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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万不得已，晋王还是不想同卫哲翻脸。
他武功深不可测暂且不论，单就东定侯的独子和柱国大将军的干儿子，这两个身份，就值得晋王衡量再三。
这两人虽然早已作古，但在朝中的亲信部下却是不少，关系盘根错节，牵一发而动全身。
说实话，若不是看他前几日与萧衍闹掰，晋王还真不敢有如此大胆的行动。
“这是我们萧家人自己的事，劝卫指挥使最好不要过多参与。”
晋王挑了挑眉，意有所指道，“想当年，本王与东定侯也算是有几分交情的。卫指挥使尽管放心，无论风云如何变幻，锦衣卫指挥使的位置，却是没人和您抢的。”
“是吗？”卫哲呵呵一笑，“既如此，卫某就先在此谢过晋王殿下了。承蒙厚爱，晚辈不胜感激。”
“明白就好。既如此，麻烦卫指挥使让个道，本王这里真有急事需向皇兄禀报，万分火急，丝毫拖延不得。”
晋王以为卫哲真的被他说动了心。
不料，他还未抬脚上前，就见卫哲不退反进，直接站在了他正前方。
只脸上，依旧挂着那迷死人不偿命的笑，
“实在不好意思晋王殿下，不巧的很呢，皇上这两日圣体欠安，已早早服完药睡下。卫某在其位谋其政，还请晋王殿下给行个方便。”
“卫哲你？”晋王气的两眼冒火。
“晋王殿下别动气嘛，火大伤肝，对身体不好。”
卫哲没事人似的，嬉笑着劝说道，
“要不，您先回去，明早再来？”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千载难逢的好时机，此刻整个皇城禁军，全都握在自己手里。晋王怎么可能被他的三言两语劝退。
甚至一度，他仿佛已看到，那万人之上的纯金宝座，正在向他招手。那绣着九条飞龙的袍子，下一刻就能穿在自己身上。
成和败，只在这几步，就这么一扇门的距离，他已经做了这么多，怎么可能会在这个紧要关头放弃。
“哈哈哈，好你个卫哲，翅膀果然硬了。”
晋王强咽下心中怒火，扬头一声朗笑，但那双粗糙的大手，却不动声色的握在了腰间的刀柄上，
“瞧你这意思，是真准备与本王翻脸，不准备行这个方便了？”
卫哲仿佛没看到晋王的小动作，扯了扯嘴角，笑的那叫一个人畜无害，
“唉哟，晋王殿下这话说的，晚辈真是好怕怕。”
“不若晋王殿下猜猜，本座后面会不会给您让道？”
卫哲话虽说的云淡风轻，不疼不痒，不过伴着他一个抬手的小动作。他身后的锦衣卫众人，唰唰唰，第一时间，纷纷拔出绣春刀，做好了应战的准备。
“卫哲，本王看你也是个人才，本想给你留条活路，不曾想，你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晋王终于怒了，唰一声，直接拔出腰间长刀，指着卫哲怒目骂道，
“既如此，那就别怪本王不客气了。”
他拔刀的瞬间，身后的将士也纷纷跟着拔刀。
其实禁军里大多数人，一开始并不知道他们跟着晋王，稀里糊涂闯进宫里到底要干嘛。
最初的时候，只以为是来抓刺客。不曾想，刺客没见到，却和锦衣卫对上了。
眼下，就算是终于看明白了形势，却是已然没了退路。
逼宫，换成哪朝哪代都是诛九族的死罪。
而如果此时往后退，事后能不能活命且不说，也彻底得罪了晋王殿下，等于前途是彻底毁完了。
既然木已成舟，一个个的，也只能硬着头皮咬着牙，继续跟下云。
不管如何，死跟着一个主子，总还有条生路。
“好呀，早就听说，晋王殿下这几年厉兵秣马，苦练功夫，今日终于得着机会，也让晚辈好好领教领教晋王的厉害。”
卫哲抿了抿嘴角，不急不缓，唰一声，抽出了腰间的绣春刀。
不料，就在双方剑拔驽张、随时可能大开杀戒之际，“咣铛”，只听一声闷响。
众人面前御书房那扇朱红色的大门，倏地豁然大开。
“晋王，深更半夜带人擅闯朕的御书房，你是想逼宫吗？”
伴着一声大喝。众人抬头，就见，那端坐在御案后，怒容满面的，不是抱恙多日的英武帝，还能是谁。
英武帝与晋王、静和长公主，三人系一母所生。
平日里，英武帝这个嫡亲兄长，在晋王面前，还是有几分威信可言的。
见自家大哥这副严阵以待的模样，晋王面色一白，遥遥隔着数丈，扑通，单膝跪地，“皇，皇兄误会了，臣弟只是有要事禀奏。绝无任何冒犯之意。”
“是吗？”英武帝冷眼看他，“何事如此着急，竟不能等到明日再禀。还要你带着这么多人，兴师动众的硬闯进来？”
话里话外，再明显不过，自己的意图，其早就看出来了。
话都讲到这个份上了，晋王索性也没啥好隐瞒，胆怯畏缩的了。
慢条斯理站起身，紧了紧那把泛着冷芒的长刀，沉声禀报道，
“事情确实紧急，太子殿下不顾众人阻拦，为救一名来历不明的女子，擅自打开城门，害得他自己身陷囹圄、生死不明不说，也引得刺客闯进皇城，欲对皇兄不利。”
“臣弟此番，只是怕皇兄发生意外，所以才带人前来辑拿刺客。”
晋王话落，英武帝还未开口，只听身后突然传来一声轻笑，
“哈哈哈，这可真是本宫今年听到的，最荒唐的笑话了。”
这，这不是太子的声音吗？
晋王诧异的转头，便见果然是萧世恒。
仿佛从天而降般，一脸淡笑的从后面走了过来，
“哎呀呀，说起来本宫这个太子实在愚钝的很，若不是这会听五叔禀报，侄儿倒还不知，自己竟已身陷囹圄、生死不明了。”
晋王不可思议的看着萧世恒，一副见鬼了的模样，“你，你怎么会好端端的站在这里？”
“五叔以为，侄儿应该在哪里？”
萧世恒更近一步，话虽用的仍是敬语，但眸子里的笑，却带了几分刺骨的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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