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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冲自然是没打听过的。
但看司徒傲如此表现，他想起了之前流传的一个消息。
听说水云楼能有这么大的名气，是因为水云楼掌柜从一个乡下村姑手中购买了几个独门秘方。
就是凭借着这独门秘方，水云楼才得以征服了这些老饕餮们。
难道，那个传闻中的“村姑”就是这顾大山的妻子？！
司徒冲的态度不由得更是慎重了几分，“是我有眼不识泰山了。沈娘子，实在是我眼拙！这样，不如你们选一个地方，由我做东，咱们坐下来好好聊聊！”
“不必了。”
沈云舒目光平静，“没什么好聊的。”
她懒得再这一家子身上耗费更多的心思。
司徒冲更加不安，小心翼翼地问道：“那我们要怎么做，才能让沈娘子原谅我们刚才的冒失？”
沈云舒轻轻地嗤了一声，举起和顾大山交握的手，“看清楚，这是我的夫君。回去告诉你家那大小姐，觊觎谁都可以，唯独他不行！”
司徒冲连连点头：“是，是！沈娘子和顾教头是天生一对，是我家静儿冒失了。我代替静儿、代替司徒家给沈娘子和顾教头道歉！”
他将姿态放得很低，带着自己的人马退到后面。
见沈云舒没有别的表示，一溜烟地离开。
清歌还有点儿不高兴，“小姐，就这么放过他了？合该是让他跪下来磕几个响头，让他知道他是招惹到了谁的头上！”
也太便宜那人了！
刚才他还瞧不起小姐呢！
沈云舒低咳了一声。
司徒傲笑吟吟地看了过来，“清歌姑姑为何会叫沈娘子为‘小姐’？若是本公子没记错，你家小姐应该是我云舒姑姑！”
清歌马上拉着顾三丫的小手，丢给司徒傲一个背影，“呀，这花灯可真好看！三丫，你喜欢吗？姨母给你买！”
顾三丫也分外配合：“姨母，我喜欢！”
清歌只留给司徒傲一个背影。
司徒傲转头看过来。
沈云舒淡声道：“许是不小心叫错了。”
司徒傲脸上写满了无奈，“沈娘子看本公子像傻子吗？”
沈云舒道：“你要是愿意，也可以是。”
她并不打算解释，司徒傲盯着她看了几息。
顾大山上前来，挡住他的视线，刀疤脸不悦。
司徒傲气得挥扇，“还真是护得够紧！我这不也没有逼迫她吗？再说刚才要不是我，你们不得当街打起来？”
他看得分明，刚才顾大山那沙包大的拳头都捏紧了。
要不是他来的快，说不准就要发生血案！
顾大山抿紧薄唇，目光冷漠。
司徒傲自讨没趣，“你个闷葫芦！”
他凑到了沈云舒的身边，开始撺掇：
“沈娘子，与这闷葫芦在一起很无趣吧？不如你和我成亲！反正他都有人求娶，你不妨嫁给我。一举两得！”
沈云舒笑眯眯地看了过来：“司徒公子，您是皮痒了吗？”
这句话是司徒傲的爹要揍他之前的台词。
司徒傲脸色大变，连忙将旁边的顾四宝捞到了怀里当挡箭牌，“我带着小东西到处观光！”
无辜的顾四宝被司徒傲被抱走。
顾大宝和陈发财对视了一眼，开口道：“沈历伯伯，我想到前面去看看。”
沈历看了顾大山一眼，稍稍迟疑。
直到沈云舒点头，他才带着两个孩子离开。
原地只剩下了沈云舒和顾大山二人。
沈云舒这会儿才觉得有那么点尴尬，松开紧握着顾大山的手，眼神都不知该往哪儿看了。
顾大山看似沉稳，可发间的耳垂也悄悄变红。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
“你……”
“我……”
双眸对视，又是一阵沉默。
顾大山果断伸手，再次抓住了沈云舒的手，牢牢握住。
沈云舒唇边笑意渐深，原本的尴尬也都消散了不少。
她轻咳了一声：“谢谢你刚才选择我。”
让她知道，原来从前的她，竟是错得那么离谱！
顾大山黑邃的眼中倒映着她的身影，“不谢。原就是应该！”
他也不过是遵从本心。
沈云舒极力控制住疯狂上扬的唇角，“你会不会觉得可惜？那个司徒姑娘，长得比我好看，家世也比我好。若是娶了她，以后你的生活会轻松很多！”
顾大山沉声：“那与我何干？云舒，我选你。”
他嘴笨，不知该如何表达自己对沈云舒的感情。
但这辈子唯一一次心动，是对沈云舒的！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沈云舒看着前方的花灯，光亮蔓延，似是一眼都看不到头似的，小声道：“那你知道，选择我的后果吗？”
她是沈家大小姐，肩负着复仇的重任。
若是顾大山选了她，日后必定是少不了腥风血雨。
沈云舒偏头，看向顾大山，眸中倒映着灯光，再问了一遍：“你知道选择我的后果吗？你愿意承担吗？”
或许从此就要和她一起，步入这诡谲棋局之中。若是现在退出，还来得及！
顾大山定定看着她，高大的身体挡在面前，让人深觉可靠：“我会保护你和孩子们。”
这是他的答案，更是他的承诺。
纵然尸山血海，他并不惧怕承担后果，更是要挡在妻儿的面前！
沈云舒唇角的弧度更深，“我相信你。”
因为顾大山的毫不犹豫，让她明确地知道，他是可以依赖的人！
在顾大山面前，她并不需要伪装。她可以是自立自强，凭自己本事站起来的女子。不必依附，不必温柔体贴。
更为重要的是……
她其实也是喜欢顾大山的。
虽然这份喜欢现在可能还不是很多，但她知道，她和顾大山之间，是可以走下去的！
“砰！”
不知前面是谁放了烟花，在空中绽放。
沈云舒的眉眼一下子就舒展开了。
“我们去看烟花！”
她一手牵着顾大山，一手拎着裙摆，和人群一起朝前跑去。
走到河边，才仰头望着空中的烟花。
璀璨的光芒映得她的脸格外的明媚，她眼中盈满了笑意，回眸时巴掌大的小脸上满是欢喜。
顾大山不由自主地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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