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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弟弟哪里见过这种场面,一个个呆愣在原地,不敢说话。
男人和润娘躺在榻上,男人用满是鲜血的手轻抚润娘的脸颊,轻轻的在润娘耳边呢喃细语,“我记得新婚当晚,我也这样轻轻摸着你的脸,我当时觉得这一切都跟做梦一样。”
“脑子一热,鬼使神差的掐了你的脸一下,你疼的直叫出来。”随后又将手搭在润娘的肚子上,“我还记得啊,我娘走的那几天,我一直睡不着觉。你呀晚上就抱着我,我枕在你腿上,你就摸着我的头,我当时就感觉呀你跟我娘一样。”
女人是男人的家,男人是女人的儿。娘没了,润娘也没了,这个家就散了……
这一切都要从几天前说起。
“黄老爷,一切事项都已安排妥当,那我就告辞了。”男人行了一礼准备向这位老爷告别,“也请节哀,人死不能复生,这一切自有天定,相信令郎亦可在泉下安息。”
“多谢道长,我儿因病惨死,劳烦道长为我儿做法。家中老母最喜爱这个小孙子,因为这事儿,两天粒米未进,今日多亏了道长。”黄老爷招呼家中仆从,拿了一包银子,“这是我一点心意,道长收下吧。”
“这怎么可以,我自跟老道长以来,从不乱收人财物。”男人果断的拒绝了,“而且黄老爷你之前已经给过了,怎可再收。”
“道长收下吧,我老母已经交代过我,一定要把钱交到你的手上。”说着拿起钱袋,一下子塞到男人过来时所拿包裹之中。
“这,那就多谢黄老爷,以后有用的到的地方,某定不会推脱!”男人不动神色,掂量了一下手中荷囊,份量不小。心想可以到布庄上,给润娘裁一匹最爱的黄布了。
到来之时,原本是晴空万里,阳光明媚。离开黄老爷家时,天空却变的阴沉沉的,乌云盖顶,像是天上蒙上了一层灰布。时不时有细小的雨滴滴落。只是太过微弱,几乎感知不到。
“真是奇怪,今早观其天象,不应是这种天气,怎会如此?”男人很是疑惑,事出反常必有妖,只是不知道要发生什么。
原本随处可闻的鸟鸣,早已不见飞鸟之踪迹。街道上时常游荡的大黄狗,此刻也窝在自己的窝里,蜷缩在一起仿佛惧怕着什么。街道上来往行人,都低着头不说话,一切都是死气沉沉的。
沉闷,压抑,让人透不过气来,这是男人最直观的感受。处在这片天地之中,让人莫名的烦躁,男人本来还想去别处。看到看到此番场景,现在只想一心回到家中。
回到家中的路上,一切也显得不正常,山林之中不似往日的吵闹,只感觉一片死寂。时不时传出猿猴啼叫,声音哀转久绝,直听的人心中凄凉。还有一头野鹿,竟一头栽死在树上,哀鸣一声就倒在地上没了动静。
男人一下子把所有的事否抛之脑后,这鹿肉可是好东西。味甘,无毒。补虚赢,益气力,强五脏,养血脉。
曾经有一次道长在一大户人家,好像是什么冀州主簿退隐,得州牧赏赐落户在此。儿媳不知是何原因,险些滑胎,府上医师竟是毫无办法。道长费了好大力气,才稳住腹中胎儿,但母体虚弱不堪,这样下去只怕还没等婴儿出世,便要一尸两命。老道长让那主簿去寻找鹿肉,给了一道食谱能佐以大枣脏,补五脏润血脉。
自己这不是刚好能带回去给补补身子,这未出世的孩子也能受到滋养。想到这里,男人一下子把鹿扛到身上,背回家去。
路过山林中的一处河水,男人浑身燥热,口渴难耐。当即走到河边,先用手捧水喝,这河水清甜甘爽,让人很是痛快。又洗了把脸,这一路劳累顿时减少。男人看着河中央,有一小块地方很是奇异,好似有金属的光泽若隐若现。现在没有太眼光,不是仔细查看,还真看不出来。
男人实在好奇,想要一探究竟,看看到底是何物。脱下外衣和鞋子,男人一个猛子扎入水中,河水看着清澈,但是在水里睁着眼睛太难受。河水虽说不上湍急,但是混合着泥沙和杂质,睁开眼睛就感觉到生疼。但强忍着不适,在水下摸索了一会儿,摸到了一块不规则的东西。从手感来说,就像金属一般有些冰凉,表面有些粗糙,还有密密麻麻的孔洞。
男人游回河边岸上,将脸上的水用手抹净,才好好打量手中之物。刚才在水中,只是匆匆拿了上来,并没有仔细端详一番。但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这手中之物虽然模样丑陋,但越看越像金子!足有一个半个葫芦大小!
虽然家中从没有富裕过,就算富裕也没有过金子,但这些年跟随师父也算长了见识,这一定是金子无疑!
男人都以为是自己看花了眼,用力揉了揉眼睛,瞅了又瞅。反应过来之后,四处张望,生怕有人看到。把身上衣物撕开,扯下一大块布,把这一大块金子包含塞入袖中。不顾浑身湿漉漉的,连刚才那头鹿都不要了,直勾勾往家里走去。
男人也知道这件事千万不能被外人知晓,想要装出无事发生的样子,只是鞋都快冒火星子了,那走路都带风。虽然看到的人都觉得奇怪,但是也只当他有急事,也没人在意。
“润娘,你看我找到什么!”
男人先是在家周围绕了一圈,看有没有人,又在院子里左顾右盼的,刚想回屋,觉得不放心又巡视了一圈。
“你今天怎么了,浑身湿漉漉的,头发上还滴着水。”看到丈夫鬼鬼祟祟的样子,感觉又心疼又好笑,“今日是怎么了,你和中邪一样,我去给你拿身干衣服去,你赶紧把这湿衣服换了。”
“这天气古怪的很,上午走的时候还是大太阳,现在可就阴了(形容天气阴沉,将要下雨),你别再染上风寒了。”
“这都是小事,你过来看看,咱家以后就不愁吃喝了!”男人把润娘拉到身边,小心翼翼的把包裹的布剥开。
润娘看到这块布,才发现男人衣角的破损,心疼的很,“哎呀!你衣服怎么烂了!这衣服还没穿多久,就这样破了,这两天我得给你缝补一下。”
“润娘!别关心这种小事了,有了这个东西,我就可以让你们娘俩过上好日子了!”男人一手紧紧抓着润娘的手,一手轻轻抚摸着润娘的肚子。感受着因经常做农活而粗糙的手掌,布满了茧子,心中很是羞愧,觉得对不起润娘来到自己这个残破不堪的家,“从今往后,你再也不用下地干活了,有了这些钱。我去买些地,置办些产业,你呀就等着人伺候你吧!”
男人宠溺的点了点润娘的额头,只是润娘现在还很蒙,“你这一块黄不拉几的东西,就能让咱俩过上人家老爷的生活了。你莫不是发烧,烧糊涂了吧?”
润娘将男人的额头轻轻拉向自己,想要看看是不是烧的说胡话了。
其实也不坏润娘,寻常百姓家,哪里知道金子长什么样。只是听过金子值钱,有钱人家这种东西多的很。
“这是金子啊,润娘!你呀你,等以后啊,我一定要让你好好见识见识。”男人看着面前的糟糠之妻,傻傻的模样,让人忍不住怜爱。本想把她抱起来,但想到妻子怀有身孕,立马跟触电一样把手缩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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