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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没摔倒，否则就要丢大脸！
她轻咳一声，好意提醒：“路，有点不平。王爷走路的时候小心！”
顾重九喉结微动：“嗯。你也小心！”
同时，若无其事地将手收回来。
不远处，司徒傲和他对了个眼神，恨铁不成钢地摇了摇头，脚下一转，扭头就往别的方向走去。
沈云舒没看到司徒傲，还以为刚才的小意外，只有自己和顾重九知道。
她捂着发热的耳朵，用力地搓了搓，让热度尽快消散下去。
两人回到前院附近，一声惊呼响起：
“不好了！袁管家、袁管家死了！”
犹如惊雷一般，在四周炸开。
整个宅子里的人似乎都动了起来。
沈云舒神色一凛，跟随人群来到了池塘边。
已经有不少人在池塘边围着了。
袁管家脸色惨白，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心口已经没有了呼吸起伏的弧度。
旁边的孙管事神色惊惧，被几个官兵押着跪在地上，一个劲儿地否认：“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干的，我不知道……”
何远东和清歌赶来。
人群退开，让两人走到前面来。
何远东探了探袁管家的鼻息，眸中掠过一抹暗色，问道：“怎么回事？好端端的，袁管家怎么会落水？”
官兵禀报道：“大人，我们听到此人的呼救声赶过来，就看到袁管家的身体沉了下去！属下怀疑，是他杀了袁管家！”
孙管事剧烈挣扎，“不，不是我！何大人，我冤枉啊！我也不知道是发生了啥事，他，他人就在池塘里了！我赶到的时候，他，他浮在水里，我才开始叫人的！我没杀他，我真的没杀他！”
何远东拧着眉头，看到人群中的沈云舒，开口道：“沈娘子，你过来看看。袁管家的情况，不像是溺水。”
沈云舒从人群中走出来，掰开袁管家的嘴巴看了几眼，道：“中毒了。溺水身亡的人会口鼻都会有水，他没有。人应该是先被毒死了，才抛尸到这池塘里的！”
何远东马上命令：“搜身！”
官兵很快就从孙管事的身上搜出了半包药粉。
沈云舒辨认了一下，“是同一种药粉没错。”
孙管事惊慌失措地喊道：“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不知道这东西咋会在我身上，他，他是我亲妹夫，我咋可能会害他呢！大人，我冤枉啊，我真的冤枉！真的不是我干的！”
何远东的脸色沉得快要滴出墨来。
清歌却似乎恍然大悟：“原来你是袁管家的大舅子吗？前段时间，我听说袁管家的后院里，死了一个女人。该不会那就是你的妹妹吧？”
孙管事一怔，下意识问道：“啥？我妹妹死了？这咋可能呢？之前她还好好的！”
清歌目露同情：“袁管家是什么样的人，房中虐打死几个侍妾也是常有的事。你把你妹妹送到他房中的时候，没打听过他的性情吗？早前我听人说，那可怜的姑娘也是景云镇的，没想到竟然是你妹妹。真是可惜了！
不过，有你这个哥哥替她报仇，你妹妹泉下有知，也应该瞑目了！”
孙管家整个人都愣住了。
事情怎么会巧合到这种地步？
但，一个妹妹在他心里的份量，比不过他自己的性命！
孙管事大声道：“就算我妹妹死了，那也是她命不好。我和袁管家无冤无仇啊大人，我真的是被冤枉的！”
有更多的人证站了出来。
“刚才在宴席上，袁管家忽然离席，该不会是被你给叫走的吧？这么多人当中，你和袁管家最熟悉，也只有你有这样的本事能把人叫出来了！”
“难怪这段时间，我经常看到袁管家和你私下见面。原来是你为了给妹妹报仇，忍辱负重啊！”
孙管事百口莫辩：“不是我吧袁管家叫走的，我也是发现他离席后迟迟没有回来，才出来找……我和他见面是因为我们要一起对付……”
何远东无情地打断了他的话：“把人关起来！”
“等等，何大人、何大人——”
孙管事哀嚎着被拖了下去。
何远东看向袁管家的尸体，眼中毫无波澜：“袁管家好歹也算是本官的同伴。如今他被人毒害身亡，本官十分悲痛！今日这场洗尘宴便到此为止，还请诸位不要大肆宣扬此事，毕竟死者为大！”
众人自然纷纷应和。
县令深深地看了何远东一眼，和众人一起离开。
沈云舒也被送回了驿站。
宅子里的客人们都走光后，就有两个壮实的下人，抬着一具用草席裹住的尸体，来到乱葬岗。
宅子里，何远东大笑三声，畅快道：“人总算是死了！也不枉费本官算计一场！那沈娘子亲口认证袁管家被人下毒，宴席上所有人，包括顾重九和司徒傲在内，都知道袁管家的死是那孙管事造成的!
从今往后，我们可以彻底摆脱这狗奴才了！”
清歌柔柔笑道：“大人好计谋，兵不血刃！不过，那孙管事会不会真找出了什么证据，证明不是他动的手？”
何远东冷声：“此事，本官早有安排。这会儿，那孙管事已经也已经断气了！”
清歌唇角一扯，“那大人……接下来，我们是不是要回禹州了？”
何远东冷笑一声：“回禹州？不！我们不回禹州了，以后都不会再回去！”
清歌仰头，问道：“那……我们去哪里？”
何远东走过来，掐住她的下巴，在她的唇上狠狠咬了一口，“娇娇儿，我们去京城！别忘了，沈家余孽沈历还在我们手上！把此人交给皇上，何愁这京城没有你我的立足之地？”
清歌悄然攥紧双手，“好。大人去哪里，清歌就去哪里！”
何远东畅快地大笑了两声，“宜早不宜迟，我已经让人收拾行李。明日，我们便启程前往京城，以免州牧得知袁管家的死讯后，派人前来拦截！哈哈，六年……六年了，本官终于要得到自己应得的东西了！”
清歌看向他的目光中藏着尖锐的恨。
应得的东西？
是报应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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