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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虚空中走出一名金甲男子。
其人面若刀削，俊朗挺拔。
双目如灼灼烈日，洞彻四方天地。
喧沸的灵气仿佛一条条灵龙游曳于周身。
金甲男子甫一出现，那名龙族守卫便立刻跪下，恭敬道：“龙主。”
“起来吧，这里交给我来处理，你先退下去吧。”
龙主点头说道。
那名守卫便化为一道流光消失在了天际。
老龙皇先是看向敖天殷，目光中流露出一丝怜爱：“天殷，你怎么来了？”
敖天殷激动道：“自从父王转世重修后已经过了数十万年，我没能找到父王的下落，便让星辰替我算出了父王的下落。”
“星辰？”
老龙皇转头看向牧辰，眼神蓦地一冷：“就是你这小子让天殷苦苦等候了那么久，怎么，现在终于敢见我了？”
牧辰一阵苦笑，道：“老龙皇，这能怪我吗？你又不是知道龙族的那些规矩，尤其是你们天殷废墟，以真龙传承自居，对规矩礼节看得尤为重要。”
“当初我若是答应了你的要求，恐怕还没进天殷废墟就先脱了一层皮。”
“哼，无知小儿，你懂什么。大道生，规矩出，我龙族不过是效仿天地之道，践行如一罢了。”
老龙皇转而又看向敖天殷，仔细一打量，欣慰道：“好好好，短短数十万年就成就了仙尊境，天殷，你果然是我龙族有史以来的第一天才。”
“天殷废墟一脉如今情况怎样了？”
老龙皇当年转世的时候，游戏还没入侵现实世界呢。
原本设定好的一切都在游戏入侵现实世界之后产生了变动。
敖天殷将天殷废墟现在的情况告知了老龙皇，老龙皇不由感叹：“这就是命运，但天殷废墟有你坐镇，我也放心了。”
老龙皇如今同样身为仙尊境的存在，面对敖天殷都看不穿她具体修为，这证明敖天殷至少也是仙尊境巅峰的修为。
至于星辰。
在他眼中就像一个普通人。
这样的修为已经返璞归真，修为对他来说甚至都算是一种局限。
老龙皇当年只在某位真龙身上感受到过这种气息。
但不同的是，那尊真龙已经陨落了，只留下了真龙遗蜕，但星辰和那尊真龙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却是相似的。
“没想到真被你修炼到了仙帝境界。”
老龙皇忍不住感叹。
多少年了。
自真龙陨落之后，历经无数个纪元都未曾诞生过一位仙帝。
没想到今日这样的存在却就站在自己面前。
“只是运气比较好罢了。”
牧辰淡淡一笑。
游戏后期玩家都退的差不多了，资源那么多没人用，要是还修炼不到仙帝，那不如找块豆腐撞死。
老龙皇知道这只是谦虚之词。
能够修炼到仙帝的人，谁不是独断万古的存在？
尤其是像牧辰这样数百万年就崛起的仙帝。
这等天赋，那当真是古往今来未曾有见。
“有你在天殷身边，我也就放心了。”
老龙皇笑着说道。
虽然当初牧辰屡次拒绝自己的邀请，但现在他能够陪敖天殷来见自己，这个态度就够了。
“父王，你为何要投生到真龙纪元来？更成为这里的龙主？”敖天殷不解道，“我本想将父王迎回天殷废墟，如今看来父王却是脱不开身了。”
“呵呵，你还记得我当年说过心中有一道遗憾吗？”
老龙皇看向悠悠苍天，喟然叹道，“我投生真龙纪元，便是为了弥补这一道遗憾。”
“我真龙一脉，在这纪元是何等的辉煌？强盛之时有九位真龙驻世，哪怕是在这三十六天外天，也是一等一的势力。”
“然而在这纪元末期，九位真龙却是不知所踪。”
“我龙族正是从此走向下坡，后来无穷岁月中也没能再现今日之辉煌。”
老龙皇越说越激动。
但牧辰身为局外人，却是清楚地知道这天地间不会有永远的主角。
龙族能够主宰一个纪元，这是何等的辉煌。
但盛极必衰。
天道也不会允许龙族永恒昌盛，成为不灭的主角。
人族又何尝不是这个道理？
真龙纪元之前便是人类当主角。
但最终不也是归于平寂。
甚至后来人族还沦为妖族的血食，险些遭遇灭族之危。
老龙皇不可能不明白这个道理。
“九位真龙陨落啊，这是何等惊天大事，我身为天殷废墟一脉的龙主，传承着龙族的历史，从我明白事理的那一刻开始，我便发誓一定要弄明白九位真龙陨落的真相。”
老龙皇说到此处，情绪莫名的低沉下去。
“后来我才明白，天有所钟，必有所妒，当一件事情达到了某个极限之后，必定会转向衰亡。”
“这是人力所无法改变的啊。”
老龙皇像是突然间苍老了无数岁，散发出来的气息都流露出一丝无奈。
牧辰道：“人定胜天，老龙皇，任何事情没有出结果之前，都说不定呢。”
“是啊，毕竟你已经走到了这一步。”
老龙皇深深吸了口气，重新笑道，“天殷，能够见到你我就心满意足了，这一纪元很快就要覆灭，天道崩碎，没有人能够改变这一切，你们还是尽快离开吧。”
“父王……”
敖天殷自是不舍，她本就是为了寻回老龙皇，可没想到老龙皇心意已决。
老龙皇取出一枚鳞片，道：“这是真龙之鳞，内里封印着我九脉龙族的宝藏，你将此物带回天殷废墟，也算是了了我的一个心愿。”
“去吧。”
老龙皇面含微笑，挥手示意。
敖天殷百般不肯，但老龙皇凌空拍出一掌，击碎虚空，对牧辰说道：“星辰帝君，我将天殷交给你了。”
牧辰微微点头。
老龙皇这是想要和真龙纪元一同埋葬在时间长河之中。
他忍不住抬头看天，天外深处，似乎也有一双眼睛在与他对视。
“天意真的不可逆吗？”
牧辰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
他张口说道：“毁灭这一切的，难道就是那大破灭？”
但牧辰的声音刚出口，立刻被一股恐怖的力量扭曲掉了。
而后，这股力量竟硬生生地将两人推入时空长河之中。
牧辰心头大怒。
正要与这股力量抗衡。
却见老龙皇轻轻点头，嘴唇微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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