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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因为这两个与他无关的人记住他的“罪行”。
路面崎岖泥泞。
最后一抹日暮也熄灭了光亮。
月色如水。
山路深处黝黑可怖。
虞姣好几次险些摔倒，又倔强的甩开夜?的大手。
“那几个拦住你的影卫呢？”虞姣冷冽的转头横了他一眼。
夜?阴桀的眸子似笑非笑：“都杀了。”
“哦。”虞姣低声应了一声，继续深一脚浅一脚的赶着夜路。
察觉身侧的小丫头并没有太大的反应，夜?饶有兴趣的凑近，小丫头的侧颜白白净净，月光描摹她的侧颜，镀了一层柔和美好。
“你信吗？”夜?勾唇。
“我信不信有关系吗？”虞姣猛地转头回怼，鼻尖差点擦到他的，又暗暗地和他拉开距离。
夜?哼笑：“是没什么关系。”
虞姣心事重重，一个踉跄跪进了水洼里，溅了一身的泥巴。
“拉我的手。”夜?的大手又是摊在她的面前，“前面的路更不好走。”
“不用！”虞姣烦躁的再次拍开他的大手，撑着边角锋利的石块上挣扎起身。
“听话。”
夜?的眉头一蹙，不由分说的拉过虞姣的小手，裹进自己的衣襟里，小心翼翼的把上面的泥巴擦拭干净，再攥进手心里。
她的小手很凉。
“别以为这样我就会感激你。”虞姣撇了撇嘴，被他紧握的小手暗暗地攥起了拳头，“巴木克鲁有私心，但至少云霖是无辜的……”
“你心疼他？”夜?低沉的嗓音凉凉的。
“奕珏！”虞姣听得不对味，“你还有没有心？！”
还是说皇室的人都应该像他这般蛇蝎心肠？
夜?眨了眨眸子不作回应。
说他冷漠也无妨，他的眼里只有虞姣，只要小丫头平平安安的就一切顺意，其他的都与他无关。
夜很静。
几只落单乌鸦的啼叫声打破沉寂。
虞姣的小脸埋得低低的，猛喘了几口气，无力的跟在夜?的身后，“我不想和你吵，陵山的大祭司倒下，陵山也会大乱……”
“至少比你坠入悬崖好，他不过是想保护陵山。”夜?不耐的打断虞姣的话语。
“不是这样的！”虞姣猛烈的摇头，云霖舍身救她的一瞬仿若历历在目，“他是为救了我……”
“姣姣，”夜?终于站定了脚步，第一次并不怎么怜香惜玉的捏住虞姣的下巴，逼迫她直视自己，许久唇角绽了一抹玩味的笑意，“你该不会对他动心了？真觉得他是在心许你吧？”
前世的虞姣看尽了人间的美好，单纯的心田里没有半分污秽。
夜?也很怕心怀不轨的臭男人三言两语就能把他的宝贝哄骗。
“……我没有，”虞姣颤栗的推开夜?的束缚，得到的却是他更加蛮横的钳制，大手捧着她的小脸，步步威逼。
直到她的后背已经抵在粗粝的树干上，无处逃脱。
“你别乱来。”
虞姣警惕的与他对视，少年的力量不容小觑，大手轻而易举钳住她的两只手腕，美眸间流转着微恼的猩红。
“怎么？他也有这样对过你吗？”
“……没有！”
虞姣越是挣扎，夜?的手劲越大。
他生怕自己疏忽间，小丫头就会顺着他的指缝溜走。
“那这样呢？”夜?俯身凑近，薄唇在她的脸颊上留恋。
他简直是爱惨了小丫头身上的味道。
“你……”属于少年的干净气息里掺着男人的威迫感，虞姣偏移视线，鼻间交织的呼吸让她头皮发麻，“闹够了吗？！”
“没有。”夜?惩罚似的轻咬着她的耳垂，“他有这样对你吗？”
虞姣回忆起那次被着了魔的云霖压制的记忆，喉咙间一梗：“没有。”
“那就是有了？”夜?审视的眸光像是能够洞察虞姣的内心。
一想到云霖也是用这般心境觊觎他的小丫头，夜?就有一种草莓蛋糕被人抢去最甜腻的草莓尖的烦躁。
眸光一沉，夜?的指尖轻点着虞姣娇嫩的唇瓣。
“那这里呢？”
倏然策马长啸呼斥而过，扬起沙土尘埃。
夜?的大手松了松，警惕的将虞姣护在身后。
逆着月光看去，骏马上的男人看不真切。
只是那人一只手紧抓着缰绳，另一只手狠狠地扣住自己的心窝。
不愿束起的长发随着晚风肆意摇曳。
“陵煜！！”虞姣尖声大喊。
陵煜的脸色苍白如纸，松开缰绳探向了她的面前：“跟我走。”
虞姣还尚未开口，身前的夜?就恼怒厉呵：“做梦。”
僵持许久。
虞姣压抑着带着哭腔的声线，拨开身前的少年，“云霖他……”
“我知道。”陵煜淡淡的回应。
云霖去追回虞姣之前给他留过字条。
待到一炷香燃尽，他就会带她回来。
若是没有，就是遭遇不测。
现在看见虞姣又落入了奕珏的手心里，陵煜更加肯定心里的猜测。
“他是为了保护我，所以才……”虞姣微微哽咽。
“若换成别人也会这样选择，”陵煜的心尖也是一疼，阖上了狭长的眸子，“琦月也会。”
她是陵山必须保护的劫难。
“跟我走。”身下的骏马已经开始不安躁动的长啸，陵煜的双腿不耐的夹紧马身。
虞姣却犹豫的后退两步。
身后的小殿下才是最可怖的存在。
被虞姣彻底误会的夜?，自暴自弃的覆在她的耳畔，悄声里掺着阴桀：“忘记我们的约定了吗？”
当然忘不了。
那是梦魇一般的存在。
她当时就不该给这个少年半块馒头。
就该冷眼的看着他继原宿主之后，饿死在牢狱的一隅。
“姣姣，跟我走好不好？”
陵煜见虞姣已经有了退却的意味，心里一急，口腔里又是弥漫着一股腥甜。
狠狠扣住心窝的大手指缝里已经渐渐地蔓延着殷红。
血！
虞姣眉间一凛。
这种场景今天她到底要看多少遍？
“姣姣，那里很危险，过来。”陵煜的笑意虚弱，皎洁的月光衬着毫无血色的俊容更加惨白。
陵煜只能凭着执念夹紧马身，在骏马上摇摇晃晃的身躯仿佛随时都能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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