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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书网 > 豢狼 > 第 48 章 这是只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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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鸿崖天穹,几十道身影御剑而过。同一时刻,身着广袖黑白宽袍的清鸿崖弟子纷纷赶赴山门。

    “今日并无宴席集会,敢问御道剑门的修友们,如此大张旗鼓地飞掠清鸿崖山门,所为何事?”青玄运气发声,声音直传向云霄。

    常闲真人已领着剑门精英弟子往异变处赶去,剩下主事的便成了她的亲传弟子苏灵溪。

    苏灵溪与初若水并称为剑门双姝,修为已是半步分神。小苍峰大多为女弟子,平日里也不常往别峰串门,更遑论下山行走。她修炼多年,不怎么与外界打交道,此番跟着师父出来,也是意外使然。

    前几日,御道剑门收到尊君传讯,清鸿崖许有异变,让他们前去看看。尊君的叮嘱,临初掌门自然十分重视,原打算让乌虚长老或是教习长老去看看,结果那两个老东西不知为何打了一架,掌门一时也顾不得别的,只能先行劝架,结果各自挂了彩。

    于是这一重任最后落在了常闲真人身上。

    常闲真人百余年未曾下山,这次带着爱徒和峰内几位漂亮的女弟子,又从各峰挑选了精英弟子,一路御剑赶了过来正巧撞上三力相汇的时刻。

    境界不够的弟子,都有些心神恍惚。

    苏灵溪亦然。

    见有人问话,她勉强定下心神,道:“此地有凶境,我等奉师门之门前来支援。”

    “是呀,清鸿崖的师兄们莫慌,我们来助你!”跟在苏灵溪身后的年轻男修出身附和道。

    青玄面色一沉:“既是清鸿崖境内,若有凶境,我们怎会不知情?”

    男修挠挠头:“可方才那么大的动静,明显是出事了啊。”

    青玄:“……”

    苏灵溪虽怎么与人打交道,但也察觉出不大好:“陆祁,慎言。”

    陆祁耸了耸肩,重新站回队伍后方。

    照理说,这次下山的弟子都已修炼小成,但教习长老硬是塞了几名新弟子入队。

    经过上回遇袭之事,教习深刻认识到:玉不琢不成器,整日龟缩师门中,太过安逸,不利于体悟入道何况,有沉陵在,万事皆安,护住几个新弟子绰绰有余。

    沉陵传讯师门赶赴,从来不是因为强敌棘手需要支援,而是有些事,需以宗门出面。

    但教习也不敢做得太过火,塞进来的两名弟子根骨上佳,如遇乱事,自保能力还是有的。

    陆祁便是其中之一。

    苏灵溪回头,用眼神示意陆祁安分些,便回过头继续与青玄交涉。

    陆祁缩在队伍后方,本想找其他年轻弟子搭话,却发现各个都是神情严肃,十分紧张。

    他瞬间没了兴趣,收回目光,一只手悄悄探进袖子里。袖中是一口钟,不过弹丸大小,他戳了一下,钟鼎顿时左右摇摆起来。

    像是在表达不满。

    就在陆祁神游之际,又有许多清鸿崖弟子赶到。

    青玄语气冷冽:“清鸿崖与贵派素来交好,但眼下家师闭关,恕不能接待各位。”

    苏灵溪道:“尊君特意传讯让我们赶来,绝非等闲之事,轻重缓急,青玄师兄应当知晓。”

    青玄不为所动,执剑遥指:“家师闭关前,曾留字于崖壁前,还望见谅。”

    陆祁望过去,果然看到了“封崖三月”四个大字,只是不知道是何时刻上去的了。

    青玄道:“也就只有沉陵尊君这样的修士大能,方能例外。”

    苏灵溪的面色也冷了下来,她本就寡言,见对方有意阻挠,索性直言道:“青玄师兄也就拦拦我们这些小辈弟子了。”她的师父常闲真人早就领着精英弟子赶过去了。

    “既生异变,我们有心相助,各位清鸿崖的师兄们却执意阻拦……也罢,那我们就等着吧。”

    苏灵溪索性盘腿坐于剑身上,闭目入定。

    其余弟子见状,纷纷也坐了下来。一时间,一把把飞剑上都坐着一位弟子,闭着眼睛,就地调息起来。

    青玄:“……”

    清鸿崖一名弟子小声询问:“师兄,现在该怎么办?”

    青玄沉默良久,确认这群剑门弟子是打算赖在这儿不走了,只能道:“盯着他们。”

    清鸿崖弟子:“是!”

    青玄叮嘱好弟子后,便转身离开。看方向,是朝着清鸿崖深处赶去的。

    陆祁戳了戳袖中的小钟,装作不经意的曲肘托腮,一只耳朵贴着袖子。

    “你说,前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钟鼎晃了晃,半晌后传出一道极轻微的声音:“你何时放我出来?”少年音色清亮,微微有些不忿,正是被罩在钟鼎内的钟异之。

    陆祁咳了咳:“教习送了一只小钟鼎给我,这不是……太高兴,拿你试了试么?”

    谁知道刚把人罩进去,自己就被拖着塞入了队伍里。连带着还把钟异之带了出来。

    钟异之道:“你就不该故意将我困在大钟里。”

    陆祁:“我本就没打算困着你。”

    钟异之:“可我已经在里面待了一天了。”

    陆祁:“外面都是人,说不定还有危险,你连御剑都歪歪扭扭,还是待在鼎里安全些。”

    钟异之:“你更危险些。”

    陆祁:“……”

    钟异之:“道门鬼事录里,鬼道士就是将自己的师兄收进法器炼成了小鬼。”

    陆祁茫然:“这都是什么玩意儿?”

    苏灵溪似有所觉,回头瞥了他一眼。

    陆祁正色道:“我说清鸿崖的人,太不近人情了!”

    苏灵溪微微颔首,以示认同,随后便不再看他。

    陆祁忙小声道:“等我到了安全地,就把你放出来。”

    钟异之不说话了。

    陆祁又戳了戳钟鼎,钟鼎屹然不动,不肯给出半点反应。

    什么牛脾气?

    秘境之中,一片狼藉。

    在三股巨势之下,天地山林皆毁于一旦,只余下满地废墟。

    灰色巨狼趴伏在地,一动不动。细碎的伤口染红了皮毛,显出斑驳的血痕。辰极剑横陈在侧,散发柔和白光,静静笼罩着苍狼。万道星辉朝着四方逸散,不多时,又有了聚拢的征兆。

    苍狼晃动一下尾巴,重新站了起来。金色兽瞳注视前方,眼底已看不出半点情绪。

    沉陵的“神识化身”也在这样剧烈的力量冲击下消失了。

    朔烬喊了一声:“沉陵?”

    辰极剑跳动了一下,然后就没了动静。

    朔烬侧过身,看向辰极,眼神极为复杂星辉剑阵威势巨大,几乎在与沉陵划出的剑气相撞的一瞬间,那人以神识化成的人身突然就逸散消失了。

    他不清楚这意味着什么,甚至在今天以前,他都没想过神识也能幻化出身体来。

    然而沉陵做到了。

    那个老怪物,也不知道有什么天赋异禀,竟能修炼到这般恐怖的地步。

    可如今幻化的人身消失了。

    朔烬猜测,沉陵应当是受了伤。

    他用前爪拨了拨地上的漆黑长剑:“你主人的真身到底去哪儿了?”

    然而这柄上古凶剑,仍是没有反应。

    朔烬想了想,心随意动,敞开了身体,将这柄病歪歪的长剑收紧贴在毛茸茸的脖颈间。似乎是觉得有些咯脖子,他甩了甩脑袋,又把剑藏进了皮毛厚实的胸腹之间。

    秘境已经彻底毁了。

    朔烬踢开脚边碎石,维持着狼身,慢吞吞朝着秘境外走去。巨大的狼尾低垂及地,金色兽瞳暗潮涌动,思绪千变万化。

    一天之内,实在发生了太多事。

    他不在意秘境为何出现,不在意林中的遍地尸骸,更不在意人族修仙界即将发生什么可怕的变故。反正这一切有的是人修们去烦忧,妖怪贸然插手,也只会被认为居心不良、另有所图。

    若不是小云东的病,以及他所中的失魂症,朔烬甚至连东术山都不愿多出半步。

    可如今,他出来了,来到人界,跟着沉陵,莫名其妙地闯进了一处秘境,还见到了一个怎么也料想不到的人。

    谢道期竟还活着。

    常闲真人赶到时,只看到一片废墟,和一位从废墟中走出的黑衣男人。

    他的身形高挑而出众,周身仿佛有极强大的排斥之力,令人不敢走近半步。林间阴翳投射在他的脸上,落下大片的黑色暗影,他手中持着一柄漆黑长剑,剑尖虚虚点着地面。

    常闲真人心中一跳,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直到男人从阴影中走出,露出一张冷峻的面孔,她才如梦初醒般地出声:“云、云郎?”

    “云郎”淡淡扫了她一眼,径直略过她朝前走去。

    常闲真人目光落在辰极剑上:“尊君呢?”

    “云郎”停下脚步,淡淡道:“我正要找他。”

    常闲真人疑惑:“你……”眼前之人的确是凌道峰上的小炉鼎,可又似乎哪里不一样了。她隐隐觉得不对劲,却又说不出哪里不对。

    朔烬抬眼望了望天际。

    金色碎芒穿过林叶缝隙竟是日光大盛。转而想起清鸿崖内皆是幻术阵法,日月星辰都不见得是真。

    “什么时辰了?”

    常闲一愣:“寅时。”

    那就是快要日出了。

    虽在秘境内得以清醒,但难保离开秘境又会失去神智。

    常闲真人道:“我接到尊君消息,赶来此处,方才一番动静,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朔烬冷笑:“这就要去问清鸿崖的人了。”

    话未说完,远处传来动静,众多清鸿崖弟子正朝着此处赶来。

    为首之人不是青玄,而是一位蓄须中年道人。不一会儿,朔烬与御道剑门弟子就被这一行人团团围住。

    常闲真人皱眉:“宗闵,你这是何意?”

    被称作“宗闵”的畜须道人扯了扯嘴角:“清鸿崖有贼人闯入,我自然是来捉拿挑事之人。”

    常闲冷笑:“沉陵尊君言此地有异,我原还觉得疑惑,如今见你们大张旗鼓遮遮掩掩,看来的确有蹊跷。”

    宗闵:“尊君虽为天下先,这些年来都做着除魔卫道之事,但清鸿崖为四门之一,岂是他一句话就能硬闯进来的?”

    “他还真有这份资格。”

    常闲还未反驳,更远处又传来一道声音。澜沧宗、长琴谷……大小数十个门派竟是都赶赴了过来,齐聚于山林上空。原先被青玄拦截下来的剑门弟子也在其中。

    一时间,清鸿崖众人反倒被围住了。

    澜沧宗宗主负手而立,缓缓道:“尊君相邀,我等自然应允。”

    空明寺住持合手称了声佛号。

    宗闵的脸色逐渐变得黑沉,他环视一圈来人,冷哼道:“好一个沉陵尊君,只一句话,就能带着大半修行界闯进四门之一的大宗门。依我看,诸位不若各自散了门派,同入沉陵门下,岂不更好?”

    他的一番话极为刻毒。

    能以一人之力,集结众人硬闯山门,这样的存在,远比妖魔鬼怪更为可怕。

    但沉陵做到了。

    数千万年来,他平息过无数次的邪魔作祟,镇压过穷凶极恶的上古大妖,但凡修行界中出现无人可解的棘手之事,只要沉陵还在,就永远不会乱。

    这是经年累月下积攒的威望,远比修为更能统摄人心。只因他从未错过,每次出手,都会牵扯出动摇一界的秘闻阴谋。

    所以,当收到沉陵通讯的下一刻,他们便都有了行动。

    “清鸿崖,血阵。”澜沧宗宗主仍是一身华贵锦袍的打扮,他催动法器,凌空审视方圆百里,最后目光落在后方的乱石废墟中。

    秘境已被三股巨力损毁,豁出一道巨口。

    腥臭的血味顺着缺口,慢慢四散开来。空明寺住持似有所感,阖目摇了摇头。

    澜沧宗宗主问:“宗闵长老,有何解释?”

    宗闵冷笑:“近日有大妖作乱,就潜伏在清鸿崖内。为了清理妖魔,我们奔波数日,殚精竭虑,总算等到那大妖露出了行迹,是以追寻至此。”

    常闲真人:“妖呢?”

    宗闵皮笑肉不笑,目光移向她的身侧,定定地看着。

    众人的目光随着宗闵一同望去,都看到了面覆寒霜的黑衣青年。

    常闲上前一步,替“云郎”挡住大半视线,冷斥道:“云郎是尊君道侣,结亲大典,在场诸位可都是亲去的。”

    宗闵:“可这位尊君道侣身上,为何妖气冲天呢?”

    常闲一愣,回过头看向“云郎”。“云郎”却没有看她,一双黑沉的眼睛直勾勾地回望向宗闵,杀意盎然。

    方才一阵交锋,朔烬并无保留,整片废墟之中剑气与妖气混杂,寻常弟子光是接近,就感觉心神不稳,如芒在背。而妖气最盛处,便在朔烬周身。

    他并未刻意隐藏妖息,任由汹涌的妖力在林中肆虐。

    别派门人也察觉到了危险,三分戒备七分疑惑地看向这位据说是炉鼎出身的尊君道侣。

    朔烬:“师侄,退开。”

    常闲真人反应了半天,才意识道“云郎”口中的师侄是在唤自己,不由面露古怪,心情复杂,迟疑了片刻,还是侧着身体退到一旁。

    朔烬甩手拂去一道磅礴妖力,直击向正前方的宗闵。

    宗闵尚未反应过来,就已挨了一记重击,口吐鲜血。

    清鸿崖众弟子急忙围住他,怒瞪朔烬:“你干什么!”

    “干什么?”朔烬反问,再次打出一道劲风,将叫嚣的几名清鸿崖弟子尽数击飞,而后站定,冷冷道:“说,谢道期在何处?”

    宗闵脸色涨红,不知是伤重还是怒极:“什么谢道期?”

    “这么大的秘境设在清鸿崖脚下,你们可别说毫不知情。”苍狼耐心将尽,手执辰极剑,直指中心的宗闵:“一个早该死了的人,竟然在大宗门的眼皮子底下炼制凶境,还吞吃了那么多小妖凡修的性命。现在他不见了,我自然是要找你们要了。”

    “血口喷人!胡言乱语,难道我清鸿崖还会包庇恶人吗?”宗闵看向澜沧宗宗主,道:“诸位道友可看见了,御道剑门的尊君道侣就是这么……唔!”

    朔烬收回手,不屑道:“少将本尊同沉陵牵扯到一起!”

    宗闵:“……你!”

    朔烬:“哪怕我们结为道侣,他行的正义之事与我无关,我做的欺凌之事也算不到他头上。”

    宗闵怒目相视。

    空明寺住持称了声佛号,出声制止道:“清鸿崖脚下藏有秘境之事确实蹊跷,但事情未明前,也不该直接大打出手。”

    澜沧宗宗主咳了咳:“宗闵道长是清鸿崖宗字辈长老,但出了这么大的事,是不是该请宗岳掌门出来主事?”

    其实他更想问得是,宗闵道法不低,怎么被瘦瘦弱弱的尊君道侣打得毫无招架之力?

    几乎是每次出手,都不落空,实打实的,他光是听着就觉得疼。那宗闵好歹是大宗门的长老,怎么话没说几句,就被打趴在地?狼狈啊狼狈。

    长琴谷谷主频频用眼角余光瞄向澜沧宗宗主云郎不是你宗门内的炉鼎吗?

    澜沧宗宗主面不改色门内炉鼎千千万,我哪儿管得过来?

    空明寺住持摇摇头此等妖力,怕是我们都及不上这个炉鼎。

    宗闵一声大喝,打断几位宗主的“眉来眼去”,愤恨扬声道:“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是妖啊!”

    还是大妖,是能将大乘境修士当泥人般随意揉搓的大妖!

    这磅礴的妖力,几乎覆盖了整座山林,不知道的,还以为清鸿崖变成妖窝了!

    在场都是修行界的泰山北斗,自然能分辨得清妖力,但当日结亲大典,他们可都是亲自参加了的,就算云郎真是妖,现下人界与妖界互通有无,跨族结亲之风大盛,妖怪怎么了?就算是妖怪,那也是沉陵尊君挑中的妖怪。

    他们不愿与沉陵为敌,自然不会不问青红皂白地去为难人家的妖族道侣。

    宗闵还在说着:“他才是妖物,此地异变,说不定就是他……唔!”

    澜沧宗宗主:“……”

    宗闵长老再次被一道妖力击飞出数丈远。

    始作俑者满脸嫌恶,只觉得人界处事果真麻烦又拖沓,“本尊平生仇人就藏在这里,我道侣也在此地失踪!这时候你跟我废什么话,我像是要同你讲道理的样子吗?”

    一番话说得理直气壮,狂妄之极。

    宗闵两眼一黑,仿佛就要一头厥过去。

    “恶妖,恶妖!”

    “恶妖”略一抬手,原本想去扶起长老的清鸿崖弟子顿时身体一僵,不敢靠近。

    宗闵:“……”

    常闲此时反应过来:“尊君失踪了?”

    “我在秘境中只看到他的神识化身,方才剑阵落下,他便不见了踪影,神识传讯也没回应。”朔烬很不耐烦。

    是了,神识传讯。

    常闲真人心情复杂唯有上禀过天道的结亲道侣,才能够以神识传讯。眼前这个妖力强劲的大妖,还真的是……同自家尊君结亲的那只鼎。

    恍然间,她回想起教习长老曾说过,云郎以一己之力护下了渺渺峰……看来是真的。

    她的视线悄悄移向“云郎”,脸仍是那张脸,人还是那个人,却半点找不到从前粘着尊君撒娇犯痴的样子了……她不由又瞟向澜沧宗宗主,心想:这到底是哪里找来的炉鼎祖宗,他们敢送,尊君还敢收?

    眼见着朔烬将一派长老揉搓摔打,长琴谷谷主皱了皱眉。

    “……尊君道侣,不管清鸿崖是否参与其中,我等也不该屈打成招。”

    清鸿崖弟子敢怒不敢言,纷纷用眼神附和这都打了多少下了?!

    长琴谷谷主继续道:“还是等宗岳掌门出面,我们坐下来详谈吧。”

    朔烬不以为然。若宗岳真的肯出面,那个消失了许久的青玄早就该把人请来了。

    他如今的失魂症也不知好没好全,因而很想尽快解决所有事端。但不管是沉陵,还是谢道期,都彻底失去了踪迹。

    朔烬未收敛妖息,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在探查方圆百里的情况。

    “可笑!我们都被骗了!”

    宗闵兀自撑着一口气从地上爬起,眼神如刀:“诸位都参加过尊君结亲大典,可都是见过云郎的。云郎温和柔善,身无妖息,岂是眼前这恶妖!定是……”

    众宗主齐齐后退半步,眼睁睁看着好不容易爬起的宗闵重新又趴了回去。

    这次却不是朔烬。

    只见辰极剑微芒闪烁,悬停于朔烬身前,漆黑剑身严肃稳重,透着岁月积淀、道法侵染过的沉沉威压半点不像是刚击飞了人的模样,俨然一柄出尘绝世之剑。

    澜沧宗宗主再次咳了咳:“辰极有灵,就连主人的道侣也一并护着呀。”

    长琴谷谷主若有所思:“不愧是尊君佩剑。”

    清鸿崖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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