一脸不悦地说：“来得可真早！”
黎暖抓起枕头扔给他，说道：“赶快去把北北叫起来，吃完早饭就可以回去了。”
他极不情愿地起身，用极不友善的眼神扫了一眼病床旁的男人，没有一句客套话，大步流星地朝外面走去。
付笛唇角一扯，露出一个尴尬的笑容，“季总对我好像有敌意。”
黎暖忙解释道：“昨晚照顾病号没睡好，起床气比较重，你别跟他一般见识。”
能说这话，足见两人之间的关系绝非上司和下属这么简单。
他意味深长地一笑，故意装作不知道他们是情侣关系，问道：“冒昧地问一句，不知道季总和高经理除了上下级关系，还有没有其他我不知道的关系？”
此话一出，黎暖心里警铃大作。
究竟是付笛自己想打听，还是在替谁打听？
不管是何种原因，出于警觉，她还是按照既定剧本回道：“让付总见笑了，我们还是情侣。”
付笛“哦”一声，故作一副恍然大悟地说：“原来如此，怪不得季总对我有这么大敌意？我以后该避嫌的地方还得注意了，免得引起误会。”
话音刚落，门口就传来熟悉的男声，“付总是该有自知之明，不然落得个第三者插足的名声就不好听了。”
话毕，付笛面露尴尬之色。
黎暖喝道：“季佑霖！”
他这是完全没把付笛当甲方对待，硬杠上了。
这傻缺，合作不想要了吗？
黎暖忙往回找补，说道：“付总，他爱开玩笑，你千万别往心里去。”
边说的时候边给季佑霖递了个你再敢说话我保证让你后悔的眼神。
付笛一副大人有大量的样子，这事就这么过去了。
等洗漱完，早餐已经摆上了，路北北早已对着眼前眼花缭乱的美食直流口水。
可以说只有你没见过的，没有你想不到的，中式的、西式的，一应俱全，摆得桌子上、茶几上满满当当。
路北北眼睛直放光，说道：“把自助餐厅搬来了吗？这院还能不能再多住几天？”
黎暖瞥她一眼，淡淡道：“瞧你那点出息，想住自己住啊，我可不愿天天在消毒水里泡着。”
路北北一把抓住她的小手臂，可怜兮兮道：“那可不行，你走了我会害怕的！”
“有美食陪你，你怕个什么劲？”
“怕胖！”
季佑霖嗤一声，“看你那点出息，我平时早饭缺你什么了？”
路北北努努嘴，“缺两个样式，西式和中式。你每天做的那些也就能混个肚子饱，人家这可是满汉全席加西餐，经典美食差不多都到位了，能一样吗？”
黎暖嫌他们吵，，把房间里的电视打开了，荧幕上正在播放着本地新闻。
主持人说道：“昨晚发生一起帮派斗殴事件，jason所在的大帮派与某不知名的小帮派发生持械斗殴，小帮派人员伤亡惨重，其中有两个成员伤势严重，被剁了手、拔了牙、割去了生殖器，具体案情警方正在调查中。”
画面一切，两个男人，一胖一瘦正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虽然脸被打得有些变形，但打过交道的人还是一眼就能认出来。
路北北应激反应地“啊”一声，手中的三明治掉到了地上，黎暖虽然反应没那么大，但心头一震，手也不自觉地一抖。
这不就是昨天把他们堵在巷子里的两个人。
怎么一夜之间变成这样？
路北北充斥着大仇得报的快感，她幸灾乐祸地说道：“真是老天爷开眼，这么快就遭报应了！”
黎暖看向一旁若无其事的付笛，问道：“付总，这两个人昨天不是你带走了吗？”
付笛回头勾唇一笑，“你该不会以为是我做的吧？jason那个级别哪是我这种小商人能调动得了的？”
“我只是把那两个人送去了警察局，后面的事就不知道了。也许只是巧合，jason因为其他的原因灭了他们的帮派，顺带手帮你们报了仇。”
黎暖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说道：“那会不会太巧了些，刚好是那两个人就被特殊对待。”
付笛淡淡道：“那两个人作恶多端，应该早就被jason盯上，先前没机会下手，正好趁着昨晚行动一次性解决。”
话虽如此，可黎暖总觉得事情太过巧合，却又找不出不对劲在哪里。
路北北像是想起什么一样，忙说：“你昨天不是说认识jason，还跟他的女人carrie是好朋友，没准就是他给我们报的仇。”
闻言，季佑霖看向黎暖，漆黑的眼眸深不见底，他沉声问道：“你什么时候认识jason那号人物的？”
黎暖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一脸嫌弃地说：“我还认识特朗普呢，他会帮我进美国国会吗？”
付笛扑哧一下乐出声，他竖起大拇指，“幽默。”
路北北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我还以为你真认识，原来是忽悠那两傻子的，够社会！”
“哎呀，你完全可以不用这么残忍告诉我真相，让我就被这个jason的重情重义感动着多好。真相往往都是最残忍的，说得一点没错。”
黎暖唇角一扯，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嫌残忍，想要重情重义？要不再把你送去那个巷子，看jason会不会重情重义到去把你救出来。”
“打住！”路北北做出一个停止的动作，“别跟我提巷子，有阴影。不是要出院吗？赶紧吃完撤。这么多好吃的，也不知道要吃到几点。”
付笛脸上堆起一个温暖的笑，“慢慢吃，几点都可以。”
季佑霖坐在沙发上，他不着痕迹地朝男人深深看了一眼，总觉得这个付笛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难以名状的算计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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