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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骑兵朝着被揍得鼻青脸肿的男人吐了一口唾沫,然后前呼后拥地簇拥着顾云舒往将军府去了。
被打得在地上爬不起来的几人看着顾云舒离开的方向,为首的回春堂的大夫恶狠狠地看着那个女人的背影,眼神中闪过一丝阴毒。
将军府中。
两鬓霜白的老将军看着眼前龙彰凤姿的男人,举起了手中的茶杯,“为着犬子之事将殿下请到府上,实在是对不住殿下。”
“老将军太过自谦了,将军乃是朝中的肱骨之臣,先前为大昭国立下过汗马功劳,别说是偶尔让本王来府中陪你饮茶,便是日日来也是没什么要紧的。”
微微一笑,楚夙对于老将军将自己请到府上的目的很清楚,无非是为了长孙家小儿子的事情。
说起来,长孙家满门习武,只有老将军的幼子除外,此人对武艺不感兴趣,反倒更喜欢读书,在京中乃是一桩趣闻,今年的恩科原本便是见真章的时候,但是这位下场应试的书生不知哪里得罪了宫中的太监刘兵,在贡院之中被刘兵抓到了作弊,逐了出去。
此事在京城中已经闹得沸沸扬扬,长孙家丢尽颜面,但是更值得津津乐道的却是刘兵。
“老夫一生坦荡做人,从未有过欺瞒之举,在京城中也算是博得一个好名声,没想到晚年却因为子嗣的原因坏了名声,实在是令我感慨万千,今日请王爷过府便是为了犬子的事情,想着能不能为他讨还公道。”
说到自己的儿子,老将军脸上露出了些许无奈之色,如今大昭国边疆安宁,他又赋闲在家,自古武将不如文臣得势,他也只能想着走楚夙的路子为儿子周旋。
“老将军所说之事本王也知道,当日刘兵当着本王的面拿出了一张纸条,说是令公子作弊的证据。”
刘兵是御前大太监刘涩认下的干儿子,刘涩一介阉人伴驾二十载,不仅深得圣心,而且善于察言观色,算得上是宫中的红人,便是一般的朝臣都不敢正面得罪刘涩,身为他干儿子的刘兵自然也是与旁的太监不同。
楚夙也没有轻易应下此事。
见楚夙只是点到此事,并没有为自己的儿子说话的意思,老将军心中不由得暗暗地叹了口气,他便知道楚夙其人并非是什么好相与的,只得敞开天窗说亮话,“前些时日,皇上有意让殿下负责恩科一事,想来在科考一事上,皇上是信得过殿下的,若是殿下肯为犬子说情,也算是还了天下读书人一个公道。”
“老将军此言差矣。”
这件事远不是一句话那么简单,楚夙心中了然,若是自己真的如愣头青一般冲到皇上面前为长孙家的小公子说话,只怕等待自己的是疾风骤雨,他固然瞧不惯阉人作祟,却也不会为了旁人的事情白白搭上自己,“此事的关键之处并不在我身上,而是在于令公子。”
“在遨儿身上?此言何解?”
见他说此事的关键点在自己的幼子身上,老将军不由得皱眉问道。
“时至今日恐怕老将军都还不知道令公子是何时何地何事得罪了刘兵,阉人最为记仇,若是旁人也就算了,偏偏刘兵的义父是御前的刘涩,刘涩其人不必我再解释,他受我父皇倚重,在民间素有‘刘半朝’的名声。”
想到那老奸巨猾的老太监,楚夙的眼神有些发冷,“若是旁的便也罢了,刘涩深得父皇信任,我在御前说刘兵污蔑令郎,却半点证据都拿不出来,岂不是白白地授人话柄?”
老将军见楚夙将其中的利害关系都说得一清二楚,也知道此事绝非自己想的那般简单,不由得长叹了口气,“是老夫冒昧了。”
“哪里的话,并非是老将军冒昧,而是本王着实帮不上什么忙。”
见老将军不再纠结此事,楚夙也淡淡一笑,举杯饮茶。
正在老将军和楚夙的话告一段落时,将军府里的下人领着顾云舒走了进来。
顾云舒步入凉亭就看到了坐在老将军对面的男人,她的脚步稍稍一顿,然后从善如流地跟了上去。
而楚夙的目光也被走进来的白衣女子所吸引,他很快就认出来便是当日免费为百姓施诊的“素手观音”,这次她带着帏帽,越发看不清楚面容,只是那窈窕的身形跟顾云舒十分相似,令他置于案几底下的手不由得紧了紧。
“老将军,大夫请来了。”
将顾云舒带进来的人也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只知道这是给自家老将军治病的大夫,老将军见到顾云舒来了,连忙起身相迎,顾云舒刻意压低了声音婉拒:“老将军腿脚不便,就不用起身了。我不过是一介平民,能够为老将军诊治已然是莫大的荣幸。”
说着,她就主动在老将军身侧的位置上跪坐下来。
察觉到楚夙那仿佛带着侵略性的目光时不时地划过自己,顾云舒的心一沉。
如果早知道楚夙在这里,她是绝不会今日出诊的。
在这里都能遇见他,可真真是冤家路窄。
楚夙总感觉眼前的女子就是顾云舒,可是那仿佛有些沙哑的女声却又似乎在告诉他,这只是他的错觉。
老将军见楚夙频频看向顾云舒,便主动介绍道:“这是家中为老夫请来的大夫,说起来,老夫这条腿自从在沙场上受伤之后,请了不知多少大夫,可是总也不见好转,从前宫中御医开出了一剂方子,勉强止住了这么多年,没成想到了晚年,又开始发作了。”
“老将军的伤是为大昭所受,若是需要什么名贵药材,只管开口。旁的事情本王帮不上什么忙,但是事关老将军的身体,本王或许能起点作用。”
说话的时候,楚夙眼角余光瞥到带着帏帽的女子端起桌上的茶杯似是要饮茶,便暗暗地看了过去,她撩起一小截面纱,却并未将面容显露分毫,他颇有些失望地收回目光,“为何这位大夫一直带着帏帽,便是在屋中也不曾取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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