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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慢慢地睁眼，当看见眼前那张熟悉的银制面具时，她浑身颤抖得更加厉害。
“是我！月儿！是我！别怕！”他疾声安慰。
看见她那张苍白又绝望的脸，他的心都被撕裂了。
还好他来得及时。
否则，如果她真的被侮辱了，他不会放过自己！
“齐……齐……齐夜？”她颤声，有些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
齐夜，会来救她？
怎么可能呢？
这个时候，他应该守在童初曼身边嘘寒问暖才对。
他说过，她蛇蝎心肠。
他又怎么会花时间来救她？
“你不是齐夜。”她哭着摇头，挣扎着要将他推开，“你不是！你不是他！他不会来救我的！他不会！”
眸光瞥见落在地上的那把刀，她忽然就将他推开，嘴角勾起一抹淡淡地笑弧，然后，朝着那把刀跑去。
她的目的那么明显。
明显得让他从头凉到脚。
“月儿！不要！”他惊呼。
可她并没有任何迟疑，捡起刀，以为那就是解脱，对着自己的心脏刺下去。
就像她刚才幻想过的那样。
她会杀死自己。
至少，在她还活着的时候，她要守住自己的清白。
手腕忽然被扼住，任她再怎么努力，那尖尖的刀都没能往她的心口刺。
“你松开我！”她愤恨地咬牙，“松开！”
齐夜紧紧地握着莫希月，快速将她手中的刀抽出来，扔得远远的。
那把刀，仿佛刺进了他的心脏，那么疼，那么疼。
她刚才说，他不会来救她？
他竟让她……那么绝望吗？
“月儿。”他的声音悲痛得很无力。
所有的骄傲，所有的高冷，所有的赌气，在此刻，全部都被她狠狠地踩碎。
他抬手，想触碰她，却又不能。
只要他上前一步，她表现出来的情绪就更加疯狂。
“你没事！真的！你没事！我来了！我不会让你有任何事！我们回家，我带你回家。”他重复着那低哑的悲鸣，周身散发着颓然的气息。
他只想她好好的，让他做什么，都可以。
莫希月呆呆地看着齐夜，看着他的面具，看着他的西装，看着他的手。
她依然不相信他会来。
她重重地掐了一下自己，疼。
这……不是梦？
看见莫希月的动作，齐夜整个人像是又被狠狠地揍了几拳。
“我是齐夜。”他企图能得到她的信任，“我说过，会帮你，不会让人欺负你。”
莫希月的眼里升起些些地希望，却依旧是恐惧的，是胆怯的。
仿佛，她不敢相信有那么幸运的事降临在自己身上。
在她以为自己会被侮辱，会彻底没救的时候，齐夜竟然，来了？
齐夜赶紧将衬衣的袖口挽起来，露出那个因为救她而留下的伤疤。
那是她再熟悉不过的伤疤。
“你看！”他疾声，声音沉重地很压抑，“这个伤疤，你认得的！月儿，是我，真的是我！我不会离开你了，我再也不会离开你了！”
泪水溢出眼眶，莫希月痛哭出声，抱着自己的身子，依旧止不住的颤抖。
他来了。
他真的……来了！
那个男人，差点儿就把她给侮辱了！
“月儿。”他抬手，将她拥入怀中，“对不起，对不起，是我该死！我不该和你闹脾气！对不起！再也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了，我保证！”
有眼泪滴落在她的脖颈，她的心重重一颤，能感受到他的身子也在颤抖。
虽然是极力的隐忍，但她依旧感受到了。
他……为了她，哭吗？
她待在他的怀里，任由那份温暖将她包裹，体内的药效在此刻已经完全不受控制。
“我……我被……下了药。”她燥热地很难受，眼眸里溢满了让人可怜的无助。
她不知道该怎么办。
那个药效很猛。
齐夜一愣，看着莫希月此刻的状态，自然也知道她所说的药是指什么。
他不敢想象，如果自己晚来一步，会怎么样。
“好热。”她求助的抓着他，“齐夜……呜呜呜——我好害怕，好难受。”
齐夜抱着莫希月，从这儿到最近的医院，估计都得两个小时。
到那时，她肯定已经支撑不住了。
看了眼地上的那个空瓶子，可想而知为了让她乖乖听话，那个男人给她下了多猛的药。
“我在。”他咬牙，“别怕，我就在这儿，我……月儿……”
她已经六神无主，当知道自己已经没有危险之后，求死的心就没了。
而药效也很快的就占了上风，支配着她，让她根本就不听使唤的缠绕着他。
他抱起她往床上去，看着满脸通红的她，眼睑还挂着泪滴，格外脆弱。
“我们是夫妻。”他试探着安抚她害怕的情绪，“月儿，我绝不负你！”
话音落下，房间里唯一的灯也被灭掉。
她吓了好大一跳，而当他浑身的热量将她包围时，身体里那既疼又痒的难受即刻减轻了不少。
分明害怕地要将他推开，可身体的需要却让她没办法反抗。
她矛盾着，又痛苦着，理智和药效在拉扯，她终于扛不住，沦陷在他的温柔中，无法自拔。
黑暗中，还有他轻喘的安抚：“月儿，别怕。”
……
当莫希月醒来的时候，她已经到医院了。
身上并没有太大的伤，只是受了惊吓，最需要照顾的，就是情绪。
意识渐渐回归，她的脑海中袭来一大波让人痛苦又害怕的场景。
浑身重重一抖，她不敢想象，齐夜如果晚来一步，她会怎么样。
而在那种情况下，她竟然和他？
“月儿。”齐夜疾声，“怎么样？有没有舒服点儿？我……”
看见齐夜那张面具，莫希月吓得更加厉害，稍有血色的脸倏然就白了。
她立即起身，用被褥将自己牢牢罩住，躲在角落发抖，视线没有焦点，却坚决不敢落在他身上。
“是我啊。”齐夜黯然，“月儿，你看，手上的伤。”
这仿佛成为她认他的唯一凭证了。
她看了一眼，却始终害怕。
面具可以造假。
那伤口，是不是也可以造假。
如果面前这个，依然不是齐夜呢？
“我……”
“你别过来！”她警惕地大喊，“别靠近我，不要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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