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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再看向陆霄的眼神已经化作无限敬仰。
陆霄一身武道再强大、那也只是让人害怕、却跟敬重没有半毛钱关系。
但他是北境少帅、帝国圣者。
这两个名头，在帝国中的声望，估计比那位久居庙堂的洪武大帝还要高上不少。
百姓之所以敬仰、除了他亘古无一的旷世战功、横压当世的无敌武道。
更重要的是他以八尺之躯，将整个帝国的脊梁扛在自己肩上的勇气、是他甘愿为万民请命的圣者气概、是他坚守人人生而为龙、众生平等的崇高理念。
这样的人，怎能不被人所敬重？
……
一片沉寂之中。
先前提问的老者再次战战兢兢、颤颤巍巍的开口：
“圣者爷，当真是您？”
他看着陆霄，眼中写满激动。
陆霄点点头，淡淡道：
“如果你口中的圣者爷，是在北境侥幸打了几场胜仗的陆云霄、那确实就是我。”
他环顾四周，接着道：
“本帅此来石门，并没有隐藏身份的打算。”
“但要是没有被认出来，本帅也懒得主动暴露身份。”
“本帅此来，只为替兄弟讨还公道、既然是为兄弟报仇，何须借他人之手？”
“其实，本帅若想用手中特权为郭家复仇，倒比现在还要简单、只需给洪武陛下上书一封、也不用管是什么姜家又或者是石门第一家族司马家、顷刻之间就会灰飞烟灭。”
“可本帅不会如此行事，因为本帅时刻提醒自己、本帅手中的权势，乃是公器、不为私利。”
“今日，本帅不是什么帝国圣者、北境少帅、就只是一个为兄弟复仇的兄长。”
温润声音传遍擎天岭内外。
许多人看他的眼神，都变成崇拜。
如见神明般的崇拜。
他们终于明白。
为什么当朝陛下、那位号称中兴之君的洪武大帝，会当众送圣者爷“国士无双”的题字。
这般风骨、当今帝国，除了圣者爷，还有哪个人敢说自己也具备？
……
依旧是那个白发苍苍的老者。
在几个他孙子辈儿的看客搀扶下，缓缓跪倒在地。
“草民……参见圣者爷、此生能见圣者天颜，老朽……余愿足矣。”
一人动，则万民动。
于是，整个擎天岭山顶的众人开始成群结队的跪倒。
“草民拜见圣者也。”
“卑职参见少帅。”
“……”
一时间，擎天岭上的近万看客，全部跪倒在地。
无论是石门权贵、道武修者、还是普通民众。
所有人都跪在地上，虔诚的仰望着他们心中的神明。
……
另一处山头的气氛，则跟擎天岭上的景象完全处在两个极端。
一直捧着望远镜守着擎天岭变化的裘凌，看到这里、早已是脸色苍白、额头冒汗。
“大……大人……出……出大事了……”
“怎么回事？”
裘凌咽了一口唾沫，颤声开口：
“大人……那个陆……陆霄……是、是镇北公……”
“什么……”
东方如脸色刹那之间就变得无比苍白。
下一瞬直接就眼前发黑，若不是裘凌扶住、只怕已经瘫倒在地。
“大人……”
裘凌还想安慰两句、却被司马如一把拉住，满脸绝望的哀嚎：
“裘凌……我们司马家完了呀……”
“我八百年传承的司马一族完了……”
他司马如是文昌阁大学士、官拜帝国副相，还兼领兵部尚书一职。
可以说他是帝国官场名列前茅的几人之一。
偌大帝国能震住他的人，一巴掌就能数的过来。
可遗憾的是。
陆霄就是这几人之一。
论官职。
人家身为北境军主、官拜镇北云霄大将军，统御北境三十万铁军、更是帝国一品镇北公。
这些就足够碾压他这个帝国副相。
更别提陆霄还有御赐的蟒袍、天刀、玉带。
别说是他一个小小的副相，就是那些个皇子王孙犯法、只要证据确凿、那位爷都可直接斩杀。
他这个文昌阁大学士，跟那位爷比起来，那就是个屁。
司马言满脸惶恐。
“爸……你说什么、那个陆霄……就是少帅？”
“那……那我……岂不是死定了？”
巨大的恐惧下。
司马言一下子就瘫软在地，几乎是以爬行的方式、跌跌撞撞的走到司马如跟前、痛哭流涕：
“爸、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才二十七岁……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
司马如脸色铁青。
却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安慰，好半晌，他才看向身后的裘凌，小声问道：
“裘凌、你说，要是我现在就过去找少帅认罪、并甘愿放弃官职、只求饶我儿一命……你说他会不会……会不会放我们一条生路？”
裘凌沉默片刻，冷峻摇头。
“大人……您就别傻了……刚刚那位少帅说过什么，您没听见么？”
“他是把那个郭解当亲弟弟待的、少爷参与过害死郭少的事儿，您觉得，以少帅的性子，会放过咱家少爷、多半跟姜家下场差不多……难逃一死、既然这样倒不如……”
话说到这里，裘凌脸上恐惧逐渐化作凛冽戾气。
他死死望了擎天岭片刻、接着双膝一弯、重重跪在司马如跟前：
“大人、裘凌有一计、望大人能认真考虑一番。”
“什么法子？”
裘凌眼中闪过狠毒，顿了两秒，他终于抬头看向司马如，冷冰冰开口：
“大人、卑职可从来没听人说过少帅要来石门，卑职现在只看见对面的擎天岭上有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以秘法将姜家灭族。”
“此人修为通神、却滥杀无辜，人人得而诛之。”
“大人回家省亲，见此一幕，为替百姓除害，不得已事急从权，私自调用导弹将此人轰死，虽说逾制、但也是替天行道。”
司马如也不是傻子。
裘凌的意思他自然听的明白——
冒着天下之大不讳，在擎天岭上诛杀陆霄这个北境少帅。
这提议虽然大逆不道。
却也把司马如彻底点醒。
是啊、他就是回家省亲的，哪儿知道擎天岭上有什么帝国圣者、北境少帅？
他是偶然间看到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魔鬼。
只要他把手里的密钥轻轻一按。
那今日之事又有谁会知道？
他的宝贝儿子再不会有任何威胁、传承数百年之久的司马世家也不会断绝。
甚至……
连他的官运可能都不会受到什么波及。
毕竟树大招风。
别看陆霄现在权柄赫赫，稳稳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但是庙堂之上，还不知道有多少大人物在盼着他死。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是古今不变的真理。
这位圣者爷太过出类拔萃。
出类拔萃到影响了很多人的切身利益。
那些被侵犯利益的人，自然都想着陆霄能早点死。
而这些人里面，甚至还包括了那位心思难以琢磨的洪武皇帝。
毫不夸张的说、他司马如现在的所作所为，其实是很多人想做却没胆子做的事情。
想到这里。
司马如深吸口气。
这个诱惑太过巨大。
这中感觉就像是一个巨大的潘多拉魔盒摆在他的跟前。
开或者不开。
都需要时间考虑。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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