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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的火车还没有全车安装空调系统，车内各种味道混杂在一起，楚月把车窗打开放放味儿。
“你先在这坐一会，我去给暖水壶接点热水。”周涵把两人的行李放好，摇了摇暖水壶，发现没水了。
“行，那你去吧。”楚月道，然后在床上躺一会。
不一会，对面来了一对老夫妻，男人的腿脚不太方便，女人就一直前前后后的去照顾他。
“这位同志，你们的行李可以挪一下吗？”女人突然开口。
“啊？可可以。”两人的行李看着确实不少，楚月起身移了移行李。
过了一会儿，周涵回来了。
“怎么回来得这么晚？”
“前面排队的人有点多，等久了吧。”周涵把开水倒到搪瓷杯里，然后放旁边的小桌子上。
“辛苦啦！吃个苹果！”楚月递给了周涵一个苹果。
“哪来的苹果？”周涵有点疑惑，大部分行李是他收拾的。
“我娘偷偷塞给我的。”楚月撒谎都不眨眼的，善意的谎言，善意的谎言，心里安慰自己。
周涵接过去，拿毛巾沾湿水，擦了擦苹果又递给了楚月先吃，楚月也不客气，咬了一大口，嘎??脆！
然后，又递给他一个。
一时间苹果的清香飘逸开，对面的婶婶不由得咽了咽口水。
“孩子，你这苹果，可以卖给我一个吗？……我可以跟你换！”男人看出了女人眼中的渴望，对着楚月开口道。
“不不不，不用换，我吃不了那么贵重的。”女人连忙摇头。
“5毛钱一个，还要吗？”这话是周涵说的，他不想把苹果卖给别人。
“来一个吧。”还没等女人拒绝，男人就掏出了一张皱巴巴的5毛钱。
周涵也不客气，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男人接过苹果，用衣角擦得锃亮，然后递给了女人。
“你吃吧，我不用。”
“拿着，让你吃就吃。”语气有点强硬，女人也只好接了。
“自从你跟了我，这辈子吃了太多的苦了，谢谢你。”过了一会儿，男人也觉得自己语气强硬了些，不由得放缓了语气，不如说是解释。
“好啦，我吃就是了。”女人小口的咬了一口。
“好甜，你也吃吧。”女人也递过来给男人吃，男人尝了一口便不再吃了。
这对夫妻对于周涵夫妻俩并没有造成什么影响，两人继续做自己的事。
直到晚上周涵照顾好楚月后就和楚月两人一起在下铺看书……
“同志，你这书是哪来的？”男人看到了周涵看的书激动不已。
“这是家师亲自编写的量子与粒子运行轨迹。”
“我可以看一下吗？”
“……”周涵犹豫了一下还是把书递给了男人。
“家师现如今可好？”看着熟悉的笔记，男人小心翼翼的问道。
“现如今，身子骨大不如以前了。您认识家师？”周涵试探道。
“说来话长啊！”男人意味深长的说了这么一个十分引人深究的话后，就沉默了。
说来话长，说来话长！
那你就长话短说啊！
楚月心里有点急躁，这段时间她的情绪有些敏感多情。
周涵抓了她的手，握住，似乎是在给她安慰。
既然别人不想说，那就不听了。
而对面的男人还想等着周涵主动询问他呢，没想到周涵没按套路来，思考再三，还是主动说了出来。
“想当年，我曾与你老师晋源是同门师兄弟呢，不知道他有没有和你说过我，我是王敏杰，现在……也不过是一名乡村教师罢了。”
“家师确实曾经说过他有一个天资聪明的师兄王敏杰，为人勤奋好学，才学渊博，对于量子和高数这块深有研究。
可惜天才傲物惹人妒，一场酒局上，喝多了就说了一些擦边的话。
不料，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不久便遭人陷害，对峙之下，师伯还直接承认了自己醉酒时说的话，宁折不屈，不听旁人劝阻，然后便出事了，之后还断了联系。师祖早些年离开之前一直想要再看一眼这位师伯，最终遗憾离世。
这些年来，家师也一直在可惜师伯的天资。没想到周涵如今便能有幸遇见师伯，中午的事还请多多了解。”最后是在解释苹果的事。
听到周涵的这些话，王敏杰终于没忍住红了眼，鼻子也红红的，最后还是小声痛哭起来：“我真是对不起师父……徒儿不孝啊，徒儿不孝啊……”
女人在一旁也跟着抹眼泪，这么多年了，他知道丈夫心里一直有个结没化开，经常深夜里一个人对一本物理书发呆，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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