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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确的说,是睡在沙发上的谢堂恩先被惊醒。
他戒备地从大门的猫眼中看了一眼。
“是他?”
门外一个男子形容憔悴,戴着口罩的面庞有几分蜡黄,露在外的双眼有几分神经质地盯着大门,又时不时的垂头,又抬起,垂下。
本就有几分起床气的谢堂恩瞬间压低了不耐烦的眼眉。
啪嗒——将门锁打开,推开了门。
“月月……你是谁!!”
大门打开之际,林子安已经想好了该如何开口。
他要深情的呼唤槐中月,他坚信,从未受过委屈的槐中月在经历十几天的隔离和再一次的网络暴力之后,一定会为他的温情所感动。
但这样的话其实并没有办法说服他自己。
林子安冒着危险穿过楼层走廊来到槐中月的门口,其实不过是因为早晨在小区群看到的传言。
据说14栋十楼那个漂亮小姑娘业主昨天带着一个帅气男人结束隔离回家了。
群里吵得沸沸扬扬的,有人说不该让外来人员进入小区,也有的人说只是小区的业主人家回家是应当的,也有人再反驳说外来人员有可能携带病毒,大家平时就算不出门,但也得定时下楼拿物资,倒垃圾,指不定有什么风险呢……
他们议论他们的,林子安只看见一行字。
槐中月带着一个帅气的男子回家了!
那一瞬间,他怒火中烧。
被拽下神坛,被曝光过往,被拘留,家里混黑的舅舅倒了,原本正在权势上攀爬的爸爸也失了业,家里母亲不事生产,而他因为网暴失去了保研的机会,还差点保不下本科毕业的资格。
他难道不明白这一切是拜槐中月所赐吗?
他知道!
可林子安就是一个这样的人。
他可以对别人不好,别人不能对他不好。
槐中月所做的一切,都被他扭曲成是因为对他的爱。
因为太爱他,所以不能接受他和她的闺蜜混在一起,因为太爱他,不能接受他是为了她的钱财而和他在一起,因为太爱他,才要报复他……
可笑吗?在常人看来几乎是病态的想法,却让林子安觉得受到了安慰。
如果不这么想,他怎么能接受,曾经一个被他当成狗一样pua的女人,竟然能翻过身来将他打入泥地。
因此,在他看来,槐中月带男人回家,就是在打破他的幻想,就是在挑战他的权威,就是对他的背叛。
就算他再怎么对槐中月,槐中月也该是他的!
他倒是要问问她,还能去哪儿找比他还好的人,难道他们两年的情谊都是假的吗?
可一腔的愤慨和势在必得,在看见谢堂恩的瞬间,尽数瓦解。
大门打开的瞬间,高大的黑影将他笼罩起来。
林子安愕然地抬头,一米八的他,竟然还要抬头才能与来人交谈。
一米九几的个子急剧侵略性地遮蔽了所有他投注到室内的视线,以男性的角度说,其人颀长的身躯每一寸比例都恰到好处,令人一见便心生惭意。
男人的姿态与他不同,并非带着些许书生意气的少年感,而是切实的,经历过风雨的男性姿态。如雕刻般俊美的面庞上,一双深邃的眼眸半梦半醒地睁着,随意地看着他,就好像在看一个跳踢踏舞的小丑一样。
林子安忍不住扭曲了面庞,气急败坏地叫:“你是谁,你怎么在月月家!是不是你勾引她!不要脸,好好一个大男人,有手有脚不出去找工作,靠女人,吃女人的软饭,你这个没卵蛋的的孬种……”
“谁啊,大清早的吵吵嚷嚷的……”槐中月揉着眼睛从房间中走出来。
林子安一下子就哑了口,只见眼前的男子冷冰冰的面容一下子暖和下来,伸手紧了紧槐中月披在肩上的外套。
“把你吵醒了吗?就一只小虫子而已。”
小虫子?!林子安怒火中烧,一个跨步就要往房里冲,去拽住槐中月的手腕,好好地说道说道。
“林子安……额。”槐中月刚刚看清来人,还没来得及反应,就看谢堂恩一把把林子安拎起来,像丢垃圾一样甩到门外。
“我警告你,离月月远点,不然……”谢堂恩居高临下地冷视林子安,隐匿在黑暗中的半边脸带着些许森然。“我就再杀你一次。”
林子安被那股杀意锁定,忍不住发起抖来,但是很快他意识到自己这样是在情敌面前丢了面子。
他色厉内荏地怒骂槐中月:“你找人诬陷我嫖娼,你就多清风霁月?!有几个臭钱了不起?!找个吃软饭的还敢怎么威胁我!”
“吃软饭的?”槐中月表情古怪,她偷偷瞥了一眼谢堂恩。
“你要是眼睛出问题赶紧治,别感染了病毒到时候从眼睛开始烂。”她好心劝到。
“你放屁!你才眼睛有问题!”
“你眼睛没问题你能觉得他是个吃软饭的?”槐中月不信,坚信林子安肯定是被之前的事情整破防了,别说,现在看起来一点没有校园男神的样子。
男神经还差不多!不知道哪根葱吃错了,被她整成那个样子还敢跑到她面前撒野。
“不然他是谁!他怎么在你家里!槐中月,你有没有心,你居然放这个野男人打我!”林子安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指着谢堂恩鼻子怒目。
槐中月一脸不耐烦,翻了个白眼,刚刚想怼他。
谢堂恩伸手就抓住指到他鼻子前的手指,只听咔嚓一声。
“嗷!”林子安痛呼一声,就跪倒在地,那只手指,竟然被谢堂恩活生生掰折。
“现在,不用你去看眼科了,”谢堂恩冷冰冰地扯了扯嘴角。“去看骨科吧。”
“而且……”谢堂恩拎起林子安的衣领,四目相对。
林子安一下子就安静下来,可额角的冷汗,却一滴一滴不停歇地抖落。
“你说我是谁?我是她的丈夫,谢堂恩。打你,还需要理由吗?”
咚——林子安被像破布一样的丢在地上,像煮熟的虾一样的蜷缩着。
“没必要动手,脏了手。”
门关上的瞬间,他还听见,不正眼看他的槐中月语气中带着几分埋怨。
不该是这样的……明明,明明她应该哭着问他疼不疼。
可现在,却觉得,看他一眼,都好像脏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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