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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菀清低垂下眼眸，“我知道，我只是不想让她为我操心。”
说起来，苏?之前的指责其实并没有错。
秦素之所以会和他离婚，其中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她。
苏?不管如何，在很多事情上对秦素是极其好的。如果没有她的这些事情，哪怕苏?做了再多错事，秦素和他都不会走到这一步。
“苏?并非良人。”顾少霆又言。
这次，苏菀清沉默了。
很多道理，她不是不懂，只是二十多年的情感不是说能割舍，便能迅速割舍。她如今能做到这种地步，已经实属不错。
苏菀清轻叹，“我知道了。”
说完，起身去了洗漱间洗漱。
因为秦素要来，她已经顾不上她的那些小情绪，只希望不要因为今日的事情让秦素更为她担心。
收整好后，苏菀清又画了一个淡妆，把因为刚刚哭泣，眼睛展露出的轻微红肿消散后，这才拉开洗漱间的门走了出来。
顾少霆看见她这副样子，更为她感到心疼。
她什么时候能不这样为其他人着想，只想着自己。
“有的时候我真希望你能自私一些。”顾少霆说。
苏菀清笑笑，笑容中透着几分苦涩，“她是我妈。”
生她，养她，为她操心。
“我永远没有她为我做的那些要多。”
顾少霆不好再多说。
事已至此，他看的出来，在这种事情上，和苏菀清是没有任何道理可言。
索性，秦素是一心为她好，哪怕苏菀清付出很多，也不用担心秦素会不念着她的好。
苏菀清轻轻吸了一口气，拿起手机，给秦素打去电话。
电话很快就被接通。
苏菀清直奔主题，“你到哪里了？”
“马上就到了。”秦素说。
哪怕两人没有见面，苏菀清也能想到电话的另一边秦素狠狠皱起的眉峰。
都说母女连心，苏菀清觉得她应该是能猜测到几分秦素此刻的想法。微微抿着唇，她说：“你别担心，该说的事情我已经说过。至于多余的，一个无关。”
此言一出，让秦素那个猜测彻底坐实了想法。
苏?真的去找她了。
原以为苏?不会这样，却还是她高估了他。
一阵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
不知过了多久，电话挂断。
苏菀清看了一眼已经黑下来的屏幕，想要再打过去，楼下已经听见声响，秦素来了。
苏菀清没再多想，收起手机，下楼去见她。
顾少霆跟在她身边，始终用略显担忧的眸子看着他。这次见面，或许对苏菀清而言并不是什么好事……
刚刚秦素的沉默让顾少霆无端感到浓重的不安。
下了楼，一眼就看见站在楼下的秦素。她拎着一个行李箱，看上去清清爽爽，只是那张脸仿佛比之前见面苍老了十岁。
苏菀清声音有些哽咽，“妈。”
话语出口，带着浓重的自责。
任谁都能察觉到秦素之所以会变成这样是因为和苏?离婚这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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