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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身材修长英挺的黑衣男人和面容娇俏的少女走在街道上，男人的面容普通，气质却格外出尘，一举一动都格外优雅从容，带着上位者特有的气息。
少女则蹦蹦跳跳的，手中还拿着刚买的糖葫芦。
“要是你师父知道你吃这么多，又该念叨你了。”
男人看着少女无奈地开口，他的声音低沉又醇厚，像是陈酿的酒，令人回味无穷。
少女却朝他做了个鬼脸，“怕什么，你不说我不说，师父在忘川中怎么会知道。”
难得从忘川出来，她自然要好好享受一番。
之前在蝴蝶谷哪里能吃到糖葫芦，她只在话本之中见到过。
糖浆里面包裹着山楂，格外爽口开胃，酸酸甜甜的，对她来说就是人间美味。
“婉儿，这人皮面具你做的太紧了，我的脸一直都被勒着。”
男人开口道。
他这张藏在人皮面具下的脸，赫然就是在前不久早该死于忘川的萧锦风。
“嘿嘿，我的手艺没有师父这么厉害，你多担待，不过师父说过了，你的脸要是暴露出来，可能会招来危险，在东胜国和南疆，无人不知晓你，更何况你现在记忆还丧失了，就更加危险了。”
婉儿吐了吐舌头，打量着萧锦风这张平平无奇的脸。
“不过我的手艺还是不错的，至少看不出破绽来，等到了客栈，我再帮你调整一下就是了。”
她继续说道。
婉儿自己还是很满意她的手艺的。
虽说现在这张脸和萧锦风本人对比起来显得平平无奇，可就是这样让人过目就忘的脸，才不会引人注意。
不过萧锦风本身的气质实在是太过出挑了，就算脸换了，却还是很扎眼。
脸可以改变，身上的气质却无法改变或者隐藏。
萧锦风无奈地摇头。
到了沧州，离南疆也不远了。
若不是婉儿一路上吃吃喝喝，玩的不亦乐乎，他现在早就到南疆了。
可惜他答应了婉儿的师父要好好照顾她，带她出来见见世面，也只能由着了。
毕竟这是婉儿第一次在人世间行走。
“哇，那是什么，好漂亮！”
婉儿的眼神被路边摊捏的糖人所吸引，蹦蹦跳跳的跑了过去，她像是一只可爱的兔子。
萧锦风本来想跟过去结账，却顿住了脚步。
“萧锦风！”
一道呼唤声让他浑身僵住。
呼吸逐渐变得急促，萧锦风皱起眉头，脸上带着慢慢的疑惑。
他回过头去，看向声音的来源，却只有川流不息的人潮。
“幻听吗？”
他喃喃道，伸出手捂住了自己的胸口。
可如果是幻听，这声音怎么这么耳熟，他的心脏又怎么会痛。
脑袋有开始痛了起来。
萧锦风捂住头，感觉有许多记忆碎片在脑海之中闪过。
是谁？
她是谁？
“喂，萧锦风！”
一声声呼唤将萧锦风从迷蒙之中拉了回来。
他的眼神逐渐恢复清明。
抬眸看向眼前的少女，除了婉儿之外，别无他人。
“你怎么了，在这里发什么呆，我叫了你好几声，你都没有理我！”
婉儿叉腰怒视着萧锦风。
这个人实在是太不让人省心了。
“抱歉，我们走吧。”
萧锦风笑了笑，人皮面具下的脸，变得异常苍白。
婉儿忽然拍手，像是想到了什么，“我们去来福楼吧，听说沧州最出名的就是来福楼的饭菜，我肚子饿了，正是品尝美食的好时机。”
婉儿拉着萧锦风的衣角，带着他往前走。
萧锦风也把刚才听到的声音驱逐出脑外。
一处不起眼的街角。
慕云倾正失魂落魄的坐在阶梯上，整个人都呆住了。
她和来来往往的人格格不入，像极了第一次进入这个世界的时候，那般迷茫无助。
那个背影印刻在她的脑海之中。
“看来真是我出现幻觉了。”
慕云倾自嘲一笑，这也许就是所谓的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吧。
那个人的背影和萧锦风一模一样，是她看过无数次的背影，可终究不是他。
那只是她心中的一个幻觉罢了。
萧锦风怎么还会活着呢。
“慕白公子！”
熟悉的呼喊声还有急促的脚步声穿越人潮朝着她所在的方向赶来。
慕云倾抬起头，看向正朝这边走来的沈悦。
她一张俏丽的小脸上写满了焦急。
最终眼神一亮，朝着慕云倾跑来。
“呼……累死我了，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我和阿一都很担心你！”
沈悦看到慕云倾，完全松了口气。
现在的慕云倾和她初见时完全不同，总觉得多了几分哀伤和忧愁。
“阿一呢？”
慕云倾微微一怔，这才想起了那个粉雕玉琢的南疆小姑娘。
萧锦风占据了她的所有思绪。
一碰到和他相关的事，慕云倾就彻底失去了理智。
“我叫她在马车上乖乖等着我，我来找你了。”沈悦打量着慕云倾，开口道，“慕白公子，你看上去似乎很伤心。”
她的语气很是笃定。
慕云倾却笑了。
她的声音暗哑，却显得格外悲伤，“我带着面具你还看得出来？”
“一种感觉啦，总觉得你看上去和平日不一样，我看你急匆匆的跑出来，是看见了什么吗？”
沈悦开口问道。
她对慕云倾的事都感到很好奇。
“只是看见了一个……故人。”慕云倾低垂下眼眸，“只可惜是我认错了。”
她的声音很轻，几乎微不可闻。
听到沈悦的耳朵里却是另外一副光景了。
“是对你很重要的人吗？”
沈悦心中一惊，接着问道。
她像是要将慕云倾的一切刨根问底，都深挖出来似的。
“走吧，我们回马车。”
慕云倾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迈开腿离开。
她并没有回答沈悦的问题。
没有看见的是，沈悦俏丽的小脸上转瞬即逝的失落。
她追上慕云倾，和她并肩而行。
这个小插曲，慕云倾永远也不会忘记。
回到马车上的时候，阿一一把抱住了慕云倾。
“怎么了？”
她摸了摸阿一的头，笑得格外柔和，“你该不会是以为我不要你了吧？”
阿一摇摇头。
“我只是，担心你。”
她紧张的看向慕云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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