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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羽坐在正中间，石学毅和孔林等人按照位置顺序依次落座。
按照最初安排，是石学毅来组织考核，但陆羽今天要亲自抽考。
石学毅看向台下三十多个科长，这些科长有些人面色沉重，有些人脸上都是不屑，更有人根本没在意，而是直接玩手机，在他们眼中，这个法律法规强化学习周就是扯淡，陆羽组织的这个抽考更是扯淡。
尤其是有后台和背景的人，对于年轻陆羽更是不屑。
曲彪被陆羽抽出来，站在正中间，那张憨厚脸上故意装出紧张，目光不停看向孔林。
在公安局，大家都知道他是孔林得力干将，孔林也分管刑侦科，所以现在求助孔林，实属正常。
孔林对曲彪微微颔首，示意淡定。
陆羽暗赞曲彪会演戏，同时对于孔林的这份得意，心中都是冷笑，一会儿会哭的。“石主任，现在开始吧！”
石学毅轻轻嗓子，“曲彪科长，陆羽局长抽考到你，现在请你背诵一下刑侦法？”
曲彪闻听，装作脸色焦急苍白，额头豆粒大冷汗滴落，“第一条是……”
吭吭哧哧，后面就没有后面。
不会！
曲彪额头汗珠滴落的更快，脸色变得更加惨白。
石学毅眉头忍不住蹙起，这是孔林的人，也是他要支持的人，没想到上来就丢人。
试探提醒道：“曲彪，你想想，就是与你工作相关的内容。”
曲彪还是张嘴说不出来，似乎更加紧张。
由于他就是一个看起来很憨厚的人，所以现在他的这个表情，显得更加憨厚真实，谁都想不到这是他和陆羽沟通想好的安排。
人生如戏，全靠演技。
曲彪很好诠释，陆羽都要给曲彪点赞。
陆羽清清嗓子，看向孔林，“孔局长，你负责分管的刑侦科，真有你的作风。”
“什么意思？”孔林听出是反话，脸色阴沉反问。
“我昨天提问你，你就不会，现在你的下属也不会，我现在怀疑你是不是没有抓这件事？”不等孔林回应，陆羽阴沉脸看向石学毅，“石主任，你们难道没有通知下去吗？”
一顶大帽子如同山一般砸下来，石学毅顿时吓得一哆嗦，这点他可承担不起，连忙摇头，“我通知了！”
“通知了还不会？”陆羽冷声质问，看向曲彪，“是你不会，还是孔林局长不让你们学习？”
“陆羽，你不要冤枉人！”孔林又因焦急，直呼其名。
曲彪装作忐忑不安，连忙摇头，“是我愚蠢，没有背下来，与孔局长无关。”
孔林本来对曲彪还有怒气，听到曲彪这句话，心中舒坦不少，敢于承担。
陆羽心中暗喜，曲彪配合的完美，看向曲彪，冷脸说道：“既然你说自己愚笨，那就不适合刑侦科工作，现在暂停科长职务，回家学习反思。”
“局长，我能背下来。”曲彪焦急辩解，还看向孔林，露出哀求。
孔林脸色铁青，陆羽点将曲彪，肯定就是因为秦川提名曲彪担任监狱管理局局长，所以才会遭到报复，心中暗骂陆羽阴险。“陆局长，你布置的学习那么多，时间又那么紧，怎么可能会？”
陆羽闻听，都想对孔林抱拳感谢，等的就是这句话，目光看向下面科长，“既然孔局长有这个提议，那今天就不抽考……”
呼！
众人长出一口气，有些人双眼放光，来了精神，就等陆羽宣布散会。
面对眼巴巴众人，陆羽含笑继续说道：“今天所有人都考。”
众人瞠目结舌，惊耳骇目，傻在原地。
陆羽看向石学毅，“你现在将各个科室的副科长叫来。”
石学毅现在被陆羽搞的晕头转向，不明白陆羽意思，只能是让人将所有副科长叫来。
会议室内瞬间有将近上百号人。
陆羽目光扫过众人，“刚刚我考核曲彪，他不会，被我停职了。”
后进来的副科长闻听，全都脸露紧张，眼神中透着疑惑惊恐。
“从现在开始，我要对所有科室的负责人进行考核，所有答不上来的就暂停工作，然后副科长可以主动站出来回答，谁能答出来，谁就代理科长工作。”陆羽语气严肃宣布。
轰！
石学毅和孔林感觉耳边仿佛响起一声巨雷。
陆羽这是要揭竿起义吗？
本来之前陆羽的各种安排，两个人很多都在阳奉阴违，尤其是干部下步竞聘工作，更没部署，等着体能训练考核时，将陆羽赶出公安局，可没想到，现在陆羽竟首先在机关开始下手。
两个人看向那些副科长，有些人脸上已经露出欣喜，跃跃欲试。
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
没有人是不想升官。
过去没机会，这些副科长只能是忍着，现在局长给这样机会，谁都不想错过。
现场很多原本对陆羽不屑的科长，神色也开始慌乱，甚至有人开始临时抱佛脚，准备翻看法律法规。
毕竟，刚刚处理曲彪，毫不留情。
谁能不怕？
陆羽看到众人反应，心中更加欢喜，这潭死水终于要搅和起来了，而他要开始培养自己嫡系。“那就从干部科科长开始！”
干部科科长王晓球是一个四十多岁，背微驼，凹脸带眼镜的男人，刚刚陆羽考核曲彪过程中，他脸上都是不屑，更没在意，如今没想到陆羽首先点名他。
王晓球连忙看向旁边身材细长，戴眼镜的办公室主任柴顺山，按照顺序，应该首先提问他才对，怎么首先提问自己？
陆羽背公安局人员名单，上面有照片，人都认识，见王晓球不站出来，故意看向石学毅，“你们干部科科长不在吗？”
“王科长在。”石学毅担心激怒陆羽，一边回应，一边给王晓球递眼色。
王晓球硬着头皮站出来，“陆局长好！”
陆羽对这个人虽然不了解，但可以百分百确定，这就是石学毅的人，否则这样重要位置，不可能给他，陆羽更加坚定想将其拿下，不把他拿下，以后公安局干部工作，无法开展。
“王科长，法律法规强化学习周是政治部主抓，与干部任用关联，你作为干部科长责任重大，所以你第一个考核，能理解吧？”陆羽淡淡问道。
王晓球硬着头皮点头，“能理解！”
陆羽点头，“那好！你将所有涉及我们公安局的法规，从头到尾的背一遍！”
王晓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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