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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公公。”
一炷香时间前，宫里派人出来传话，大致是皇帝的意思，夸她办法好，精明能干。还让她多多辅导李云瑞，助李云瑞一臂之力。
“那老奴先走一步了，皇妃请留步。”
院子里放着整整两大箱子金银珠宝。
慕如画也没想到自己能有意外之财，她挑了两件打眼的给了香梨，其余的都交给程氏。
“你说你一个姑娘家家的，不爱花啊粉儿的，这些簪子首饰，好歹戴一点吧。”程氏又在说教。慕如画笑道：“我现在怀有身孕，简简单单的就好，不然多麻烦。哎呀娘，你就歇会吧。香梨，你把东西拿下去，该分的就分，其他的放进仓库里。”
“是。”香梨的笑容甜滋滋，命人抬走奖赏。
慕如画拉着程氏的手坐下，“我都想通了，等孩子生下来以后，我还回去做女官。”
“那怎么行？”程氏用一种苛责的眼神看着她，“女人生完孩子，就留在府里相夫教子，别跑出去了，毕竟你是个女孩子家。”
“这有什么？朝中也有其他女官。娘，女子并不比男子差。难道你愿意看着我一辈子在孩子身上操劳，连自己一点时间都没有吗？”慕如画意识到自己的话说得不太对，观察程氏的脸色，幸好没变，否则她会愧疚。
程氏知道这个道理，她理解，但是，不希望自己的女儿慕如画成为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不希望慕如画和其他大家闺秀不同，只希望慕如画能像寻常人一样，平平安安度过一生，如此便足够了。
尽管慕如画嘴上让程氏放心，但程氏还是没办法彻底放下心，只能慢慢解开自己的心结，往后再慢慢开导。
朝廷的银子拨去南方后，十天后快马加鞭传来最新的消息，水灾已经止住了，现在正在重建房屋，安顿灾民。
另一边，慕如画跟李云瑞提了个主意。
“你主动送粮草过去，有意无意跟皇上提起这件事，他必定会开心。”
李云瑞纳闷问道：“为何不直接光明正大的说？”
“笨呀。”
慕如画心里暗暗叹息一声，她嫁的人原来有这么单纯？她记得一开始李云瑞没这么……
“现在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你知道吗？”慕如画缓慢摇着扇子，“从吏部捐款一事，你我就得罪了不少人，因为我们损害了他们的利益，他们恨不得弄死我们。现在你大张旗鼓说要捐粮食，肯定会有人在路上搞破坏。”
“所以最好的方式，就是什么都不要说，先去做。”
把事情做出来，永远比纸上谈兵要来得好。
而且，现在朝中还没人主动提及此事。
“好，我明白了，还有呢？”
“注意不要被人陷害，那些粮草需要你亲自过目，不要被人动了手脚才发现。护送粮草时，找些你信得过的心腹，让他们全程护送，确保不会出事。”
“好。”李云瑞重重点头，“我会按照你说的去做。还有吗？”
慕如画想了想，突然抬眼，一双眼睛亮晶晶，好像染了些天上的星光。
“最后一件事，保护好你自己，千万别死，别受伤。”
虽然是叮嘱，但在李云瑞听起来，就是在关心他。
他笑得跟个孩子一样，连回去的背影都是雀跃的，他垫着脚尖欢快地走，步伐轻快。
香梨回来，捂嘴笑着说：“二殿下很开心呢！”
慕如画同样的忍俊不禁，笑道：“不就是关心他一句吗，有必要开心成这样？”
“娘娘你不懂啦，我要是二殿下，现在能开心到飞起来！”
这句话引起了慕如画的反思。她不禁在想，自己这些天的某些所作所为，是不是太过分了。
“香梨，我对李云瑞是不是很刻薄？”
香梨欲言又止，想了想，不敢回答。
“没事，你实话实说就行。”
“唔，奴婢觉得是有那么一点点啦。不过还好！毕竟怎么说，二殿下有错在先。反正奴婢没见过这么深情的殿下，奴婢觉得，殿下对您是真心的。”
真心喜欢，真心悔过。
但再怎么真心，也改变不了她现在是侧室的现实。
每次慕如画想忘却前尘原谅李云瑞的时候，这件事都会跳出来把血淋淋的现实挖出来，让她的心再一次陷入死寂。
慕如画垂下眼眸，此处无声胜有声。
李云瑞离开以后，便让手下的心腹去征集粮食，运往灾区。他做事干净利落，两天后，队伍从西城门出发，走得悄无声息。
“殿下。”
“你怎么跑出来了？”李云瑞皱了皱眉，是他的正室。
他不喜欢面对这个女人，因此，连表情都显得不耐烦。
“我还有事，先走一步了。”
李云瑞直接钻入马车内，头一次那么不想面对现实。
他想，这桩婚姻至少害了三个人，都闹得这么痛苦，不开心，为何不放手呢。
想了想，李云瑞叫停马车，微微挑开车帘子，对身后那窈窕的正室说：“和离吧，你我过得都不开心，何必被束缚着？我会帮你担着所有骂名，让你能在这里继续活下去，一生荣华富贵。”
留下这一通话后，李云瑞便离开。
不是他自私，只是，不想再有更多人因为这件事牵扯进来。
“二殿下，我们要回哪里？”
“去找慕如画。”
等李云瑞到达的时候，却看见慕如画和夏温言站在门口谈话，有说有笑。
心里的醋缸子再次被打翻。
李云瑞一个箭步冲下马车，几乎是横在两人中间，一把将夏温言推开。
“谁允许你离她这么近说话？”
慕如画有点头疼，揉了揉眉心。
“殿下，夏大人是来跟我说最新灾情的。”慕如画不满地看了李云瑞一眼，“你推人家干什么呢？”
李云瑞心里难受，压低声音在她耳边说：“我就是见不得你跟其他男人走那么近，不行吗？如画，他一来，我心里嫉妒得要发疯。”
“那你就嫉妒吧。”慕如画轻笑一声，对此置之不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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