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槐中月和谢堂恩打算在祭拜之前，买一些水果零食一类的祭品。
总不好空手拜坟。
但一进超市，槐中月就愣了愣。
不为别的，这隔离结束，国家大力整顿市场恢复物价，确保不会再出现物价虚高，货品稀少，花大价钱买小物件的情况再次出现，按理说每一个超市都应该是满满当当的。
但是眼前这个超市，摆放米面的货架上空空荡荡的，只留下小猫三两只的米袋，还很快就被垫着脚推着一车子米面的大妈摘下来。
售货员看见两人盯着米面货架看，愁着脸上前：“您好，现在米面已经清空，我们这边在紧急调货，您要是急需请在前台留下预约号码，到时候我们这边会有专人联系您。”
见她误会了，槐中月也不解释，只是问：“怎么会没货？隔离后国家不是在往各省打开供货路线吗？”
售货员愣了愣，听她这么问，大概猜到她不是本地人，不买米面也就松了口气，解释道：“还不是这段时间田地减产的新闻给闹得，一亩地里顶多收上来五成粮食，有些收得慢的更是只剩一成，不光是水稻小麦，就连蔬菜田也没有例外，现在可能唯一还好的，就是果树了。”
她大吐苦水：“这不，本来这些收成都是要供国外出口，供商家工厂，再供市民市场，结果现在能收来的粮食连市民口粮都快供不上，更别说要分出一半去供工厂和出口，大家都怕自己买不到粮食，又疯了一样的抢米面，都说了供货稳定不会断粮根本没人相信，就怕买少了饿着自己！”
其实这如果是放在病毒来临之前，或许失去理智的市民们只会有极少的一部分，可隔离行动结束后人们才知道，平时家里不屯粮真的遇上点什么事儿，一两袋米是根本不够一家几口人吃的。
不管怎么说，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就心慌慌。
经验加上恐慌，在隔离解禁不久，又开始出现大爷大妈囤货潮。
槐中月和谢堂恩对视一眼，两人都皱起眉头。
这事儿不对。
下午，金凤花市公墓处。
火盆里明艳的橙红翻动，风一卷就扬起细碎的火灰。
槐中月最后将两人的照片放进火盆里，眼神悠远。
“爸，妈，奶奶，谢妈妈，谢奶奶，谢爷爷，我和堂恩哥都过得很好，你们在天上一定要开开心心的，不要挂念我们。”
谢堂恩搂了搂她的肩膀，无声的陪伴。
槐中月眨了眨眼，压住泪水，和谢堂恩一起跪在坟前，扣了扣首。
“若有万一，以后可能很难来您老人家们的坟前祭拜，请原谅我们的不孝。”
谢堂恩看着墓碑上爷爷奶奶和母亲的黑白笑貌，狠狠地闭了闭眼。
他有许多话，只讲在心里。
上一辈子困在国外没报的仇，这辈子回来了，总有机会报！
祭拜完亲人，槐中月最后在墓前捧起几?g土，装在木盒子里，收进空间。
“如果真的有回不来的一天，我们且以此土为奠。”
谢堂恩点了点头。
收完枪支，拜完亲人，这一趟旅程的主要工作就算完成了大半，接下来就等房产中介把尾款打进户头，他们再悠悠哉哉地去仓库里提货，车行里提车就行了。
“诶？阿姨，你这怎么涨价了，前两天不才五块钱，今天怎么就升到8块了？”
酒店门口的炸糯米果子摊，槐中月要了两份炸果子，一听要价16快，吓了一跳。
摊主阿姨一边用长筷子翻滚着油锅里的炸果子，拉着语调：“小姑娘，不是俺坑你，是最近这吃食生意不好做啊！”
她捞起炸果子，熟练地用筷子戳开，往里面快速地塞进去各种菜丁，又麻利地淋上料油。
“最近这糯米和菜都不好买啊，价格涨得飞快，我这小本生意，本来利润就低，成本一涨我不跟着涨是一点赚头都没有。”
她把两个炸果子递给两人，用手指扫了一圈附近的小吃店。
“也不是光我一个人涨价，你去瞧瞧附近这些店铺是不是也跟着涨，过段时间怕是一些面店肉店也是要跟着涨，生意难做啊……”
摊主阿姨愁眉苦脸地道。
“不是说只有米面菜蔬涨价吗？肉也会跟着涨吗？！不应该跌吗？！”槐中月惊奇地问。
米面菜蔬涨价，人们不该都去吃肉，导致肉价下跌吗？
摊主阿姨四下张望了一下，小小声地道：“你们听听就过去了啊，别跟别人说是我说的，我听说啊，有的肉场用那些烂了根的作物去喂肉兽。
结果那些肉兽吃完第二天就都死了，还烂得一点好肉没有。这一批死了，其他剩下的哪儿知道有没有事儿，不得检测检测，没肉上市可不就得贵嘛！”
阿姨神神秘秘的样子惹得槐中月打了个抖。
付完了钱，槐中月和谢堂恩心事重重的走了。
“这次的事件恐怕不是简单的意外，”谢堂恩拧着眉头，“这很有可能是新的一场灾难。”
槐中月反应过来：“你是说，会有饥荒？！”
如果粮食真的大面积减产，并且短期内找不到解决的方案，一两年内还能靠着国家储粮解决，可如果时间再长呢？
吃不上饭的社会会怎么样他们可太清楚了。
而且如果这场粮食减产不单单是波及作物，还波及餐桌上的肉类生物，那社会秩序要崩坏的日子，可能会比他们想象得还快。
“恩，不排除有这个可能。”谢堂恩表情沉冷，“我们可以再多屯点粮食，还有各种各样的种子。”
他们总归是有一片净土可以依靠。
但那些剩下的人们……
槐中月心里沉甸甸的，只希望这样的日子晚一点，甚至不要到来。
丧尸末世，杀人不过头点地，真到饥荒岁月，可就是满目苍夷，饿殍遍地，易子而食，光是看一眼，就能让人的心痛地无法呼吸。
“别想了，我们只能管好自己。”谢堂恩牵住她的手，温暖干燥的大手瞬间给了她支撑住的力量。
“剩下的，只能尽力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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