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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曾观察过无数斩妖人，从未曾有人同情过妖，从未有人为妖立过碑。
“你跟其他人不一样。”
赵古今想，因为他是穿越者的缘故吧。
这个世界的教育，从你认字开始就告诉你妖是坏蛋，是死敌。
久而久之，就成了这个世界的铁律。
而赵古今虽然与前身融合，但前世的记忆却压倒性地胜利，又因为不爱学习，自然没有受到多少影响。
而且他第一个接触的妖是织诗。
虽然恨妖，但也对妖抱有一份同情与温柔。
也正因如此，织诗为他开了绿灯。
夜明挥手，将蓝雾散开，无数眼睛再次露出来，不过这次的眼睛都是同一种眼神。
愤怒！布满血丝，仿佛要滴出来血一样。
“我太小看你了。”
“妖域，破界！”
赵古今的心脏砰砰直跳，无论他躲到哪里，都无法避开。
因为整个妖域都长满了眼睛。
嘭的一声，眼睛齐刷刷破碎，整个妖域黯然失色，充斥着黑色的旋涡，宛如黑洞一般。
“无相！”
幸好无相的冷却结束，不然他就真的死在这个妖术之下了。
转头看向其他人，都被一层透明的波纹笼罩着。
那是白策的传说级道具。
【空间屏障（传说级）：可以打开一个直径为五米的空间屏障，屏障持续期间可免疫等级不高于十级者的攻击，持续时间三秒，冷却时间两小时。】
赵古今指着夜明的位置，“白策，传送门开到那里。”
“魂之花，生根。”
“雷霆之印。”
传送阵开启的瞬间，赵古今化作残影冲了进去。
夜明笑道：“在绝对战力面前，任何技巧都是徒劳，即便你能打中我，破得了我的防御吗？。”
下一刻，赵古今从传送门中冲出，借着冲刺的惯性，直逼夜明。
“你试试？”
噗呲，一剑贯穿夜明的腹部，妖血瞬间被彼岸吸收化作养料。
可惜没有刺中心脏。
夜明一下少了近5%的生命。
而且这次攻击没有触发暴击。
赵古今就这样挂在夜明身上。
夜明面色难看，一脚将赵古今踹下去。
赵古今拔出彼岸，露出一丝微笑。
夜明皱着眉头，忽然感到自己脚上有股巨大的拉扯力。
“下来吧你！”
夜明如断了线的风筝般与赵古今一起砸向地面。
赵古今借着夜明的力量以及下坠的力量，硬生生将他拽了下来。
轰隆隆，两人在地上砸出两个巨坑。
顿时，尘土飞扬，众人看不清状况。
灰尘消散之际，就看到两人跟泼妇似的，一人站在一个坑里对骂。
“赵古今，你欺负瞎子！你不讲武德。”
“妈的，你在天上的时候我说过你一句没有？”
“那是我的妖术。”
“你用了四个妖术，我用过技能吗，有本事普攻硬刚啊？”
“……”
四个妖术已经用尽，进入了冷却，而且他因为压制等级的关系，精神力也无法支撑他再使用妖术。
他想到了妩媚女子的话。
“还真被她说中了。”
夜明爬出深坑，受的伤已经完全恢复。
但是妖的恢复能力在赵古今眼里就是个摆设。
因为这小子的恢复能力比妖还变态。
赵古今在打树老的时候开启魂之花，已经接近残血。
而刚才捅了夜明一剑，硬生生给回满了。
即便夜明不想打，也得奉陪到底了。
他跟赵古今只能活一个。
夜明暴起，拳头上带着刚猛的拳风，化作残影冲向赵古今。
而赵古今也不避让，一人一妖触碰在一起。
拳风冲破赵古今的格挡，震得赵古今喉咙发甜。
他跟夜明的基础属性相差甚远，在魂之花的加持下才勉强稳住身形。
但赵古今也有与之硬碰硬的依仗。
剑身忽然扭转，在夜明的拳头上留下一道深深的剑痕。
赵古今瞬间满血，腰不酸了，腿不疼了，打架越有劲了。
他提着剑，脸上带着残忍的微笑，“我的平a伤害很高，你忍着点。”
憋屈了这么久，总算能出口气了。
别说夜明，就是跟赵古今朝夕相处的白天等人也是一脸震惊。
“发生了什么？”
“卧槽，血条一下就满了。”
“训咱们的时候他是一点力气都没花呀。”
夜明快速后退，抚摸拳头上的伤口，瞬间恢复如初。
“你这是普攻？你这是治疗？你比妖还妖啊。”
赵古今谦虚道：“他们都这么说，我都不好意思了。”
“不过你想杀我也没那么容易。”
夜明的基础战力在那里摆着，赵古今要击杀他还得要几分运气才行。
一人一妖开始了漫长的搏斗。
他们一招一式都很朴素，没有光效流转，没有毁天灭地。
但就是这样的近身搏斗，最能激发人的热血。
他们的战斗天赋都属于顶尖水准。
夜明活了几百年，其经验的沉淀不比赵古今差。
但赵古今的能力太过古怪。
夜明四倍于他的战斗力居然奈何不了他。
拳风剑影相互穿插，不时传来闷哼声，利刃破空声。
两个人愣是打了一下午，还?都是满血。
但两人的体力与精神力明显下降。
施压在整个妖域的幽瞳之势已经减弱许多。
白策等人也终于恢复行动力。
夏梦茶担忧道：“我们能赢吗？”
白策负手而立，侃侃而谈，“妖域地方，历来大规模征战上万余次，正是在这个战场，决定了多少人类的生死存亡，幸福悲伤，所以古来就有踏破妖域之说。
我不明白，为什么大家都谈论着牺牲于妖域，仿佛这史诗级妖域对我们注定了凶多吉少。
千年前，先人从妖域踏上征途，开始了灭妖大计，华国秋叶海棠遂归于人类。
斩妖人所到之处，民众竭诚欢迎，真可谓占尽天时，那种勃勃生机，万物竟发之势犹在眼前。千年后这里竟一变而成为我们的葬身之地了吗？
无论怎么样，现在战局是五对一，优势在我！”
“大佬高见！”
赵古今听到白策的话，一口老血险些喷出来，有你这么奶的吗？你这是毒奶！
“你们别过来，我要跟他单挑。”
他与夜明都是强弩之末，任意一人插足都会改变战局。
一旦不小心落入夜明之手，哪怕被吃掉一个胳膊，夜明就能恢复一点实力。
他们有可能帮助赵古今打倒夜明，也有可能帮夜明杀死赵古今。
“这是我成妖以来，最尽兴的一天。”
夜明喘着气，脸上挂着笑容，黑色缎带松脱，随风飘远。
他睁开眼睛，左眼只剩一个眼眶，右眼幽蓝色的瞳孔空洞深邃，直击人心。
“我也很高兴，如果你不吃人，我们或许能成为朋友。”
夜明轻笑，“迟了。”
幽蓝色的眼仁闪烁着光芒，渐渐变化。
他的眼睛里仿佛倒挂着一只蓝色的蝙蝠。
这蝙蝠张开翅膀占据了他大半眼白，圆滚滚的身体正好形成了眼仁。
张着嘴，在瞳孔的地方伸出四颗锋利的獠牙。
“幽瞳……”这种东西赵古今见过无数次，正是幽瞳。
“这是我几百年打磨出的能力，也是我的本源，我的全力一击。”
赵古今严阵以待，“那就一击定胜负吧。”
手掌与剑交错而过。
滴答，滴答。
鲜血顺着指间滑落，滋润着荒芜的草地。
“赵古今！”众人大吼着，一起冲过来。
“幽瞳最强的能力，是看透破绽。”
“是我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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