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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眼神落在了躺在床上、脸色一片惨白的萧璃身上，“劳王妃费心了。”
此时莲心已经捧着药渣回来了，她将药渣呈到众人面前，“这就是。”
接过药渣过来仔细翻捡了一会儿，顾云舒仔细查验着其中药材的不对劲，她蹙紧眉头，一样一样地拿出来分类，看得一旁的秋纹忍不住摒住了呼吸。
她自认自己做的已经很高明，但是不知道顾云舒会不会察觉到其中的异常。
那两味药分别掺在顾云舒给萧璃开的两副药之中，若是单拆来看，自然找不出有任何问题，可若是在一起吃，便会导致胎儿流产，甚至性命不保。
“这药没有问题，即便再找十个大夫、请宫中的御医查验也不会有问题。”
将这些药物一一查看之后，顾云舒无比冷静地看向楚夙和莲心，“想来是出在别的方面。”
“你肯定说没问题！因为这就是你害的！你是杀人凶手肯定只会说没问题！”
莲心却是声声控诉，她的眼中写满了愤恨，“你是大夫，想在这些药中动手脚再容易不过，可是我们却只能听着你的话，将这些可能有毒的药送到侧妃手上看着她喝下去！”
“与其在这里指责我害了你们侧妃，倒不如现在赶紧请胡大夫过来，萧侧妃的身子向来是由他调理的，该如何斟酌用药，他最清楚。”
如今萧璃昏迷不醒，还是得让胡大夫过来跟自己一同商议。
她话音刚落，跪在地上的莲心往床上萧璃的方向看去，却是被惊骇得长大了嘴：“侧、侧妃！”
顺着莲心的方向看去，顾云舒的眼瞳也是紧紧一缩。
萧鹿遥的下体开始流血，鲜血都已经将床褥晕染。
现在等不到胡大夫过来了，她看向楚夙，眼神严肃：“赶紧把高凝叫过来，不然萧璃孩子保不保得住不说，只怕她会有生命危险！”
见事态如此紧急，楚夙赶紧照办，他让跟在外面的尹伊将高凝叫过来，他自己则是又回到了房中。
秋纹见萧璃没有发现这药中的不对劲，心下暗暗地松了口气，随即柔顺地看向了身侧的男人，“王爷，女子生产流产到底不吉利，还是先去外面坐着吧？这里面的血腥味儿实在是太大了。”
“不必了。”
不由得蹙起眉头，楚夙拒绝了秋纹的提议。
“好吧，那妾身也陪着王爷在这儿等着。”
没想到楚夙对萧璃腹中的孩子如此看重，秋纹的眼中有些落寞，若是萧璃怀的真是王爷的孩子，即便是为了楚夙着想，她也会看着这个孩子出世。
如今王爷为了萧璃肚子里的这个野种如此伤神……迟早有一天，她会为王爷诞下属于他的真正的孩子。
楚夙留在这里并非是多看重萧璃的孩子，重要的是自己留在这里做一个见证，想来萧璃的那个侍女就不能再一口咬定，顾云舒又如何如何害了侧妃。
此时高凝在尹伊的带领下急匆匆地赶来了，她看到床上已经血迹被打湿了大片地方，立马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忍不住深吸一口气，“王妃。我来了。
“赶紧过来。”
若不是有人在，顾云舒本该将萧璃带到空间之中做手术的，可是现在众目睽睽，自己只能就地手术，“赶紧用干净的布将这里围起来，其他闲杂人等一律不许进来，叫厨房那边赶紧烧水，如果是艾草水更好。”
高凝手脚麻利地开始张罗，很快就利用布匹将这里都缠绕起来，顾云舒看着依旧站在原地不走的楚夙，蹙起眉头：“王爷还是赶紧出去、莫要在这儿耽误我们。”
见顾云舒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楚夙知道自己再留在这里只会添乱，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随即带着秋纹转身走了出去。
此时高凝已经用烈酒给手术刀消毒了，她将这些器具都送到顾云舒手边，“给。”
“暂时还用不到这些。”
拿着器械拓开萧璃的下体，顾云舒看着床褥上这么多血，立马意识到，萧璃的这一胎又保不住了。
“这么多……”
看到这一幕的高凝也倒抽了一口凉气，刚才萧璃有被子盖着，她们不知道她到底流了多少血，可是如今将被子掀开的时候，才发现问题的严重性已经远远超过她们的预料。
“王妃，这可怎么办？”
她看向自家主子，“这孩子特定是保不住了，可是就怕萧侧妃到时候倒打一耙诬陷到你身上。”
“即便她诬陷我，难道我就不救她了吗？”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无论如何，顾云舒都恪守着一个医者的本心，她是无法眼睁睁地看着萧璃在自己面前死去的。
戴上高凝带来的自制的棉布口罩，顾云舒看着萧璃越发惨白的脸色，知道她是因为失血过多才会这样，如果不能早点将她腹中的死胎取出来，只怕就要真的死了！
现在唯一的策略就是刮宫。
深吸了一口气，顾云舒在高凝的帮助下，开始了漫长而又细致的手术。
等到一切都结束，她的额头上已经满是汗水，但是萧璃的呼吸也终于趋近于平稳。
“好了。”
撤掉了外面的绸布，顾云舒的脸上满是疲惫之色，“性命保住了，但是孩子没了。”
“我知道会是这个结果。”
楚夙倒也没有多伤心，从意识到这就是萧璃布下的局那一刻起，他就意识到这个孩子只会是牺牲品，他一把产辅助走路都有些趔趄的顾云舒：“你还好吧？”
“不过是有些累。”
想到萧璃的身体状况，顾云舒还是叮嘱一句，“王爷即便贪恋侧妃的身子，也该知道小产之后的女子身体最为虚弱，小月子没坐好可是会影响一生的。萧璃上次流产之后才过了多少天，马上又有了一个月的身孕。”
不过这孩子也许是萧璃自己求来的，想到之前自己把脉时探查出来的，萧璃前段时日服用过虎狼之药，她就不由得蹙紧了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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